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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凈,就不能睡覺?!?/br>“老大,我們這幫爺們都不習慣跟娘們一樣洗……”一個伙夫兵悻悻道。“那就揍?!鼻嘌虞p描淡寫的說。這群人只得乖乖出去洗澡,然而那個被打腫了臉的軍頭以前就是出了名的地痞,他又怎么甘心就這么被奪權,于是和一干人出去后,便道:“你們這群豬,以后都要被那個小子騎在頭頂拉屎嗎!聽我的,咱們不能這么便宜了他!他們也要睡覺,趁他們睡覺整死他們!”于是他和幾個自己素來關系好的人把已經燒滿熱水的一個大鍋地下不停添柴火,直到柴火將一鍋水燒得guntang。一群人竟然抬著guntang的大鍋沖入帳篷,沖著青延和祁嘉潑去!然而坐在板凳上的青延頭都不回,只是一掌揮去——明明距離那鐵鍋還有半丈遠,隔空掌印已經深深陷在鐵鍋上!一掌猛力使得鐵鍋里的沸水還沒來得及潑出便已經調轉了重心,朝著那幾個人抬鍋的人翻了個!只聽嘩啦水聲猶如瀑布落下,幾個人頓時發出殺豬一般的慘叫——祁嘉都被這一幕驚呆了!驚得是這群人竟然如此歹毒!驚得是青延竟然如此強!他忽然覺得青延的氣勢很適合當帝王哎!“害人害己的道理不懂么?”看著被燙得滿頭水泡、滿地打滾的幾個人,青延道,“這是事故,對么?祁嘉?!?/br>“沒、沒錯!是他們自己手滑!”祁嘉連忙點頭道。反正這幾個人已經被燙的說不出話來了。“那就報給軍部,給他們發撫恤金,送到附近的村鎮醫治?!鼻嘌拥?,“其他人繼續洗澡,不要耽誤了?!?/br>于是之后,這火頭軍分部里,再也沒有人敢和青延對著干了。然而這不意味著青延就能安穩當個火頭兵。大軍第二天開始行軍,過了三日之后,再次安營扎寨之時,火頭軍正忙著做飯,那個專門管軍紀的于國安突然帶了大批人馬包圍了火頭軍分部,氣勢洶洶叫所有火頭兵集合受審!“這里管事的是誰!”于國安吼道。“是我!”青延圍著圍裙站了出來,于國安只是中級軍官,并沒有見過皇子,自然不認得青延,他打量了一番青延,冷冷道:“這幾天軍餉出了問題,軍糧明顯短缺,內務司查來查去,有人舉報是你們這個火頭軍部侵吞了不少軍糧,剛剛在你的帳篷里搜到了賬本和銀票,看來你小子膽子不??!”“賬本?!銀票?!這怎么可能!”祁嘉在一旁大叫。這明顯是有人誣陷!莫非是王楚那個家伙?!“大人,就是他!我看到他私下做賬,將軍糧拿去私自賣了!”一個火頭兵此時出來指認道,簡直是造謠誣陷,不知道他是被誰給買通了。其他幾個火頭兵不愿意惹事,都沉默不語。“我們是冤枉的!”只有祁嘉大聲辯解。此時一個年老些的火頭兵終于出來道:“長官,這位青軍頭是前幾天才來上任的,這軍糧短缺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怎么可能是他賣掉的,您再仔細想想?!?/br>原來青延看這老頭年紀大了,便對他照顧些,叫他從事輕活,而原來的軍頭欺負老頭,叫他干最累最臟的活兒,老頭感念青延的恩情,于是出來指認。那于國安也不是那種黑白不分的人,他聽了這個老頭的證詞,又看那個方才指認的火頭兵目光閃爍不定,顯然是心虛,他想了想道:“既然不是你,那軍糧去哪里了?兵士都喝了幾天稀粥了?!再這樣下去,沒等上戰場都餓死了!”“三天之內,我會想辦法籌到糧食?!鼻嘌拥?,“若是三天后我籌不到軍糧,任憑大人處置!”原來青延經過片刻考慮,意識到現在證明自己的清白已然不是一時能解決的,但是軍隊不能缺軍糧。只要軍糧的問題解決,那么自己的罪名就算不去澄清,也可自然被忽略了。“籌集軍糧?你好大的口氣!我倒想知道,你要怎么籌?”于國安冷笑道。“附近就靠著一個鄉鎮,我可以去鎮上收糧?!鼻嘌拥?。“軍隊可沒有多余的錢讓你拿去揮霍!你該不會想要趁機逃跑吧!”“小人不需要軍隊出錢,請大人給我三天的時間!反正事已至此,大人不過是多等三天,若是信不過我,可以派人跟著我!”青延抱拳道。“我只給你一天的時間,軍隊只在這里停留兩天,兩天之后你不返回,或者籌不到軍糧,我的手下就將你就地正法!”于國安使了個眼色,便有兩名帶著頭盔的精兵站出來。那兩人于是押著青延去鎮上籌糧,祁嘉也主動跟了上來。他們一路離開了軍營,約莫走出離軍營三里遠,其中一個士兵摘了頭盔,和另一人一起跪下道:“拜見四皇子?!?/br>“你們是誰?”祁嘉奇道。“我們是絕影大人手下的影衛,是奉命來保護四皇子的?!蹦侨说?,“小人名叫影三,這是我的師弟,影四?!?/br>“你們相信我沒有貪污軍糧么?”青延道。“那本賬本上的字跡,并不是四皇子您的手筆,一看就是誣陷。只是,殿下您和軍官立了軍令狀,要如何籌糧呢?不如我等去找太子殿下借錢,為您買糧?!庇叭?,他們方才已經搜過了四皇子的行李,發覺并無長物,作為皇子來說,簡直是一貧如洗。這兩人是下面的影衛,在宮中走動,負責情報收集,所以知道很多宮中的秘聞,也知道四皇子是不受寵的皇子,想想也知道,四皇子這種落魄皇子,不會有多少錢。“我覺得不用花太子的錢,我也有錢?!鼻嘌舆€有那日太監賄賂他的銀票放在身上。“我也有錢幫青延?!逼罴握f著拿出自己的銀票。第20章其實于國安根本不信青延能籌糧,他就是看青延似乎想要當逃兵,便派人跟著他,一旦他心懷不軌就以軍法處置。有點“你要作死我就讓你作到死”的意思。然而青延還真是真心想籌糧。他的祁嘉等人來到了那個鎮子里,直奔米店便要買米,米店掌柜說要的米太多了,叫他們先付一千兩押金。祁嘉和青延將各自的銀票湊在一起交給了米店掌柜,掌柜突然又改了口,說自己庫存沒這么多,叫兩人等到明年收成時再來取米。原來這米店老板的東家是這里有名的地主豪強,平日里養了很多打手,在鄉里說一不二,米店掌柜明顯坑了祁嘉他們的錢,然而卻百般抵賴,說不是不給他們米,是現在沒有這么多收成。祁嘉說自己是替軍隊籌糧,然而他們連軍隊的文書和信物都沒有,掌柜完全不相信他們。現在正是嚴冬季節,百姓正是青黃不接的時候,就算是要去百姓家挨家挨戶籌糧也不可能在一天內辦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