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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沒得著片刻的安寧,此時卻成了鬼,怕是讓那群鬼怪給勾了魂了。那我方才來的可真巧,再晚上片刻,狗狗可能就成了鬼怪腹中之物了。不知道眼下送他回去,還能不能救得過來。“狗狗,jiejie送你回家可好?”“嗯?你······你怎么知道,我叫狗狗?”那低著的小腦袋總算抬了起來,面帶疑惑。廢話,我每日午睡,五回里怕是起碼要叫你那聒噪吵醒三回,若是再不認識你,那也算我活該連自己的名姓都不記得。心里雖如此想著,面上對著那泫然欲泣的小臉,我還是得與他和善些。“這你便別管了,我······”我正要提出送它回家,它卻扯開嗓子嚎將起來,眼淚斷線的珠子一般往下掉。“啊啊啊啊——你要吃我,還不讓我做個明白鬼!我阿婆成日里癡癡傻傻,我娘私下便罵她糊涂鬼,我不要做糊涂鬼!啊啊——”“我不是要吃你······”我耐心道,卻又被打斷。“騙人!”兩個字將我一腔助人為樂的熱情堵在了胸口,不上不下難受的緊。“方才那群鬼便是想吃我,還說,說我滋補的很。它們都怕你,你比它們厲害,肯定,肯定更想吃我。嗚嗚嗚——”說罷,委屈的大哭不止,眼淚于頷下匯聚成一股,都流到衣襟里去了,頗為壯觀。我無奈道:“我把那群鬼趕走了,是想送你回家,你······”“騙人!”又是這兩個字,愣是我脾性再和善也受不了了,隱約覺著額頭青筋一突一突地。“說書先生每講到惡霸欺良民,山賊劫道人,都是說一句,我送你回家,便一刀把人腦袋砍了下來作球踢。你,你定是也想踢我的腦袋。哇哇哇哇——”我不想與它說話了,太傷神!它最后那句話倒是說的中聽,我確是想踢他的腦袋,使勁踢!我半晌不言語,它終于把眼淚哭干了,扭頭來看我,臉上小心翼翼的,生怕我性情大變吃了它的模樣。唉,罷了,小小年紀,怪可憐見的,不能與他一般見識。“你,你真的不吃我?”脆生生的童音響起,隱隱打著抖,這聲音若是不那么聒噪,定然更是討喜。我點了頭。“你真的要送我回家?”它又問。我再點頭。“那,那你去前面,我跟著你?!毙∧槼錆M希冀的看著我,我便轉身飄在了前頭。走著走著,小鬼似是對我放心許多,要來拉我的手,我一個躲閃不及,便又聽見一聲鬼嘯,“啊——”“疼!哇哇哇——”小鬼捧著手,委屈著望我。我心慚愧,矮身去哄它。“狗狗,男女授受不親,jiejie是女的,你是男的,你不能隨便碰jiejie手的?!?/br>它似懂非懂的點頭,眼珠一轉又來問我:“那我爹爹和娘親親熱,怎么不見他們喊痛?”“呃······”我本是看這小孩子偷看過村里未出閣的姑娘洗澡,想著趁這個機會誑他一回,也好避免他日后長成個流氓樣的人物。卻沒想到這家父母如此,如此——怪不得,怪不得!我卻還得繼續誑他:“你爹爹和娘親成了親,自然可以親熱。你若成了親,便可與你娘子親熱了?!?/br>“那jiejie,我與你成親可好?”“嗯???”這小鬼,一派天真又略帶羞澀的模樣,說出的話卻也叫人啼笑皆非。“成了親,我便可以拉jiejie的手了。是吧jiejie?”它揚起了小臉把我望著,長長的眼睫上還掛著方才哭出的淚珠。我生硬的開口:“為什么想與jiejie成親???”“jiejie好看??!桂桂jiejie是村里最好看的jiejie,及笄后好多人上門提親的,我娘說是因為她好看。我也要娶個好看的娘子,jiejie比她好看多了,我要娶jiejie?!?/br>一番話里全是歪理,只是這左一句右一句的“好看”,我聽了心里很歡喜,如此看來我卻也長得不差。那閨名喚作桂桂的我也見過,是個標致的美人,據說方圓百里的女兒家里,她乃個中翹楚。這么算來,嘿嘿,我竟是個比她還標致的!小鬼還想來拉我,我權且給了他一邊袖子,手是拉不得了。初時我拉著一只鬼詢問時,不小心毀去了它半邊手臂,自此再不敢靠近它們,怕一個不小心又作了孽。小鬼一路仍在聒噪個不停,我自悶頭向前,不再與它搭話,不一會兒便到了它家門前。“去吧,見了自己的身子,躺下去便可。若是不成,你再出來找我?!彼徊饺仡^的去了,我也是不能放心,無奈我不能靠近活人,不曉得會折損他們多少陽壽。我在外等了半晌不見它再出來,終于放下心來,便也離去了,心中還存著知曉自己不是個丑八怪,反是個美人的歡喜。☆、第2章道士午覺不順,被樹下那道士吵醒時,我見他臉上分明寫了兩個大字:成心!狗狗那小鬼遭此一難,怕是要好好將養一陣子,省得他總領著一群小娃娃在樹下玩那官兵捉強盜的游戲,正方便了我午睡。卻不想,老天成心與我作對,走了一個又來一個!他是村長請來的那一撥又一撥神棍里,唯一能看見我的。與之前那些胡子花白的老油條不同,小道士瞧著不過弱冠之年,眉目清俊,如若不是個道士,平日里家里的門檻怕是要叫那恨嫁女們遣上媒婆踩個幾回。小道士是不請自來的,說是云游至鄰村,聽聞本村里小兒夜啼的異樣,特來相助。如此一說,村里自是喜不自勝,只因那小道士年紀雖小,看著卻頗有幾分仙風道骨的意味。便應了道士的要求,領著他在村里轉過一圈后,立即做起法事,不巧,他們作法那地界選的忒有心,就在我那棵老枯樹下。道場作了三日,那小道士倒真頂得住,三日未曾合眼。我這廂不能入睡,加之還要聽他咿咿呀呀念些道法,已是被折磨得半死不活,他卻仍自巋然不動。到得第四日晌午,正正三日整,村里人將將把作法事用的一應用具收拾齊整,那小道士蹙著眉挨到了我這老枯樹下。“你為何還不離去?”眉清目秀的小道士,眉間一蹙,刻意嚴肅的眉眼卻是越看越覺可愛,我這三日的氣正沒處發,他既上趕著來了,我心下便想逗一逗他,遂學起了村里青青姑娘見到她志豪哥哥時的嬌羞模樣。“奴家本是想著要離去的,但一瞧著道士這般俊俏,魂魄便有些不穩,索性再留幾日修養,順道與郎一敘溫情?!痹挳?,小道士眉間痕跡更深,白玉般的耳朵根部有些微紅。這小道士也忒純情!他清了清嗓,道:“可惜貧道自小修行,何況人鬼殊途,怕是要辜負姑娘好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