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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把自己捂在被窩里,不得不忍受著外面的嘈雜。他的腳底扎了幾塊碎片,扎得有些深,早前去醫院拔了出來,此刻還包裹著一層繃帶。到現在,已經全部結了疤,管家仍然吩咐他少走動。“這個事,請您不要跟老爺提起。過陣子是他六十大壽,我不希望因為這樣的事情去影響到他的心情……以及,您在他心目中的形象?!?/br>有什么形象?謝安歌沒問出來,只是點點頭,便自己回了房間。因為什么被扎成這樣,沒有人問他,但是插入腳心皮rou內那些事物的內容,卻是無法不讓人多想。手機碎裂的塑料內殼,玻璃屏,金屬部件等等……謝安歌懶得說,也沒有給自己重新配一臺新手機。于是公司的事情,又被他閑置在一邊了,汪經紀沒怎么找他,管家代為傳了幾次話,便讓他安安靜靜的繼續休養。外面的嘈雜聲吵得心煩了,謝安歌忍不住爬了起來,穿著雙軟底的拖鞋,慢吞吞的開門出去。腳其實已經不痛了,只是結的疤痕有些嚇人。許多新來的傭人們沒有見過謝安歌,看到這樣一個穿著睡衣在走廊上走著的人,只是下意識低頭打招呼。謝安歌沒有搭理人,慢吞吞的走到那個粉紅色的房間里。找了把椅子坐下,兩腿蜷著,踩在椅子的邊緣。雙腳上纏著薄薄的繃帶。窗外有細細的風吹進來,謝安歌垂著眼睛發呆。他很討厭這個房間,但是到了現在,在這棟巨大的宅子里,他卻只能在這個房間里找到母親的影子。大約過了二十分鐘左右,有人推門走了進來,謝安歌回頭看去,見到了那個熟悉的女傭。便繼續轉回頭去看著窗子發呆。“您……好些了么?”這次竟然是她先開了口,女傭輕輕的打開柜門掛了一件衣服進去。謝安歌再次回頭:“褶皺處理好了么?”“已經,好了?!?/br>“哦……”謝安歌回過頭去,“你再這兒呆了多久了?”“……幾個月吧?!?/br>“林禎尋有兒子么?”“???”女傭對謝安歌這樣的稱呼,感到十分的驚訝,但還是認真的回答道,“我不是很清楚……這個宅子里,我沒有見到那樣的人?!?/br>“你怎么不直接告訴我沒有呢?”“……因為,我剛來的時候,管家有囑咐過我們。如果有一天,聽到兩個字,千萬不要從嘴里說出來……要是被老爺知道了,會讓大家丟了工作……”女傭低聲說著,下意識看了一眼緊閉的門。門下墊著軟墊,關上了門,便絲毫聽不到外面的聲音,隔音效果做得很好。“哪兩個字?”“林修?!?/br>謝安歌回頭看她,眼中的神色有些復雜:“你這么相信我……”“我覺得……您是一個值得相信的人?!?/br>“多謝?!?/br>三天后,林禎尋的六十大壽。管家提前知會過謝安歌,說在老爺的壽辰上面,會給他一個驚喜。謝安歌只是愣愣的點頭:“我會期待著的?!?/br>這天晚上,是宅子從修建以來,最熱鬧的一次。謝安歌站在窗外,看著院子里一輛一輛開進來排成長龍的車,新請來的保安穿著制服帶著白色的手套,把它們引入到臨時停車場去。從車上下來的,都是衣著光鮮的社會名流。廳里那套小家碧玉的家具被移走了,擺上了宴會用的長桌,上面布滿了昂貴的鮮花紅酒與甜點。謝安歌偷偷看著這一切,總覺得胃里有一股酸水不住的往上涌起。整個別墅的裝潢,與這樣的氛圍極其的不搭配。白色的木地板,在女士的高跟鞋下發出怪異的聲音,隨著她們婀娜的步伐,一聲一聲的……“謝先生你怎么在這兒???”管家從后面走了過來,打量著謝安歌身上這套剪裁得體的定制西服,他摘下手套,滿是皺紋的手,幫他理了理額前的碎發。“老爺……他是真心想對你好的……”謝安歌點點頭,往后退了一小步,離開了管家充滿好意的手。“我自己去找他?!?/br>☆、第七十四章驚喜(一)沿著臺階走下去,能看到林禎尋與幾個投資商熱切的交流著。謝安歌極少看到林楨尋工作的樣子,他總是板著臉,面無表情的做著所有的事情。管家特地與他說了一句不太相干的話,似是與所謂的驚喜有關,但林楨尋看起來卻是比謝安歌顯得高興得太多了。謝安歌慢吞吞的下到臺階的最后一層,在走到林禎尋身邊去。他剛好停止了談話,微微轉過頭來。“給你們介紹一下,這就是謝安歌,這幾位都是曾經合作過的,張總,與陳總?!?/br>“張總好,陳總好?!敝x安歌一一問候握手。“謝先生的新電影我上次特地去觀摩過,真是精彩啊,票房與口碑都能拍得上業界的楷模了,可惜上次沒取得合作機會,下次有機會還希望您能記得我這張老臉呀?!?/br>“您太客氣了?!敝x安歌回答到,眼睛掃到這位老總臉上的褶子,心想自己這種第一次拍電影的新人被蓋上這種帽子也夸張過頭了。但對上林楨尋一臉理所當然還略帶驕傲的臉,心里只暗暗覺得不妙。這兩位富商此刻大概已是知情了……接著謝安歌被林禎尋帶著在會場大廳溜了一圈,挨個認了一大堆的老總,謝安歌認得迷迷糊糊,也辨不清長相,好在能跟著林禎尋叫。等該認識的人都認得差不多的時候,場上被晾了半天的司儀這才拿起話筒說起話來。其實也都是老套的場面話,謝安歌聽得無聊,也沒法與那些帶著目的來的人那樣,裝作一臉感動欣慰崇拜自豪什么的。默默的退到角落,找了個位置,找了點喝的,百無聊賴的看著窗外。月色不錯,林禎尋這里唯一的優點便是清凈,但今天晚上,這唯一的,都沒有了。謝安歌正望著窗外出神,忽然不知道司儀說了什么,大廳的追光燈忽然投在了他的身上。謝安歌被毫無預警的刺眼白光照得不得不用胳膊擋住眼睛。場上的賓客紛紛朝著他鼓起掌來,謝安歌一眼掃過去,有不少人噙著蔑視的假笑。這大概就是他們說的驚喜了吧……謝安歌站了起來,稍微整理了一下衣服,挺直背脊朝著前方林禎尋所在的位置走去。他穿著一身白色的定制西裝,裁剪合體,留海的碎發全部梳了上去,相比平時的年幼稚嫩感,像是忽然長大了些。林禎尋臉上很是難得的帶著微笑,他等到謝安歌走到他的身邊,重復了一次司儀說的話。謝安歌看著他一張一合的嘴巴,笑了起來,那笑容必然是十分難看的。他覺得自己聽到了一個笑話,天大的笑話。“從今天起,我正式收養謝安歌為義子,以后繼承銘盛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