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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飛,朕會補償你的……云飛,不要這樣……”那目光中滿是哀戚、愛戀,暗藏著一股劫後重生的慶幸和安穩,直直望著他,滿載著擔憂及心疼。“云飛今日怎地醒得這麼早?你身子弱,不如躺下多歇歇才是?!蹦悄抗庵袧M是依戀、滿足、慶幸以及寵溺和呵護。“朕、云飛……對朕,可有一絲情義?”那目光中是愕然的傷痛,以及仿佛隨時會炸裂一般的觸目驚心的苦楚。仿佛在乞求著一個卑微的謊言,不敢置信眼前的喬云飛深沈的憎恨。“云飛,讓朕多瞧你一眼……”圣旨已下,那目光卻仍舊訴說著令他憎恨的深情款款,因依戀而一刻不離地望著他。“云飛,朕不悔。朕如你所愿……”一刀穿胸,目光漸漸渙散,卻強撐著笑望著他,苦笑之中,那股深情執著,似有千言萬語,最後束之高閣,唯一流露出的,仍舊是哀求。“啊啊啊啊──”他忽如渾身被烈火燒炙一般地從床上蹦了起來,凄厲的慘叫聲響徹整個合歡宮……神志不清的人反反復復地呢喃著:“云飛,是朕錯,是朕錯了。云飛,孩子……孩子……”那蒼白干澀的唇開開合合,聲音是前所未有的平靜冷漠滄桑疲憊:“云麾將軍,卿近日就可啟程回玉門了。朕不會再來擾卿,朕也已受到了報應,連帶的……連帶的……”聲音漸趨微弱,哽咽即刻便被君王自制地壓下:“喬將軍,千錯萬錯都是朕的錯。朕不會再逼卿,也不會再來糾纏,將軍盡忠報國、誓而終生戍邊,乃是舉國黎民之福,朕必會嘉爾冠榮、保你九族之貴?!闭f話之間,原本深情的目光始終直直盯著帳角,只是睫瞼顫動個不停,仿佛隨時都會坍塌。直至話音落尾,那人也未曾側過頭來望上一眼,只有疲憊萬分的尾音:“卿去吧。朕累了?!?/br>“云飛,云飛……無論如何,朕唯有一事執著。朕放不下你,朕不能眼睜睜看著你死?!蹦菧o散的眼瞳之中,終於透出一股輕快的解脫之意。──記憶的最後,是那人一起一伏地微弱呼吸著,輕聲開口道:“是嗎、那很好。若……若有來生……”一串淚珠順著他微微顫抖著的眼角滑落,直至那眼簾終於緊閉、再無一絲動靜。喬云飛摟抱著那人,心間終於空了一片。這雙眼睛,不會再睜開。這段孽緣,無數次夢里侵繞,終於了斷了。恍恍惚惚之間,一個模糊的聲音,不再帶著憎恨和不甘,不再執著不再堅持,放下了自尊和自傲,輕輕在黑暗中落下塵埃:“若有來生,我愿……我愿與你一生一世,白頭偕老?!?/br>53不求來生(完結)絕境中的二人都忘了一事,那便是靈犀蠱之毒,乃是雄蠱若死、雌蠱必亡。喬云飛摟著那沈冷的身子不知坐了多久,久到他自己也昏昏沈沈的與那人一同睡去。再次醒來,已是滄海桑田。永昌十八年八月十七,魏與封泰於吉爾井山大戰,死傷過萬,戰過七日,終擒塔卡、屠戮萬余人。八月二十,魏熙帝帝駕回朝後,立長子永翊為太子。十八年冬,云麾將軍喬云飛已破其誓、大破封泰之後,班師回朝、重受封賞。此後江山逶迤,魏朝盛世;明君名將,流傳史冊。──────正文完結作家的話:各位仔細看看云飛行動說話的描寫啦,他的感情我寫得很隱晦。因為他本來就矛盾,而且不屬於那種火熱奔放型的。比如說:喬云飛默然不語,良久道:“皇上若以為如此便是了結了,那便錯了。臣雖不想要皇上的命,不過卻也不會輕饒了罪首……得罪了!”如果完全沒有感情,就不會沈默良久。謝謝各位。今後完結啦,就只看我心情啦,哈哈哈哈,心情好就上rourou,心情不好就沒番外。嘻嘻嘻。謝謝支持。打滾要長評,打滾要票票,打滾要激情。再次鞠躬,感謝大家的支持和鼓勵。最後,最近缺乏鼓勵,沒有激情,所以,就此完結,番外再說吧。最後的最後,本文的發文地址是:露西弗和鮮網,鮮網專欄叫做冬月調教館。(10鮮幣)54回朝(上)番外且說喬云飛摟著昏迷冰冷的李熙,於絕境之中竟是柳暗花明,守來了援軍,熙帝也被隨行御醫迅速救治,不過半月便恢復了元氣。不久之後,李熙便已活蹦亂跳、生龍活虎,然而云麾將軍喬云飛、卻是另外一幅萎靡不振的樣子。說起來這全要怪在李熙頭上。堂堂天子,在眾人前一幅威嚴模樣,私底下對著喬云飛,卻不知何處學來的法子,先是呼痛喊苦,用盡了苦rou計,然後又成日里腆著臉做小伏低,不然便是借用皇權軟逼硬求,末了死皮賴臉的賠禮道歉,脫困以來便將喬云飛圈在身邊不離半步,直將喬云飛累個半死。一旦能夠起身,李熙便更不安分了。要麼如孩童般扯著喬云飛不撒手,要麼便是瞞著眾人半夜翻帳、偷偷跑到喬云飛軍帳之中做個偷香夜賊,雖則二人夜夜只是睡在一起什麼也不做,不過喬云飛總是膽戰心驚、尷尬難眠。若是羞惱了,李熙便如個牛皮糖般地纏了上來,直讓他一股子怒氣如同打在棉花上般;若是羞憤了,李熙便長吁短嘆地與他談起生離死別、兒子失而復得的復雜心歷;若是冷淡了,李熙便裝出心傷又發的慘狀,屢屢智計百出,正如敵進我退、敵退我進,攻勢連綿不絕,不僅數次堵住了喬云飛的怒罵,還成功在喬云飛軍帳臥榻之上、頑固地占了一席之地,并且牢牢守住,喬云飛也輕易不能將他逼退。喬云飛本以為此生之糾葛,到此為止,無恨無愛,便是休止。然而沒想到死里逃生之後,卻是如此一個剪不斷理還亂的局面!只是,每當他偶一想起當日李熙割腕取血喂給自己的情景,心中仍是微微酸澀;再回頭瞧見那沒臉沒皮纏著自己的男子時,更是心亂如麻,不知如何是好──既拉不下身心歸其懷抱,又扯不脫糾葛留一身清凈。眼見日子一天天過去,國不可一日無君、還朝是勢在必行再也不能拖沓,李熙私下也益發焦急。自傷後清醒時起,他便有一種感覺:此時便是自己今生唯一的機會,來挽回喬云飛的心。這種預感越來越明晰,以至於他甚至覺得,若是自己就此獨自回朝,喬云飛恐怕真將戍邊一生、孤獨終老。只是他費盡心力、千方百計,軟的、硬的、明的、暗的,就連死纏爛打也用上了,喬云飛日漸軟化,卻顯然是知道他不能停留太久,在做最後的讓步。雖則二人形影不離,那人也始終維持著一個軟化的底限。如何才能更進一步呢?直接下令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