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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風月明解釋道:“這長安公主閨名朱玉洛,雖封為長安公主,卻只是個沒有封地的虛名,整個西安府及雍州地區仍然是秦王朱樉的藩王屬地?!?/br>風月明問白靜道:“你剛才既然說找前將軍救你家公主,那想是公主府出了變故,可與藍玉謀反有關?”白靜轉頭望向滾滾流淌的漢水,雙目露出仇恨的神色,咬牙切齒地道:“是與藍玉有關,但最讓妾身痛恨的,卻是朱樉和靳翔這兩個jian賊,他們一個混賬,一個禽獸!”“聽說靳翔是藍玉手下的三員大將之一,同時也是名列黑道五絕李梁安烈靳的超卓高手?!狈借さ?,“他本是黑道上的強徒,在渭北占山為王,只是在近期才忽然被藍玉招安,收歸手下。聽說此人最是yin邪,被招安前聽說更是有百多名壓寨夫人,弄至民怨載道,只是武功太高,才始終沒人奈何得了他?!?/br>“這秦王朱樉也著實是沒出息?!狈借ふf罷頓了頓,輕嘆一聲又道:“藍玉在涼州擁兵謀反,首攻之地便是西安府。朱樉身為西安府藩王,見藍玉大軍來攻嚇得魂飛魄散。不但沒有率軍抵抗守衛藩鎮,反而趁夜開溜落跑去洛陽,讓藍玉唾手得到西安府這西北軍事重地。圣上知道后大為震怒,當時便下詔召朱樉回京,隱有廢他王位之意?!?/br>見白靜凝望著漢水默然無語,眼角更是隱現淚光,風月明柔聲道:“可否告訴我詳情呢?我就是風月明?!?/br>白靜嬌軀一顫,難以置信地轉頭過來,看他的時候倉促用袖口拭去面上的淚痕,然后恭敬地拜倒在風月明面前道:“前將軍請受妾身一拜,妾身先替公主謝過前將軍了。在此亂世之中還有風將軍這樣的人物,是我大明之福?!?/br>風月明坦然受她一拜,微笑指著方瑜道:“這位是我軍的參將方瑜?!?/br>方瑜道:“姊姊請起來吧,前將軍既然受你一拜,便是答應了你的事,你且放心說來?!?/br>白靜這才改跪為坐,感激地道:“有前將軍和方參將為公主做主,公主有救了?!?/br>風月明道:“話也不可先說的那么滿,我們也不是神仙,只知道盡力而為?!?/br>白靜對視著風月明的眼睛,只覺得一股溫柔而堅定的力量充盈其中,在他的目光下她感覺自己身上暖暖的,即使在這異鄉的長夜之中,她也不心寒,不害怕。她理了理思緒,緩緩開口道:“事情還要從藍玉攻打西安府開始說起。那時朱樉未戰先怯,棄我們全城幾十萬百姓于不顧獨自逃跑,讓藍玉輕易攻破了城門。城破之后藍玉沒有進城,他只是分了一部分兵力給靳翔讓他進駐西安府,自己親率輕騎東進潼關,想要在朱樉落跑期間盡量擴大戰果?!?/br>“結果靳翔進城卻造了孽?”方瑜猜測著道。白靜看了方瑜一眼,卻沒有直接答他,自顧自地接著道:“那時西安府的駐軍聽說秦王落跑,紛紛不戰而降,有甚者甚至直接將靳翔的叛軍引入城中。只有公主殿下,她堅持抗戰,組織各路忠義之輩,以她的公主府為據點,和靳翔打巷戰,毫不屈服?!?/br>風月明喟然道:“沒想到這位長安公主,竟是如此剛烈之人。相比之下她的哥哥秦王朱樉,實在是膽小如鼠?!?/br>白靜說著漸漸又噙了淚:“然而公主府的府兵實在太少,加上仗義助拳的江湖人士也不過數百人,哪里敵得過靳翔手下的上萬兵馬?他們奮戰幾個晝夜,死傷大半,妾身的相公也戰死當場,終于還是被靳翔攻破了公主府?!?/br>方瑜道:“可以想象當時的慘狀,這些拼死反抗的江湖中人十分值得敬佩,畢竟沒人愿意看到安史之亂的重演?!?/br>白靜低聲續道:“公主府被攻破,公主殿下和妾身這些手無寸鐵的侍女婢仆自然也就成了靳翔的俘虜。他親自住進公主府,并派一千親衛軍日夜駐守,禁止任何人外出?!?/br>“那公主她……她可曾被靳翔……”方瑜試探著問。“靳翔那禽獸早就因公主的奮死抵抗而對公主恨之入骨,如今可以為所欲為又怎會錯過機會?”白靜咬著牙道,“他入駐公主府的第一天就霸占了公主的寢殿并命令公主侍寢,一連七天公主都沒出過他的房門?!?/br>方瑜也一股怒火攻心,氣結道:“傳聞長安公主朱玉洛生得花容月貌,兼值雙十妙齡,怎堪如此折辱?”白靜攥緊了拳頭,搖著頭道:“公主也是被逼無奈。她既然敢公然和叛軍打巷戰,又豈是畏死之輩?只是靳翔威脅她,如果不順從就當著她的面把妾身這些府里的下人們逐一處決。公主不愿我們無辜蒙難,這才委身屈從?!?/br>饒是風月明比方瑜冷靜,仍然被靳翔的惡行氣得渾身發顫:“我風月明在此立誓,不殺靳翔此賊我誓不回京!”方瑜輕輕拍了拍風月明的肩膀,輕聲道:“別生氣,生氣沒有用,咱們現在是要解決問題?!彼f罷又轉向白靜問道,“西安府城破應該是百多天前的事了,后來又發生了什么?你又是怎么逃出來的?”白靜含著淚續道:“靳翔留了公主在寢殿一連七天,想必也是膩了,最后把公主趕了出來。那時妾身本以為噩夢終于到了盡頭,卻不料這只是一切的開始。靳翔把公主軟禁在書齋暖香閣,然后派人傳出話去,說只要出得起錢,人人都可以到暖香閣過夜?!?/br>“我日他祖宗!”風月明氣得一掌狠狠拍在江濱的沙灘上。“初時還只是靳翔手下次一級的將領去暖香閣過夜,后來這話越傳越廣,西安府的權貴富商們無不摩拳擦掌躍躍欲試,最后人越來越多安排不過來,甚至還需要和靳翔預約才有機會一嘗所愿?!卑嘴o說到這里終于忍不住崩潰地哭了出來,“這事最后竟還在西安府流傳成一首民謠,說:春暖香閣香暖床,燈明曲款唱|紅妝,一夜風流三百兩,攀上金枝戲鳳凰?!?/br>久久無言。良久方瑜森然冷笑道:“本來我還以為只有朱樉一個人是混賬,沒想到這西安府上下官商,竟然都是這般面目。果然是有其上必有其下,有其王必有其官!虧得公主殿下拼了性命不要與敵人周旋,她可曾想到她試圖保護的這些人,或許就是異日去她暖香閣上金枝戲鳳凰的禽獸?還有靳翔這廝,守著暖香閣當他的搖錢樹,日進紋銀三百兩,一個月就可進賬萬兩銀,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方瑜這么一說白靜哭得更厲害了,風月明安慰許久方才止住哭聲,抽噎著道:“就這般過了三個月,暖香閣內燈火長明徹夜不熄。妾身看在眼里恨在心里,卻無能為力。直到這個月,妾身才終于覓得一次良機,逃出公主府后連夜跑出了西安府。當時妾身就想,要去找誰幫忙才能救出公主。去應天府是遠水救不了近火,北平府的燕王或許不怕藍玉,但他恐怕也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