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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尊恐怕也很虛弱?!?/br> 眾人皆是輕輕點頭,孟平生又道,“不如請大師兄出關吧?!?/br> 度云劫說道,“我們將魔君一事告知師尊和大師兄,由他們決定,他們與魔君交過手,遠比我們要更清楚魔君的手段?!?/br> “好?!泵掀缴f道,“我們去請大師兄?!?/br> “度云劫——” 在這問月門中,度云劫的威望極高,即便是同期中的師弟,但也無人會叫他全名。 如今突然出現一個熟悉的聲音叫這名字,他也覺意外,眾人更是意外。 待看清來人,孟平生就更意外了,“吳師弟?你不是去追阿璃了嗎,怎……” 吳不守俯身沖來,卻是朝度云劫的臉上直接擊出一掌。 度云劫立刻飛向后面峭壁,撞得山石粉碎。 眾人愕然,“你這是做什么?” 吳不守卻沒有停下來,沖上去捉了度云劫的衣襟怒斥,“勾結魔君的人是你!不是阿璃!是你在利用阿璃偷竊息壤,嫁禍于她?。?!” 度云劫沒有還手,眉峰冷峻,“師兄你瘋了?!?/br> 此時的吳不守遠沒有平日那樣的優雅,發髻已亂,衣著也都臟了,看起來就真跟瘋了一樣。 孟平生已帶人上去將他攔住,厲聲,“吳師弟你在做什么!” 吳不守沒有松開手,雙目赤紅,哽聲,“阿璃死了?!?/br> 度云劫一愣,眾人也一愣。 “魔君復活了,阿璃拼死也要將魔君殺了,沒有半分遲疑。那樣的阿璃,怎么可能會背叛我們……怎么可能會背叛我們……” 吳不守痛聲落淚,他忍了一路,終于是支撐不住了,“我當初為什么懷疑阿璃,為什么不懷疑你,度師弟,度云劫,背叛我們的,根本就是你!” 孟平生怔了許久才微微緩神,“不會的,阿璃怎會死,阿璃沒有背叛我們,度師弟也不會背叛我們……” “她死了,島上連一個活物都沒有了?!眳遣皇剡炻?,“整個島都變成了焦土,我連阿璃的一縷生魂都沒有找到……” 饒是孟平生,也幾乎落淚。 那樣活蹦亂跳的阿璃,怎么可能會死。 一定是假的,不可能。 度云劫忽然捉住吳不守的手腕,瞬間將他擰開,飛身落到一旁,冷漠地撣著衣袖上的塵土,說道,“就因為她死了,所以你們都要懷疑我了,是嗎?” 孟平生愕然,“那是阿璃,你最疼愛的弟子,我們當中,你與她的感情最是深厚,不是嗎?” 度云劫說道,“不是?!?/br> 眾人一愣。 度云劫緩聲說道,“吳師兄說的沒錯,背叛問月門的人,不是阿璃,是我。她不是偷息壤,而是我告訴她,有魔族來犯,讓她帶著息壤逃離?!?/br> 吳不守怔神,“所以阿璃說的都是真的?” 度云劫輕聲冷笑,仿佛在面對一件與自己完全無關的事,對阿璃的事,沒有半分憐惜,對同門,也沒有半分愧疚。 這樣陌生的人,讓人不敢相信。 答案已經很明了。 孟平生被氣得渾身顫抖,質問道,“為什么你要這么做?” 吳不守說道,“師兄你還不明白嗎?他早就叛變了,早就是魔修了?!?/br> 幾乎是在這剎那,吳不守已經向度云劫出手,眾長老也隨之出手。 但度云劫只是看了他們一眼,便瞬間移行,速度之快,就連他們也沒有料到。 他的修為,恐怕遠比他們所見到的都要深。 孟平生看著那空空如也的地方,接連遭受兩個打擊,眼里的神采都不見了,“度師弟……阿璃……” 他低聲念著這兩個令人無比痛心的名字,卻都是再也不會有人回應了。 &&&&& 滄瀾閣中,似乎一切都還很平靜。 只是宋管家已經在聯絡九州,看是否有門派愿意繼續借人過來。 但魔君復活,即便是以錢雇傭,也無人肯舍棄門派過來為他們駐守。 甚至不斷有人要走,厲不鳴也沒有阻攔,一一應允。 厲天九眼見滄瀾閣少了一半的防護,說道,“鳴兒不該讓他們走?!?/br> 鶴夫人說道,“鳴兒開心便好?!?/br> 自從兒子身體康健以后,她就再也不強求什么了,也無事可想。她知道兒子并不是很愿意看見自己,令他心中難受,所以幾乎不怎么在前院出現,擇了一處僻靜小院,倒也清凈。 厲天九素來是陪著她的,而且兒子已有能力掌管滄瀾閣,所以也隨妻子一起,隱退小院,已不再管滄瀾閣的事。 只是今日看著不斷離開的人,略有些顧慮。 厲不鳴雖然已接管滄瀾閣,但大小事務還是會讓宋管家每日過來稟報。 宋管家說道,“閣主和夫人不必太過擔心,少主不因為契約刁難他們,甚至贈予錢財,此舉實在很得人心。如今大敵當前,九州門派都已達成默認結盟的共識,他們雖然人已回,但滄瀾閣如果有難,他們仍會回來?!?/br> 厲天九說道,“鳴兒已可以擔當重任?!?/br> 鶴夫人心覺寬慰,“是啊。只是……若真的魔君復活,滄瀾閣的事……” 厲天九明了,“我會接過來?!?/br> 宋管家又道,“昨夜阿璃姑娘帶著重傷的三少主回來,少主已經在盡力救治?!?/br> 鶴夫人眉眼頓有厭惡,但并沒有說什么,只是說道,“鳴兒開心便好?!?/br> 厲天九也道,“在鳴兒眼里,不聽是他的手足,要他斷去手足,是萬萬做不到的事?!?/br> 鶴夫人沉思片刻說道,“就怕他性子太野,鳴兒留不住他,反被他傷了?!?/br> 宋管家恭敬說道,“少主料到閣主和夫人會這般說?!?/br> 厲天九問道,“所以鳴兒怎么說?” “少主說,這是他欠這個弟弟的?!?/br> 兩人一愣,相覷一眼,知道兒子已做了什么決定,終于說道,“隨他吧?!?/br> &&&&& 床上的少年依舊削瘦。 可即便臉上都是傷,厲不鳴還是看得出來,不聽變得跟離開滄瀾閣之前不一樣了。 那滿滿的陰厲之氣,已淡了很多。 他想,有阿璃那樣明朗的姑娘陪著他,他當然會有所改變的。 下意識的,厲不鳴又想起了盈盈。 那個愛笑的姑娘,同樣讓他明朗起來的姑娘。 他不愿淪陷在這種低落的情緒里,如今的他還有更多重要的事要做,便起身出去了。 打開門,阿璃正坐在門口的臺階上,整個身子都往膝蓋那壓,像是在找一個支撐點。 聽見開門聲,她立刻回頭,見了他和出來的大夫就起來問道,“不聽怎么樣了?” 厲不鳴看著她,像極了那日不聽將她送來,問她如何的模樣。 大夫說道,“三少主沒事,只是受了很重的傷,不過休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