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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人清楚底細,如果這個世界在不久后湮滅,他跑出去有什么用?死得更快更毫無反抗之力。而且他還在等多寶閣那個閣主,還有很多事情沒有查清。韓衡擺了擺手,給韓風把宮女的衣服穿好,捋順他鬢角的青絲,嘖嘖數聲:“挺好看的?!?/br>韓風臉一紅。“我吃飯了,你吃不吃?”韓衡端起碗,挑挑揀揀,把愛吃的菜夾到碗里,不愛吃的青菜都撥到一邊。“我吃過了?!表n風欲言又止。“有話就說?!?/br>“大哥,陛下是真心對你,如今大梁已是六國之中最有勢力的一國,將來會一統六國。而且陛下心中只有大哥一人……”“我對他沒感覺,勉強不來,不說這個。要是我跑了,你怎么辦?”要不是韓風在這緊要關頭發揚兄弟愛來了,韓衡都快把這個便宜弟弟忘了。最近實在事情太多了。韓衡頗有點心虛。韓風遲疑片刻,終是一咬牙:“我跟著莘淵?!?/br>“莘淵?”韓衡一臉八卦地問:“你倆好了?怪不得他成天往清涼殿跑,都是為了見你啊。你倆這地下工作做得太好了,瞞得滴水不漏啊?!?/br>“沒……沒好?!闭f起莘淵,韓風竟像個小姑娘似的支支吾吾了起來。韓衡沒多問,把飯扒完就讓韓風回去,送他出門之前讓他先別動別的心思了,“有機會出去的話,告訴米幼一聲,按兵不動,我想好了再說。你三天兩頭就穿成這樣來給我送一次飯?!?/br>韓風頂著緋紅的臉退了出去。還有兩天韓衡就要當皇后了,清涼殿明顯熱鬧了不少,外面人來人往總有動靜,韓衡雖然不能出門,但可以開窗戶。整個宮殿掛滿了彩燈,處處張掛紅綢彩紙,陳設也作了改換。時不時韓衡能聽見那兩頭龍的嗚叫,每次叫兩聲就又安靜了。顯然有人在喂,加上米幼懂得一些御龍術,暫時沒出什么亂子。云蓉親自把喜袍又送來一次,十數名宮女服侍著韓衡更衣,給他梳好頭,這次沒人來問他滿意不滿意了,大概君明焱交代過,連裁縫都派過來親自看他的喜袍合不合身。大婚近在眼前,韓衡讓云蓉又去請了一次君明焱,君明焱都沒來。晚上,韓衡腦袋擱在桌上,搖來晃去,手拈著一管毛筆把玩,拿著毛筆搔了搔鼻子,韓衡狠狠打了兩個噴嚏,真正算一籌莫展了。如果真是一無所有地跑出去,他也許連再接近神女像都很吃力。真他媽的……窗外一聲清脆的鳥叫,引得韓衡循聲望去,樹枝上停著一只格外眼熟的鳥。天天在魏一正身上跳來跳去的那只黑頂蟆口鴟。“又是你?!表n衡一招手,鳥飛到他的桌上,在他手邊輕巧地跳動,腦袋一歪一歪地打量韓衡。“你主人叫你來干啥?你主人病好了嗎?”韓衡食指碰了碰鳥頭,鳥順從地繞著他的手指磨蹭頭頂。“怎么辦啊啊啊啊啊——”韓衡抓狂地大叫起來。鳥嚇得嘎地一聲飛出窗戶。韓衡嘆了口氣,煩躁得難以入睡,裹著被子像個毛蟲,在床上輾轉了一整夜,迷迷糊糊有點睡意時,第一抹晨光已經擦亮他的眼瞼,他昏昏沉沉睡了過去。大婚的前一天,韓衡是吃了睡睡了吃,傍晚才醒過來,醒了之后就像一只無知無覺的僵尸直挺挺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前世今生的許多事浮光掠影一般在韓衡的腦袋里打轉,記得剛出道的時候,他沒什么戲,不僅在戲里跑龍套,還要在別的大腕兒的片場里跑龍套,給人端茶倒水,好不容易事業有了點起色,也有人喊他一聲“哥”了,他落到了這個世界里。命運跟他開了個玩笑,在這個世界,他可以說是頂著個金光閃閃的金手指巨粗的身份,有這個世界里人人都想得到的能力和氣運。聽著窗外的雨聲,韓衡卻覺得特別沒意思,拼死拼活挽救這個世界,又有什么意義?要是真和君明焱成了一對,這個世界里最有勢力的皇帝收入囊中,君明焱又疼他疼得瘋魔一樣,連讓他生孩子都舍不得,生怕折了他的壽。他可能真的是不知好歹,這么金光閃閃的一個對象擺在面前,他還不知道珍惜,還要追求什么真愛,這不是腦子被門擠了嗎?韓衡一臉茫然地盯著床幔上繡的粉色并蒂蓮,煞是好看,他手抬起到一半,又放了回去,把被子一卷,緊緊縮在被窩里,閉起了眼。大婚那天早上,韓衡完全是昏頭昏腦被人叫起的身,早膳時天還沒亮,一堆宮人七手八腳把韓衡從床上拽起來,塞到桌前,聞著飯香韓衡才稍找回了點意識。他才突然意識到,這么多天,都在躊躇猶豫里耗完了。加上昨天韓衡情緒低落得不行,眼看真的要給君明焱當皇后了,難道真的要先結婚再離婚嗎?“粥不錯?!表n衡精神恍惚地說。云蓉一臉急色:“大人快些吃吧,還有很多事呢,多吃一些,今兒可要累一整日,得等到晚上才有東西吃了?!?/br>這些禮官以前也跟韓衡說過,但韓衡以為君明焱光明磊落,一直也順著他的意思,好好說對方也許就打消了要和他成為一對兒合法夫夫的念頭。到了此刻,韓衡覺得,其實他逃婚的意志也沒有那么堅定,這會心亂如麻,煩躁得要死要活。用完早膳,宮女們就忙開了,讓韓衡坐在鏡子前,給他梳妝打扮。緊接著給他換衣服,十數個宮女穿紅戴綠地在韓衡跟前轉得他頭暈。該穿戴該讓韓衡拿在手里的東西全妥當后,已過去了快兩個時辰。宮人們又都退了出去,讓韓衡一個人在寢殿里待著。云蓉千叮嚀萬囑咐讓韓衡坐著不要動,別弄亂了衣服和頭發。門一關,韓衡一頭栽倒在床上,滾了兩滾,頂著一頭毛躁的頭發,欲哭無淚地屈起一條腿,手肘抵在膝蓋上,四下里一看。寢殿窗戶上貼滿了喜字,日光正好。突然,一個人影投在地上。韓衡沒精打采道:“來送我啊,進來吧?!?/br>那人身體一輕,從窗戶就翻了進來,沒發出一點響動。一股奇香鉆進韓衡的鼻子里,他眉一蹙,剛抬頭去看,眼前就是一花,只來得及抓住面前人的袍袖,手從他袖子上滑下。那人伸長一臂,抱住韓衡,把他放倒在床,看了一會,暗暗把韓衡的穿戴都記在心里。喜袍一件一件脫下來扔在旁邊,直到把韓衡扒光了,那人又一件件脫他自己的衣服。不消片刻,兩人已互相換過衣服,韓衡穿著一身大梁皇宮里最不打眼的暗青色太監服,頭戴一頂紗帽。金燦燦的陽光里,立著一個修長俊美的新郎,他回頭俯下身來以手指捏著韓衡的臉,左右端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