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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趙富貴為人是真的不錯,從不苛刻,是以他就說:“今時可不同往日咯,趙大官人那獨女考上了女秀才,可是光耀門楣極了!” 這陵城富裕,讀書人也不少,尋常百姓家也有個男孩能供養進學的,可能考上秀才的卻是百里挑一,更遑論女子。 “女娃?那倒是真不錯,不過女秀才么,我們鄭州往年也出了好幾個,今年應該也差不多,也不至于太稀奇?!蓖獾厝寺勓杂行┎宦湎嘛L。 河工嘿嘿一笑,“那我們陵城這趙大千金卻是獨得甲一品哦?!?/br> 外地人頓時極為吃驚,頓時客氣敬畏了些,“如此厲害?想必是那趙大官人從小悉心培養吧?!?/br> 河工表情有些怪,從小培養?倒也不見得,誰不知道那趙大小姐從小到大都頑皮得緊。 但聘先生兩月便考上了秀才,那委實太不真實了。 正言論間,那一艘船隊赫然開拔出了碼頭,船底吃水而出,旗幟飄揚而起。 船中。 “陵城秀才甲一品,嘖嘖嘖~”趙富貴一邊喝著茶,一邊拿著手中的考試名狀,那喜滋滋的模樣讓邊上的林雨憋笑了好幾次。 倒是趙錦瑟淡定自若,“莫慌,沒見過世面的鄉下人就這樣?!?/br> 趙富貴噎了下,差點嗆住,翻了個白眼,小心翼翼把它收好,嘴里嘟囔著:“你個臭丫頭,你是不知道,咱陵城趙家三代下來可沒出過一個讀書人,也就你~~” 趙錦瑟:“雞窩里出鳳凰?” 呸,你才雞窩! 父女打鬧,仆人們在旁發笑,場面很是歡樂,彼時,江河之上的一艘官船內卻是十分清雅肅然。 兩個男子一壺茶。 “你怎么知道那姑娘能考上?莫非你給她走了門路?”林言成飲茶笑問。 傅東離看了他一眼,淡淡道:“在林大人眼里我就是這種人?” 林言成抬手作揖,“是我失言了,你當然不是這種人,又豈會給人私走門路?!?/br> “你說錯了,不是我不會給人私走門路,是我身邊不會有需要讓人走門路的蠢貨?!?/br> 傅東離頓了下,輕飄一句:“何況陵城我可沒什么熟人可走門路的?!?/br> 林言成頓時啞口無言,又喝了口茶,“這么說來,你倒真對這姑娘另眼相看啊?!?/br> “一般?!备禆|離懶散,看著外面的蔚藍波濤。 “一般?你說的是她的樣貌一般?我可少見你對哪個姑娘這般照顧的,還上下帶著一起查案?!绷盅猿深H有些揶揄,若是他的下屬見到他這模樣,大概會很吃驚,因為林大人一向不茍言笑。 傅東離皺眉,思慮了下。 “鼻子?!?/br> “鼻子不一般?!?/br> 他很認真得說。 林言成:“...” 是說那趙錦瑟鼻子生得好看嗎? 他怎么覺得哪里不太對勁。 22.血味 這十月份河面上還是風大,大多數女眷若是走水路,必是鮮少出來吹風的,畢竟女子體弱,何況還得規避顯露樣貌被外男瞧見覬覦。 不管是話本還是現實里可沒少這樣的事兒出現。 可趙錦瑟不一樣,從陵城到邯煬可是要走好幾日的水路,若是日日待在船艙里,她可會無聊極了。 趙富貴倒是提了一個注意:“乘著無聊,你可以學一學女工,比如刺繡針織,好吧,當我沒說?!?/br> 被趙錦瑟似笑非笑的眼神嚇退的趙富貴哼著小曲拉上管家出去談事兒了。 他的生意鋪子雖攤開極大,但想到自己女兒要在邯煬待上許久,他就怕她在那貴人滿地的都城里吃虧,自然要用錢財上下打點一些人脈關系為好,省得到時候為人所欺又求救無人。 趙錦瑟可沒他那cao心的事兒,也不急著為了考學而勤奮讀書,她就那懶散勁兒,讀書么,自等上學了再說,人生在世,還是要有點樂趣的,于是最近閑暇無聊就帶著仆役們玩牌,或者讓個口舌伶俐的說話本,要么到甲板上撒網釣魚,這日子過得很是暢快。 今日天氣極好,船長是趙家顧養出來的老行家,跟了許多年,從小看著趙錦瑟長大,親近得很,判了天氣風力,斷定今日是一個釣魚的好日子,便差人通知了趙錦瑟,趙錦瑟就好這一口,吆喝了一群人出去釣魚。 一排人坐過去,整整齊齊,魚竿一甩,帥帥氣氣。 這日子是真不錯啊。 姜是老的辣,今日這魚果然賊多,不一會就上了好幾條,可惜,沒有一條是趙錦瑟釣到的。 小廝跟丫鬟們頗為嘚瑟,惹得趙錦瑟好生郁悶,嘟囔說:“這些魚莫不是被我美貌傾倒了,一個個都忘記咬鉤?” 總歸你是不肯吃虧的是吧。 眾人也是哭笑不得。 “誒,小姐,您還是趕緊帶上帷帽吧?!绷钟隀C敏,否則也不會被趙錦瑟又特地帶去邯煬當貼身大丫鬟,再暢快,她也記得本分,一直在看著周遭,剛剛陡看到遠方有船只靠近,立馬戒備起來。 “嗯?有船啊?!壁w錦瑟也不是心大的,便是戴上了帷帽,隔著帷帽薄紗,釣魚自然少了幾分快意,因而她打量那靠近的船只,一看,微微挑了俊艷的眉梢。 “還是個官船?!?/br> 這官船也不是第一次見,趙家的人不是沒跟官家打過交道,所以并不咋呼,打理下上下別丟了體面,也別跟對方沖突就是,左右就是前后挨個道。 “看他們這行船速度,怕是趕得急,一會就過去了,咱不湊熱鬧?!壁w富貴跟船長有了態度,趙錦瑟捋了下衣擺,也沒怎么把它放心上,但忽來一陣風,這風一如既往涼,跟往日也沒什么區別,只是~~她聞到了血腥味,還是人血的味道。 趙錦瑟臉色微微一變,步履挪了兩步,把那邊說話的趙富貴跟船長叫到了邊上。 “爹,李叔,那船有問題,有血味,很濃,剛剛順風飄過來我聞到了,還是新鮮的?!?/br> 李叔經驗老道,也只當自小看著長大的趙錦瑟嗅覺極好,聞言也震了震,“若是海上人血味很濃,而且血味新鮮,怕是這船上剛經歷過一場廝殺,人數也不少,絕不是傷一兩人的事兒,可這是官船??!” 趙富貴皺眉:“不管是什么船,這海上若是動了刀戈,可就只有兩個結果,要么自衛成功,要么鳩占鵲巢?!?/br> 頓了下,他神色凝重,“我們走的北路,按對方這速度,若是同過的北路,早該遇上,所以他們過的可能是南路,聽說三月前南路那邊來了一伙水匪,名為赤衣幫,窮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