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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了笑的意思,他用胳膊架著薛鴻生的肩膀,用力站了起來,薛鴻生趕忙扶住了站不穩的墨軒,兩個人的*緊貼,對方的溫度讓這兩個在黑暗中的男人感受到了安全感。“你的眼睛還能看見東西嗎?”墨軒問道。“我什么都看不見?!?/br>“我能隱隱約約看到一些,剛剛那個女人給我下了毒,影響了我的修為,不然這點程度根本難不倒我?!?/br>墨軒的聲音很輕,很無力,并且每一個字都好像要用很大的力氣才能吐出來,如果薛鴻生不是努力靜下心來聽,如果四周不是這么寂靜,他根本聽不到墨軒的聲音。“你不要再說話了,休息一下吧?!?/br>薛鴻生感覺自己的手臂被抓住了,墨軒在他耳邊輕輕道:“不行,這里是那個女人的地方,誰也不知道她在這里會設下什么,我們必須馬上離開,而且她給我下的這個毒,讓我感覺到了體內仙法的流逝,恐怕這個毒就是針對仙法的,我們必須快點找到解毒,必須快點離開這里?!?/br>薛鴻生不再反對,兩個人一步一步往前走著,根據墨軒所說的方向,兩個人緩緩移動。這里是一個很大的地下空間,猶如迷宮一般,里面的道路錯綜復雜,兩個人根本沒有方向,只能一條路一條路地尋找,每一條路走到了死胡同的時候,就在這條路上做下記號,墨軒看到了記號,便知道是否要繼續走下去。漸漸地,墨軒的氣力越來越低,最后只能被薛鴻生背在背上走,薛鴻生畢竟是血rou之軀,他的體力本來也就不怎么好,在兩個人走了兩天之后,又沒有食物,薛鴻生行走的時間越來越短,行走變得越來越艱難,休息時間卻是越來越長。他們倆通過墨軒的法寶記錄時間,不知道走過了多少條道路,終于,薛鴻生又一次癱倒在了一條全是記號的分叉口處。這里通往8個方向8條路,每條路都有做下的記號,就說明,這里的每條路,薛鴻生和墨軒都走過了,沒有一條路沒有走過,無論走哪一條,都不可能走出去,他們徹徹底底迷失在了這里。墨軒沒有告訴薛鴻生,那個女人給他下的毒霧,一直沒有驅散,一點一點全部鉆進了他的身體,與他的仙氣和血脈合二為一,如若這次幸運不死,他們倆逃出去之后,他若想要徹底祛除這些毒霧,絕對要花費好大一番功夫。現在這些毒霧折磨得他有氣無力,他的身體,他的仙氣都在毒霧的控制之下不能使用,猶如廢人。“薛鴻生,你自己走吧,若是走到哪一處墻壁薄弱的地方,你還可以用我給你的劍破開墻壁,然后離開這里,如果你帶著我,可能還沒找到薄弱的墻壁,你就已經累死在這里了?!蹦幍?,這里靜靜地,墨軒說話的聲音那么小,居然都會有回音。薛鴻生沒有說話,他用手握住了墨軒的手,他的手勢冷的,墨軒的手是冰的,兩個人的手互相握住仿佛給了對方力量。墨軒自嘲道:“可惜我現在中了毒,沒法與你雙修,不然現在跟你雙修一次讓你離開,也不枉我喜歡你一場?!?/br>“傻瓜,別說了,留點氣力,我們一定會出去的?!?/br>“薛鴻生,我可能是真的喜歡你?!?/br>“嗯,其實我比你自己更了解你?!?/br>“薛鴻生,你跟我說實話,你喜歡我嗎?”“這個天底下,誰還能不喜歡你?”“那就好?!?/br>黑暗之中,墨軒展露出了滿足的微笑,他感覺自己的心被什么東西填滿了,一股溫柔的感覺驅散了死亡的陰影。像是感覺到了什么,薛鴻生緊緊抓住了墨軒的手,一股靈力從他的體內傳入了墨軒的體內,以微弱的姿勢對抗者墨軒體內的毒霧。“墨軒,你聽著,如果你敢死在這里,我就立刻自刎,你若敢死,我就跟你同一天離開這個世界!”薛鴻生急切道,他感覺到了自己進入墨軒體內的靈力全部都什么東西阻礙了,不管他怎么讓靈力往前走,靈力就是沒辦法沖破阻礙。墨軒沒有任何回應,他的身體一點一點變得無力,甚至連薛鴻生的手也抓不住了。絕望一下子堵滿了薛鴻生的胸口,他無意識地放開了墨軒的手,兩只手開始擠壓著墨軒的胸膛,一下又一下,墨軒的胸膛只殘留著一點溫熱。淚水順著他的臉頰落下來,落進了他的嘴里,嘗不出是什么味道:“墨軒,求求你,活下來,求求你,只有活下來我們才有未來,只要你活下來,別說你睡我一次,就是千百次都可以,墨軒,求求你活下來?!?/br>這個空間,回蕩著他無力地喊聲,到最后他實在是沒有力氣再動了,摸索著,摸到了墨軒的嘴唇,他的嘴唇附上了墨軒冰涼的嘴唇,死亡的氣息仿佛從對方的嘴里進入了他的體內。第28章生死之間(一)黑暗之中,找不到任何的支點可以尋找方向。薛鴻生干脆就躺在了墨軒的身邊,用手握住了墨軒的手,手心傳來了沒有死亡的感覺。他從未想過,原來死亡會距離他那么近,在墨軒離開他的那一刻,一直被他視作人生目標的復仇一下子離他那么遠,仿佛從未與他接近。原來墨軒才是他人生的終點,沒有了墨軒就沒有了活下去的意義。眼淚早就已經在確認墨軒離開的那一刻流干了,肚子里面一點可以消化的東西都沒有,他的體力早就已經無法支撐他再次站起來。當他睜開眼睛,世界是黑暗的,當他閉上眼睛,世界是光亮的。意識慢慢遠去,他的一生也將在這里終結。“薛鴻生,薛鴻生?!?/br>朦朧之中,他聽到了墨軒的聲音,距離他很遠。“墨軒……”從薛鴻生嘴里吐出的兩個字好似比墨軒還要虛弱,可是這兩個字吐出來的瞬間,他的意識回來了。一個腦袋緊貼他的前胸,熟悉的檀香味道讓他幾乎熱淚盈眶。他還活著,還活著……“墨軒……”他又喚了一聲,對手抓起了他的手,放到了自己的臉上,墨軒的臉濕濕的,他好像哭了,然后他在笑。“我們還活著嗎?”薛鴻生問道。“嗯,還活著,無論如何,我也要讓你離開這里?!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