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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斬去,陰森森地道,“你在想,鄙人既然把荊州兵帶來武昌,那么荊州必然空虛,你那好拍檔方參將說不定趁機就把荊州城給偷了,一如他之前偷襲也速迭爾的懷來城一樣?!?/br>“他偷不了?”風月明一低頭伏在馬背上,閃過姬燁這一刀,然后挑釁似的反問道。“他做夢!”姬燁一聲厲喝,“我可不是北元那蠢皇帝,我在荊州共有三萬軍,帶出來兩萬,特意留了一萬精銳,且無論水陸防御都嚴陣以待,好給你的方參將留一口棺材!”風月明和姬燁再對一招之后,見其部眾向這邊靠攏,知和他單挑再難有作為,拍馬走開。他臨走的時候忽然轉頭朝姬燁一笑,輕輕搖了搖頭道:“你錯了。方瑜這次可沒有去偷荊州?!?/br>姬燁也不追趕,只是冷笑道:“那他去了哪兒?”“方瑜沒有水師戰船,又如何能去偷荊州?你步下的防御陷阱再嚴密,也不過是白忙活一場?!憋L月明朝姬燁伸手一指:“至于他去了哪兒?喏,他就在你身后?!?/br>“什么!”姬燁難以置信的回頭去看,面色瞬間變得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伴隨著一陣隆隆的馬蹄聲響,他看到一隊盔明甲亮的騎兵忽然殺氣騰騰地出現在他的身后,其中一人身穿儒衫頭戴綸巾,面如冠玉眸似神星,正是方瑜。“這怎么可能!”姬燁一甩馬鞭,怒吼著道:“從常德走陸路到武昌,怎么也要三天,他沒可能趕到的!”方瑜縱馬排眾而出,淡定自若地解答了姬燁的疑惑,道:“陸路當然不比你順流而下的快,但我可以提前出發?!?/br>姬燁一震,撥轉馬頭面對方瑜,愕然道:“提前出發?那時我大軍尚在荊州,難道你辛辛苦苦拿下的常德城不要了嗎?”“哼!”方瑜一聲輕笑,“你姬燁一向自詡聰慧,聽說更是那反賊張冀北手下的頭號智囊,如何卻問出這等可笑的問題?此番你與我瑯琊鐵騎對敵,自然會研究我們在沙城的光輝歷史,我又怎可能故技重施,上當去偷你設下陷阱的荊州?至于常德,連最后一粒米都被你們送走了,你們怎可能還打算回去?”姬燁被方瑜連算幾步,惱羞成怒道:“胡說!你說的這些全都是你的胡亂猜測而已,你不過是夠貪心同時運氣又夠好而已?!?/br>“生氣了?”方瑜坐在馬背上抱起了手臂,同時噗嗤一下樂了,不咸不淡地嘲諷道:“隨便你怎么說,我貪又如何?不貪怎么贏?”他那氣人的樣子徹底激怒了姬燁,姬燁一揮馬鞭指向方瑜,下達軍令:“給我先干掉后面這波人,他們最多不過數千,能取賊將首級者重重有賞!”他一聲令下,所部荊州軍立即一個利落的轉身,后隊變前隊,向方瑜沖殺過去。風月明在另一邊看著,嘴角雖仍掛著充滿自信的微笑,然而眼神中卻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驚慌。按軍法常理來說,姬燁雖被前后夾擊,卻仍有兵力上的優勢,此時只需要分兵兩部,便可以分兵迎擊兩面的敵人,誰想到他竟會被方瑜三言兩語氣昏了頭,喪心病狂地全軍向方瑜進攻。這也難怪姬燁莽撞,人就是這樣,越是自詡聰慧的智者,就越是不能容忍在才智的較量上輸給他人。方瑜不緊不慢地一擺手,大展儒將風范,整支騎兵隊立時轉向,改往東側突進。他畢竟也占了騎兵對步兵的優勢,荊州軍撲得雖兇,卻只能摸到方瑜的隊尾,有力難使。風月明見方瑜露了這一手,稍稍放下心來,開始指揮己隊沖鋒。由于眼見援軍趕到,風月明這一千精騎氣勢如虹,士兵們個個奮勇爭先以一當十,從背后把姬燁的荊州軍沖了個七零八落。同時方瑜也在側面覷準了姬燁陣型的破綻發動總攻,兩軍終于殺至一處。姬燁殺紅了眼,揮舞著他手中雪亮的眉尖刀,在亂軍中不顧一切地縱馬向方瑜殺去。深知姬燁武功厲害的風月明遠遠瞧見卻不及相救,驚呼道:“方瑜小心,姬燁朝你去了!”混亂中有三騎擋在方瑜的面前試圖阻止姬燁,卻見刀光連閃,只瞬息之間就被姬燁分別斬下馬去。姬燁再一拍馬,已到了方瑜的面前。他獰笑道:“今日我就算敗,也必拉你殉葬!”方瑜顯得有點緊張,卻并不驚慌,淡淡道:“憑什么?”姬燁顯然是對方瑜死到臨頭還逞口舌之利極為憤怒,他再不說話,揚起手中的眉尖刀就向方瑜砍過去!“轟!”爆炸般的聲音猛然響起,然后風月明就眼睜睜瞧著姬燁的眉心出現一個迸發著鮮血的大窟窿,緊接著他手中眉尖刀落地,人也從馬上栽了下去。全場忽然靜了下來,本來還在交纏的兩軍也停止了廝殺,幾萬雙眼睛全都看著方瑜,看著方瑜手中那一把尚還冒著白煙的追魂奪魄的火銃。“武功高就殺得了我嗎?”方瑜對著姬燁的尸體無奈搖了搖頭,轉頭向風月明抬眼一笑:“絕世武功,也怕火銃?!?/br>本來風月明看到姬燁揮刀欲斬的時候臉都嚇白了,此時確認姬燁已死方瑜無恙,終長舒一口氣,緩緩舉起了手,大聲喊道:“姬燁已死,投降不殺!”于是張冀北的荊州軍在風月明和方瑜的包圍下開始紛紛放下武器,向官軍投降。姬燁的部隊既然投降,那么還在進攻北城門的張冀北就不好打了。他做夢也沒想到本來約好和他兩面攻城的姬燁會在半日之間被風月明收拾,于是乎面對武昌城上眾志成城的杜豫守軍,他終于怯了。他的十萬大軍在武昌城下不眠不休地狂攻了三日,卻無法撼動城防分毫。終于,在象征性地發動一次進攻之后,他下達了撤退的命令,大軍退回江邊,登船準備渡江。風月明見張冀北退卻,與方瑜、杜豫一起銜尾掩殺,一路從城門追到江邊。與此同時江面上旌旗招展,藍若海的水軍也恰如其時地趕到,在江面上與張冀北展開決戰,叛軍大敗。張冀北見大事不妙,棄了兵士和戰船,展開輕功跳向北岸,試圖向襄陽逃竄。風月明當然不會放他逃走,也是提氣縱身,一連跳過江面上的數條戰船,往張冀北這禍首追去。這是六月十七日的黃昏,風月明迎著壯麗的夕陽全速追趕,遠遠吊在張冀北小黑點般的身影之后。張冀北身疾如風,先是在大江北岸往西逃竄,以最快的速度脫離與藍若海水師決戰的區域,到了漢水匯流的三江口之后又轉而沿著漢水北岸向上游狂奔,一連越過三座山丘,跑過四十多里,終于放慢了身形,緩緩停了下來。這是一處破舊的小渡口,一間簡陋的茅草棚旁是木材扎結而成的小碼頭,伸入江面約二十來步,下面是一片隨風搖擺的蘆葦,以及流淌千年而不息的悠悠漢水。此處水流并不湍急,此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