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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來老一套,玩不膩嗎?我去掃池塘,沒事別叫我?!倍∧露挷徽f站起來,拉開樓主的玉手,快步走了出去。“好玩兒嗎?”汗水粘黏住韓衡的里衣,感覺一點也不爽利。他扯了扯衣襟,把折扇隨手丟在一邊桌上。“不好玩兒,都怪你,弄得我的小丁丁都不想理我了?!睒侵魃鷼獾爻镀鹨路?,把自己捂了個嚴實。“你這招太不高明了?!表n衡故作姿態地連連搖頭。樓主將信將疑地看了他半天,擠出一句話,“真的?”“真的?!表n衡放下茶杯,正色道:“你的小丁丁……”這話把他自己噎了一下,韓衡掩飾的捂了下嘴,“他就是個毛頭小子,你這種玩笑的態度,是賠了自己又折兵。他只會以為你的生活缺乏樂趣,在找他樂子?!?/br>樓主猛地上身前傾,雙手抓住矮榻邊緣,眨了眨眼,“那我要怎么做,才能讓他相信我是真心想讓他上?哦不……真心喜歡他?!?/br>“認真地告訴他你想……跟他睡,看他什么反應?!?/br>樓主身子一頹,坐了回去,“我說過了,他不信?!?/br>“你怎么說的?”樓主修長白皙的一根手指輕輕敲擊自己下巴,懵懂天真地微微揚起頭,他的每一個動作和姿態都透著柔弱無骨的媚態,粗噶的嗓音初聽起來讓人很不舒服,卻很快會被這種酥入骨髓的美貌扭曲,成就一種難以形容的吸引力。“那天很多恩客來為我慶賀生辰,我喝多了,就趁著酒興跟他說了。還差點就辦成了!那以后小丁丁就不讓我喝酒了,離我下回生辰還有大半年,這日子簡直沒法過了!”“酒壯慫人膽,清醒的時候不敢說,他會以為你說的是真的嗎?他會以為你是隨隨便便把他看成了別人,或者只想酒后亂性。而且,恩客?”韓衡懷疑地側了側頭,畢竟他現在了解的,聽鴻樓并不是風月場。“是啊,我三年前才成了這里的樓主,那以前我輾轉過很多地方,什么醉紅院啦,怡香院啦,尋芳院啦……”韓衡眉毛不禁抽了抽。竟然是個風月老手。“我不是風月老手!”樓主雙眉一豎,轉而怒容化作個黏膩的笑,擠眉弄眼道,“我看你是久諳風月之人,才不避忌,你告訴我,要怎么才能讓小丁丁開竅?”“你怎么知道我想什么?”剛才韓衡就想問,但丁穆的表情他也沒放過,顯然,對這個樓主輕而易舉說出了他心中所想,丁穆是生氣的。好在韓衡會裝,這就被抹過去了,丁穆以為都是樓主瞎胡說,那自然,韓衡就不會覺得樓主說中他的心事。現在已經第二次被人準確無誤說出他心中所想,而且,眼前這個妖媚入骨的男人仿佛并不忌諱讓他知道。就在韓衡打量樓主時,樓主也在研究他。“你想的都沒錯,不過還是笨了點?!睒侵鏖L長嘆了口氣,聽上去無比寂寞,“我也是個怪胎,跟大梁明帝一回事,他那個叫受命于天,我這個卻叫妖魔現世。哎,我就是命苦啊?!?/br>“你告訴我這些,不光是因為想知道怎么追求丁穆吧?”陡然銳利起來的目光,讓妖媚的男人收斂起委屈至極的神色,抱臂向后仰身,“我只是覺得,你的來歷,很像我從前的一個恩客,這個局越渾,我才好,渾水摸魚?!?/br>“我什么來歷?”韓衡端起茶,他已經極力克制自己不要流露出異常,腦子里也別想自己的從前。他不知道這個人能看見多少,或者說,已經看見了多少。不過就算他看透了什么,說出去,恐怕也沒有人會信。再說這個韓衡本來的身份意味著有莊靈在庇護他,自然就沒人敢輕易動他。想到這兩點,韓衡稍微定了定神。當他的視線再次回落到樓主臉上,這張臉已經不再美艷,而是讓韓衡生出了防備。誰也不會喜歡一個能輕而易舉看透自己心中所想的人。“我知道自己不討人喜歡,不過,相信我,你會用得著我,我也一樣?!睒侵鲬K白的嘴唇稍稍松了松,露出個無奈的笑,“今天談不了什么事了,我還有客人,很重要的客人,比你重要太多。你的來意我已經知道了,等什么時候,我得了空,想起你來,托人給你送信?!?/br>要是他一直想不起來,那不是永遠也別談了?韓衡眉毛才一動,就聽見樓主又道:“這世上只有一件東西,人人都愛,都想要。那就是錢,你能給我帶財來,我不會想不起來?!?/br>韓衡揣著一肚子心事回了薛園。莊靈的隨從送來三壇好酒,他心煩,倒出一杯來喝。旁邊侍奉的合桃頓時一聲驚呼。“怎么了?”“這不是普通的酒啊,少爺?!?/br>那隨從已經走了,之前送東西來的時候,好像跟他叨叨過是什么珍品,韓衡只當他是想要多些賞錢,隨意打發了。韓衡端起容量近乎酒碗的木頭杯,是那套杯里最大的一只,晃了晃。“什么酒?不就是紅點兒嗎?”飯局內外常常被人紅白互灌的韓衡基于對干紅的認識,并不覺得這酒有什么特別。“這是昆侖觴,全京城一年也就得四十壇,一半兒都在皇宮里。市面上有錢也買不到,一壇值一千兩銀子呢!”韓衡眼睛一鼓,狠狠嗆了一下,差點把剛才喝下去的那口吐回酒壇,連忙讓合桃把剩下兩壇收好。看著已經拆了泥封的那一小壇,韓衡真是心疼,不知道有沒有人收開了封的。轉念一想,他有了主意,合桃一回來,他就讓她改日去找些漂亮有檔次的春瓶。合桃當然不知道,已經鉆進錢眼兒里的韓衡,想的全是怎么把這些酒變現。作者有話要說: 回來晚了,啊啊啊??!失??!沒有準時掉落!好想自盡【癟嘴第22章二十二第二天一早,剛睜開有點虛腫著的眼,韓衡就被眼前放大的一張俊臉給嚇得差點叫起來。剛亮起來的微弱天光落在面對面側臥著的莊靈臉上,他一只有力的臂膀把韓衡緊緊摟著,在韓衡輕輕一動的瞬間,他就已經醒了,卻裝出一副剛醒的樣子惺忪著眼看韓衡。那迷離帶水的朦朧眼神,猛然撼動韓衡脆弱的心臟,竟然覺得莊靈這無辜懵懂的樣撓中了他的癢處。韓衡不自然地拿開莊靈的手,坐起身,干咳了一聲,眼光直往床底下溜。“你怎么睡到我床上來了,昨天你的隨從不是說宮里留膳嗎?”一抹陰沉迅速閃過莊靈的臉,韓衡彎腰穿鞋,看不見他的神情。韓衡下地之后,兩人再次對上,莊靈已神色如常的坐在床上,毛躁地揉了揉腦袋,不自然地扭過臉去,悶聲道:“在宮里喝醉了,懶得回家找罵,就上你這里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