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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辰,我掐好時間灌了些許自己的法力,留了一絲殘念。這殘念會為他勾出百年來的記憶,若有一日穿幫,也能助他自圓其說。然后沏了一壺茶,師父當年親手教的法子。懷仞挺愛風雅,我不介意裝一裝。我上一回回玄遙派,并不曾掩藏蹤跡,覺得他報完了恩,不會死心塌地到尋我的境地。如今不敢疏忽,小心地抹去自己的蹤跡。從今以后,他記得的虞子矜,只是那個許多年前帶他去玄遙山的模糊影子而已。弟子,為師走了,從此相別,永不再見。我回到山上,師父在山門前等我。我向他恭敬地行禮:“師父,我可以去死了?!?/br>他向我伸出的手顫了一下。“師父,其實你可以同我說實話的?!?/br>修仙的人是不得不信命的。我們有幸得蒼天眷顧,多看數百乃至數千年滄海桑田,那必然由我們不得不遵守的規則。我若是逍桐,那么玄遙派是我的天命所歸,它給予我無上榮耀,而我性命的盡頭便該是為它渡過一大劫,護佑其繁盛榮昌。我若是虞子矜,那么少年時的頑劣便種了一層因果,一飲一啄,皆為前定。我須得為此負罪,以命相抵。那么虞子矜也好,逍桐也好便沒什么差別,都要死,那么,我還不如作為逍桐,死得還榮耀些許。“我只有一個私愿,我門上下,從掌門至飛禽野獸,不得告知懷仞前塵過往。如此,我便能安心?!?/br>“……好?!?/br>“還請用血書密約?!?/br>“好?!?/br>“師父,若是虞子矜死了,逍桐仍未歸來?;蚴清型┗貋砹?,卻也不可奈何。屆時,還請師父謹遵古訓‘知人事,聽天命’?!?/br>“好?!?/br>我故作灑脫地一笑:師父,那何時動手?”“三月后,祭典準備要三月?!?/br>我不知道該怎么回答,難不成欣然道:“好,那我先去吃些好的?!?/br>“子矜,”他說,“我陪你?!?/br>我笑起來:“師父,你也知道。上一個要陪我生死與共的,已經忘了我。不必如此?!?/br>我們一路走進靜心閣。依舊有流水潺潺,但是濕氣再也不會滲透進我的四肢百骸。我跪坐下來,如入門時的小弟子。“師父,逍桐身上,到底有何事?”“他既是我派得以飛升的仙祖,為何又會再陷輪回?”師父倚在窗邊,半晌低語:“我頭一次見你,其實知道你不再是他?!?/br>“逍桐悟性天分極高,而心思并不在修仙得道上,任性自在。當年我入門時,他的境界已到天人合一,卻并不肯飛升,也不肯多過問門派中事,像是一個圖騰。我初見他時,是在后山的竹林里,他在挖筍,預備燉一鍋湯?!?/br>“我與他共食,他自顧自地引我為友。我誠惶誠恐而沾沾自喜。那幾年,我一直誠惶誠恐,沾沾自喜?!?/br>“后來,他喜歡上一個女子,名叫靈月。她極美貌,極有悟性。能勉強勝過她的,也只有逍桐而已??墒撬⒉粣坼型?,而看上了……一個普通的弟子。靈月盛名之下而無所動,也是一個奇人。逍桐心灰意冷,閉關修行。靈月成親之日,他飛升了?!?/br>“后來,玄遙派經歷第一次大劫,彼時人間動蕩,妖界怨憤,玄遙派作為第一大修仙門派不得不首當其沖。彼時的掌門行事果斷狠辣,平息了事端,卻招來殺孽。玄遙派將受一大劫,若無逍桐,當滅在彼時?!?/br>“靈月率門派上下祈禱七七四十九日,逍桐為誠心所感,下界相助。他以一己之身受天雷,而縱然他天縱奇才,也落得rou身消弭,魂飛魄散。天界終是不忍,以玄遙山作招魂幡,從此他的命數與玄遙相連。他給予我派清氣,我派尊其無上榮光,世代香火以奉。在這些年里,人世變幻,靈月棄其修為,重入輪回。我修成得道?!?/br>“有一日,他托夢給玄遙派眾人,訴其魂魄已齊,可入輪回固養。門派議事時我請命,將你從人間帶回?!?/br>“你們相似,都對道心不太執著,喜好閑云野鶴。而我也明白你們不盡相同,他一直想掙脫束縛,哪怕逆天也在所不惜,可是他不曾快樂過。你隨遇而安,一直很快活?!?/br>“我一直希望,你只需作為虞子矜活著,到日崩月壞的那一日為止??上А?/br>“你對我派一直有恩,從來無需自責。玄遙派本該滅在千年以前,硬是靠你逆改天命,當年我不齒。而這一回,我竟然也是要靠你纂改天命,也是要你為我們而死?!?/br>我認真地聽完這個庸俗的故事。過了很久,我聽見自己的聲音:“既然我為逍桐……那為何也要爬逐日臺呢?師父,你怎么就不開個后門呢?”我總是找不到合適的話說,也許換作那個并不快活的逍桐,他能說得更令人感動。二師弟托了茶盤進來,他放下茶水,默默地望著我們,我說:“祭奠之前,我要做些什么呢?”“……修行?!?/br>“好,那我死之日,可否立虞子矜的衣冠冢,請子仲為我守墳?”二師弟把茶水打翻了。我抽身而避。我是虞子矜,從不是逍桐。他活得萬人敬仰,風生水起,但沒有一個肯為他而死的人。作者有話要說: 我們能互動一下嗎?親愛噠~收了我,好咩?☆、多謝你的溫柔懷仞我躺在床上,有一股茶香傳來,冷得我四肢發寒。我感覺到他的發絲溫柔地拂過臉頰,有一股淡淡的蘭花香,纏綿在鼻息,細細聞去又消失不見。他說:“懷仞,我走了?!?/br>然后停了停,他說:“從此不再見了?!?/br>他連記憶都不肯讓我留下。我一陣一陣地冷著,仿佛身在寒冬臘月大雪紛飛里,從指尖冷到了骨頭縫兒,冷得心都麻了。他的氣息消失,我坐起身,牙齒打顫,那幾句話在舌尖嚼了又嚼,近乎察覺出一點鐵銹的甜味。他有他的家國天下,所能給予我的溫柔不過是讓我遺忘。多謝,多謝你啊。你不愿讓我憂心痛苦,于是決定讓我寂寞如雪,多好,謝謝你。有人敲門,然后我看見烏龜進來了,他慢條斯理道:“你怎么啦?”“他走了?!?/br>“誰???”“虞子矜?!?/br>“虞子矜,他和你有什么關系?”我嘔出了那口血。倘若我不熟悉藥性,不曾假裝咽下那口藥,是不是也如烏龜一般,問出:“虞子矜和我有什么關系?”你不愿我記得你是我師父,那我就不記。我從不曾希望你是我師父。他留下的殘念在我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