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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小鳳面色冷峻,似是聽到了好笑的笑話一般,哧笑了一聲。司空摘星于是笑瞇瞇的走上兩步:“把東西給我吧?!?/br>這個表情要是原來的司空摘星來做,那一定是還不錯的??沙霈F在這干癟的像是風干菊花的老頭子臉上,就有種說不出的怪異。讓人簡直像是吃了一堆的臭蟲,咽不下去,吐不出來,卡在喉嚨口,說不出的惡心。“我早說過了,我沒有那個?!?/br>司空摘星搖搖頭:“別人不信,我也是不信的。因為你是陸小鳳。我是你的朋友,自然更了解你,也更不信你?!?/br>陸小鳳此刻額上滾落的汗珠像豆子一般的大。朋友兩個字在此時聽來無比的刺耳,他冷眼看了一會兒司空摘星,忽然道:“給你可以。你告訴我,是誰讓你來拿的?!?/br>“我不能說的啊?!彼究照敲嫔虾苡牣?,“他不讓我說,我就一定不會說。你是我的朋友,他也是我的朋友,我也實在不想幫人對付你,但是我欠了他好大一個人情,還不了啊?!?/br>陸小鳳笑了一聲,站直身子:“那你就走吧?!?/br>司空摘星道:“我得等拿到東西再走?!?/br>陸小鳳道:“你說不愿意害我,可此刻我把那藏寶圖給了你,可不是要了我的命?”司空摘星道:“怎么說?”陸小鳳雖然面如金紙,卻是氣定神閑,伸手一指:“此刻我動起手來,未必能全身而退。你拿走了藏寶圖,便叫我沒有了防身的寶貝。他們幾個,不是想把我怎么樣就怎么樣么?!?/br>司空摘星恍然大悟,搔了搔臉頰:“是噢?!?/br>于是他認真的朝山西四怪道:“我雖然受人之托,不得不讓陸小鳳受制??商热舸藭r有人趁他不備害他,再去找他的麻煩。那可就是和我司空摘星作對?!?/br>司空摘星輕描淡寫的說:“誰都能知道我可以把睡在人頭底下的枕頭偷出來。那,想必要偷一個人的腦袋,也是很簡單的事情?!?/br>偷一個人的腦袋,豈非是要人的命。可誰也不懷疑司空摘星不能做到。山西四怪的臉色頓時變的很難看。他們從方才開始就像是隱形人一樣被人晾在一邊,此刻再遭司空摘星的奚落,臉上怎么掛的住。陸小鳳于是笑出了聲,雙手一攤,帶著些挑釁的神色:“那你找,偷王之王要是能把那藏寶圖找的出來,我自然雙手奉上?!?/br>“好啊?!?/br>誰也看不清司空摘星是怎么動作的。就像是眼睛模糊了一下,就那么間的功夫,司空摘星又回到了原來的位置,似是絲毫未動,手上卻多了一根藍色的緞帶。陸小鳳臉色一變。那是他的腰帶。他咬著牙低吼:“司空小賊!”就算山西四怪方才還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此刻看陸小鳳緊張的樣子,也明了了。莫非那薄薄一根藍色的腰帶就是眾人覬覦的藏寶圖?這著實不可思議。陸小鳳瞇著眼睛,道:“你是想騙我去看真的藏寶圖么?”司空摘星微微一笑:“柳輕輕又怎么會真的把藏寶圖放在你的身上呢。萬一被你發現一口吞了,他不是得不償失?自然是要找個牢靠的方法。把放藏寶圖的地址縫在了你的腰帶上。這根腰帶是你鐘愛的。因為它是你喜歡的女人送的。他不知道,我還是清楚的。柳不要臉可謂是歪打正著啦?!?/br>陸小鳳臉色變了又變。山西四怪此刻早已瞠目結舌說不出話來。月漸下,夜更濃。風聲依舊,無人動身。片刻間陸小鳳哈哈大笑,道:“好,好一個司空摘星。算我錯認了你。你走罷。以后莫要再叫我看見。此刻他若能叫他們不趁人之危,我便忘記你害過我?!?/br>司空摘星嘻嘻一笑:“我也是不得以而為之,你別怪我。他們自然記得我的話的,或者他們更喜歡半夜脖子一涼。西門莊主想必也會愿意為你報仇?!?/br>說完,他雙臂一展,使出獨門輕功,真跟個飛人似的乘風而去了。山西四怪已經連臉色發白發青都不想了。他們呆立片刻,望了眼陸小鳳,陸小鳳額上雖然冒著汗,卻還在朝他們微笑。陸小鳳只有一個陸小鳳,陸小鳳的朋友卻足以多到讓他們下半輩子也不得安生。左右思索還是藏寶圖要緊。山西四怪恨恨的吼了一聲,向司空摘星離開的地方追了過去。一人獨立中宵。陸小鳳擦了擦額上的汗,嘴角微微勾起。夜風吹涼了他的衣裳,黑夜里不知道有多少人就同他們悄無聲息的來一樣,又悄無聲息的撤走了。沽酒老窖(八)最近江湖上有幾件事。像是突然間狂風卷起的巨浪。第一件事就是,聽說陸小鳳為了躲一個女人,跑到了瀘州睡大覺,閉門不出。陸小鳳的女人,從來換的挺快,他躲的女人就更多。所以,這也不奇怪。第二件事,就是柳輕輕為了保命,把那眾人覬覦的藏寶圖藏了起來。這柳輕輕是誰之前我們已經說過了,這藏寶圖從何而來,居然也沒人曉得,但單看柳輕輕對它的重視程度,即便它是一個粑粑,那也是一個黃金粑粑。如果不是好東西,他為什么要去找上陸小鳳呢?第三件事,分為兩小件。前者,想要保命的柳輕輕沒能保成命,不知死在了誰的手里。后者,身系藏寶圖秘密的陸小鳳被個司空摘星偷走了那寶貝。不過這第三件事中的第二件小事,恐怕要到明日,才能人盡皆知。旁觀者恨的咬牙切齒。當事人卻是舒坦的。終于丟掉了燙手的山芋。黃里鎮最好的客棧。黃里鎮最好的客棧里頭有個最好的院子,叫一枝獨秀。桃花香氣沁心脾。花滿樓正坐在房間里,拍開了封泥,喝著里頭的陳年好酒。他的桌邊有一桌好菜,應該是剛上沒多久。此刻房間里不止是有他一個人,還有一個人,穿著粗布麻衣,肩上負了一條布巾。他們似乎是在講話,兩個人面上都帶著笑意,說的很愉悅。跟花滿樓聊天,不管是誰都會感覺心情很舒適。上至達官貴人,下至街頭貨郎。這就好比是詩人白居易一樣,寫詩不求陽春白雪,而是要一改再改,得讓老婦聽懂。說話聊天的道理其實也在于此,你就是再有學問,滿肚子經綸古語晦澀難懂,便是孔子再世,也只教人打瞌睡。自認曲高和寡,那也全是自找的了。此刻他們聊的是什么呢?小二說的眉飛色舞:“啊呀,你是不知道。陸小雞當時的表情是難看的不得了。他倒真真演了一次折了翅膀的脫毛鳥。瞧著我的眼神叫一個憤恨,好像是我搶了他的老婆一樣?!?/br>咦?這個小二,說的話似乎不是那么著調。再細細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