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之錦摸了摸團團的頭，又一把將它拎了起來。

“破陣”宴之錦話音剛落，只見墻壁驟然消失，瞳燃穿過墻壁的位置，一步步向他走來。

“小瞳？”宴之錦有些遲疑。

“雕蟲小技”瞳燃扯了扯嘴角，直直的向他逼進。

宴之錦隨手開始反擊。

果然，主角跟他是對頭，還是想殺了他。

宴之錦此時渾身有些冷。

這是第二次他要殺他。

“瞳燃”宴之錦這一次叫的是他的全名，“你良心會不會痛？”

是，宴之錦承認，對待一些偏執，或者抑郁的人，大部分人會覺得很同情，甚至有些人會充滿了一些隱晦的幻想。

但是，沒有一個正常人愿意跟這類人真真正正的相處到一塊。

很累，你不會知道他在想什么，你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做他才不會亂想什么。

宴之錦穿越前穿越后都是個十足的正常人。他認為，他對瞳燃已經足夠有耐心了，可奈何對方是捂不熱的石頭。

那一刻，宴之錦不想再跟瞳燃周旋了。

這具身體本來就經脈受阻，再繼續修煉就會爆體而亡。

最開始時，宴之錦還會覺得有些擔心害怕，時間長了，他都有點無所謂了。

或許，凌絕頂后，跟瞳燃分道揚鑣，才是最好的方式。

不管瞳燃最后到底會不會黑化，總之他好歹救過他，總不至于像原著那樣慘烈。

宴之錦在瞳燃怔住的片刻，猛然一刺，重傷了瞳燃。

“哥哥？”瞳燃望著宴之錦一眨不眨的說。

宴之錦這次沒有回應，只是冷冷的看著他。

“哥哥”瞳燃失神的念著。

“擔當不起”宴之錦從儲戒里摸出幾顆藥，扔進瞳燃懷里，繼續說“瞳燃，或許是我想的太少了，所以怨不得你想得太多”

“既然你如此不愿意跟在我身邊，我又怎么會強人所難？”

“我會帶你去凌絕頂，以后我們就江湖緣見”

“所以，你就不要總想著殺我了”

最后一句話宴之錦帶著點冷冷的笑意。

瞳燃臉色煞白。

這一次，真的要被拋棄了嗎？

宴之錦站起來，一步一步的朝著宴之錦走來。

“哥哥，我沒有”瞳燃白著一張臉，氣息微弱的解釋著。

宴之錦這才聞到了絲絲血腥味從瞳燃的身上傳來。

“哥哥，你不要，不要拋棄我”瞳燃說完就直挺挺的倒下了。

頭狠狠地磕到了地面。

宴之錦看著地上仿佛毫無生機的人，有些遲疑了，他不確定瞳燃是不是裝的，畢竟，他并沒有用盡全力。

好一會兒，宴之錦還是伏下身，探了探瞳燃的脈，氣若游絲。

毫不遲疑的，宴之錦將那幾顆藥塞進了瞳燃嘴里，然后強迫他咽了下去。

宴之錦覺著手下的衣服有點濕，便稍微扯開了些，想給瞳燃換一身衣服。

這倒不是他關心瞳燃，而是嫌棄自己照顧瞳燃時會弄濕自己的衣服。

宴之錦盯著瞳燃的胸腹處，久久沒有回神，上面滿是傷口。

衣服是被鮮血侵濕的。

而讓宴之錦茫然的是，這傷口，與他慣用的劍法別無二致。

此時宴之錦想起了前面所遇到的假的玉玉生，一下子有些了然了。

恐怕，瞳燃遇到的是假的自己。

這也就說得通為什么瞳燃一來，就要殺他了。

宴之錦略顯尷尬。

“什錦”宴之錦的神海里突然傳來了久違的天道的聲音。

“天道？”宴之錦有些疑惑。

“你剛才差點入魔，你可知道？”天道依舊是不急不躁的說。

“你可拉到吧！我剛才怎么就差點入魔了？”宴之錦權當天道在說笑話。

“你沒發現剛才的你，有些奇怪嗎？”天道反問

“沒有”宴之錦直截了當的回答。

“你好好想想，什錦”天道語氣有些慎重。

宴之錦沉默了。

剛才，他似乎是真的想殺了瞳燃，沒有為什么，不是因為瞳燃要殺他，也不是他覺得瞳燃讓他很累。

只是單純的，想殺了他。

他感覺自己內心深處有個聲音，一直在告訴他，讓他殺了瞳燃。

宴之錦望了眼被他禁錮的小東西。

這個誅仙洞，太古怪了些。

瞳燃睜開眼睛的時候，只看到宴之錦端端正正的打著坐。

伸出了一只手，又縮了回來。

“既然你如此不愿意跟在我身邊，我又怎么會強人所難？”

“我會帶你去凌絕頂，以后我們就江湖緣見”

“所以，你就不要總想著殺我了”

宴之錦說過的話在耳邊響起，震得他心都有些疼。

怎么可以，怎么可以撿了他，又要將他扔掉！

瞳燃表情似哭似笑。

在看到宴之錦睫毛顫了顫，又趕緊閉上眼睛。

他害怕，再聽到那些話。

黑暗中，只感覺一雙手放在他額頭。

又感覺那手來倒了他的唇上，將什么東西塞了進來。

是藥，瞳燃感受著嘴里的苦澀。

哥哥他，一向如此，看著冷漠，實則對什么都不忍心，好像對什么都不忍心，但是一旦下定決心，就比誰都冷漠。

你可知道，你絲絲縷縷的溫柔，會讓人上癮。

“團團，這洞你的？”宴之錦戳了戳小東西。

“不是”小東西仿佛很誠懇。

“嗯？”宴之錦挑了挑眉。

“我撿到的，不是我的”小東西有些扭捏。

“我要出去，你把陣法破了”宴之錦又戳了戳那小東西，手感是真的好。

“帶上我嗎？”團團兩眼閃閃發光。

“你……”宴之錦正準備拒絕。

“我吃得不多，不愛說話，不打架不惹事，柔軟易推倒”團團眨著眼睛說，“我跟你定契好不好？主仆契約”

宴之錦考慮了一下，所謂主仆契約，想當然一方是主，一方是仆，背叛主人的仆人會灰飛煙滅，而主人卻是可以拋棄仆人的。

這個契約于他而言，并沒有什么不好的地方。

思索了一會，宴之錦同意了定契。

“夢魘”既然跟小東西結了契約，宴之錦也就不再禁錮它了，只見它很是神氣的喚了聲。

長著翅膀的小精怪們來到它面前。

“破陣”小東西淡淡的開頭。

宴之錦估摸著，這小東西恐怕是個不可多得的精怪。

不知道這小東西是個什么。

“踏雪”天道及時的出聲了，“上古兇獸——踏雪一族”

“踏雪？”宴之錦有些好奇，“誰取的名字？”

“不可說”天道有些忌諱的說。

宴之錦見天道不再回答他了，又盯了盯眼前這個發號施令的小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