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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晨堯收起剛剛的假笑,“帶你去見個人,順道,真心的幫你慶祝慶祝?!?/br>“我有事……”“什么事?”方晨堯說道,“不就是想從林禎尋那個陰陽怪氣的老頭子眼皮子地下透口氣么?!?/br>“……”謝安歌瞪大了眼睛看著他,這話可真正的說道點子上了。“我以前不得已跟他一起呆了幾天?!狈匠繄蛘f道,“不過不是你現在住的那個宅子,沒你那么好的面子?!?/br>話說道這里,方晨堯的目的也達到了,謝安歌也能坐安穩了。但到了會所的包廂里,看到位置上坐著的另外一個人,謝安歌腦子還沒反應過來,腿就先動了。被后面進來的方晨堯逮住,重新按回椅子上。陳亦慢條斯理的攪著自己面前的咖啡,溫和的說道:“來啦!”謝安歌坐在椅子上,一股子寒氣從背脊竄到頭頂。要知道在一天前,這家伙還聲稱要毀掉他的名聲,與他同歸于盡。“我本來想自己找你的,可是我的手機不小心摔壞了?!标愐嗾f著,從一旁拿出香檳開了,給謝安歌倒上一杯,“我跟方晨堯,真心祝賀你,成為銘盛旗下的藝人,以及……”“祝賀你成為男主角?!狈匠繄蚪酉氯フf道,與謝安歌碰杯。“別想這么多,你知道滿公司的人都想跟你打好關系,包括我?!狈匠繄蛘f著,“不過現在的情況是,反正你在銘盛真正認識的就是我跟陳亦,就順道停戰交流一下唄。我知道因為試鏡的關系,你對他有點意見。那部電影我簽的男二,以后再片場多的是見面的機會,我也會真心照顧你?!?/br>“……看在林禎尋的面子上?”謝安歌挑眉,看的是陳亦。陳亦沒什么表示,就像前天的事情沒發生過一樣。“方晨堯你知道?”“他不知道?!标愐嚅_口道。謝安歌明白,方晨堯不知道謝安歌與陳亦在天臺打架的那檔子事情……“除了上次試鏡,我以前本來想讓他簽到銘盛的,因為某些原因,沒簽成?!标愐嘟忉尩?。方晨堯這才放心了下來,點了酒水喝吃的,正經跟謝安歌聊起來。謝安歌被動的接著話茬,但這位影帝的話題倒是很合他興趣。中途是不是看看陳亦,陳亦不喝酒,默默的喝著他的咖啡。這個只有三個人的小型聚會持續了三個小時,謝安歌迷迷糊糊的與他們告別,乘著酒勁死都不上方晨堯的車。方晨堯郁悶的站在門口找著汪經紀的電話號碼,謝安歌已經溜到一旁的一輛出租車邊上,關門報了地點,車子發動的時候,還不忘揮著手與他們告別,順道跟他們說他回家去了。方晨堯跟陳亦又不知道林禎尋在郊外那棟宅邸的地址,看謝安歌雖然有些微醺,但人還是清醒的,話也說得很利索,便沒怎么多想。陳亦隨手發了條短信出去。方晨堯沒看見。謝安歌報的地址,當然不是林禎尋家的。那種山里頭的宅邸,誰知道地址是什么,也就是早上出來的司機師傅知道。謝安歌剛剛喝了一堆東西,也不知道哪些是什么。方晨堯講故事是的跟他介紹著哪些酒,謝安歌十分有興趣的聽著,聽完了喝的興趣就更加大了。他平時不怎么喝酒,這次算是喝得最兇的一次。但都是些入口柔和的酒水,喝到現在,才覺得腦袋有些暈暈乎乎的。謝安歌歪著頭想了想,又問了意思司機報的地址。司機剪短的重復了一次,謝安歌隨口就應著:“是是,就是那個地址?!?/br>然后過了一會兒,他又迷迷糊糊的,想不起來自己這么利索的答應的,到底是什么地址。出租車駛入那個熟悉的街區,那條熟悉的街道,謝安歌雙手扒著窗戶,眼睛有瞇著,只覺得上下眼皮重得都要睜不開了。晚上十一點左右,林修一瘸一拐的從外面回來,機械義肢因為強行爬十六層樓梯的關系徹底壞掉了,現在只能裝著這個替換用的,讓他非常不習慣。靈活性很差,彎曲度也不如以前那么好。他本想撐著夜色回來,不讓人看到他這么狼狽的樣子。但門口又坐著一個活生生的縮成一團的人,讓他很是無奈。林修關上院門,揉揉謝安歌的腦袋:“我要拿你怎么辦才好?”看似熟睡的謝安歌猛地爬起來,抱著林修的右腿嚷嚷道:“頭好痛!痛死了?!?/br>林修蹲下身去看他,雙頰發紅,眼睛微睜著,一身的酒味,門口還有一灘不明物體,一副標準酒鬼的樣子。☆、哭(一)第六十六章哭(一)林修掏鑰匙開門。“松手,進去再說?!?/br>“不——”謝安歌拉長了聲音,歪歪扭扭的倒在林修腳邊的地上,手還死死拽著林修的腿不放。林修揉著眉心環顧四周,還好沒什么人。他蹲下身去,試圖掰開謝安歌的手。謝安歌一邊用手臂手肘腦袋各種部位阻擋著林修,一邊嚷嚷著:“不放,我不要放手?!?/br>林修皺著眉頭,一只手推開謝安歌的臉,一只手掰著謝安歌的手指頭。僵持下來,只是臨時上了一陣子形體課的謝安歌當然沒有做了幾年復健加健身的林修厲害。林修的腿終于得到放松的時候,才意識到,捂著謝安歌臉的那只手,已經沾滿了溫熱的淚水。“……喂?!绷中抻悬c不知所謂,他搜便自己的口袋沒有找到紙巾手帕什么的東西。謝安歌雙手垂著,側倒在地板上,留海垂下來,遮住半邊的眼睛,只看到另一只眼睛上晶瑩的淚水,一顆一顆的往下墜,淺色的地板濕了一片。林修嘆了口氣,把他抱起來,進了屋子關上門。他也很久沒有回來了,屋子里仍舊是一片狼藉的樣子,從他自己的房間蔓延到整個客廳。林修只得一瘸一拐的抱著謝安歌上樓,小心的躲避著腳下的雜物。樓上的房間很久沒有住過,幾周沒有打掃,沾了一層薄薄的灰塵。林修掀起被子,把謝安歌小心的放在床上,脫掉他的鞋子,去衛生間找能擦臉的東西。走了兩步,回頭看,謝安歌正雙手死死的揪著他的衣角。“又不放手?”林修問道。謝安歌大半邊臉埋在枕頭里使勁搖頭。又是一輪掰手指大戰。與剛剛門口不同的是,在林修掰開謝安歌的爪子之后,他忽然開始嚎啕大哭。林修無語的看了他幾秒,繼續去衛生間找謝安歌的毛巾。謝安歌有很長一段時間少回家,蘇阿姨便不再把他的毛巾掛在毛巾架上,而是洗干凈曬干了疊好放在衛生間洗手臺下的抽屜里。林修很快找到了他們,拿了一條出來,洗干凈擰干了大步走出去,扔在謝安歌臉上。謝安歌的哀嚎聲停頓了一秒,然后嚎得更響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