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矮□來握住他指著自己的那根手指,微微瞇起眼,“看來您幾乎沖破了百冥訣的難關,方門主不虧是一代宗師,武學奇才?!?/br>方正道尚不知劉城為何會上山,他明明叮囑過劉城只要看好競天劍即可,下了靈峰自會與他會合。方正道又咳出一口血來,顫聲道:“你……是你安排此人誣陷老夫……你居然設下圈套欺騙老夫……”“若不是你把小景害得這么慘,又把主意打到我靈教身上來,我本不屑管你這檔子事?!蓖瘯x甩開他的手,冷然道,“要怪,就怪你自己惹錯了人?!?/br>龍嘯上前將方正道捆了,拉扯著押了下去;鳳青鸞扣住劉城手腕跟了去;白泓瀾帶領靈教弟子押著天元門其余眾人也去了。童晉走到景暮夕身旁,自他手中接過真假兩把競天劍,交給弟子吩咐好生收著。景暮夕閉起雙眼,面現痛苦之色,“師父……他……剛剛用的真是競天劍法?”童晉點了點頭,握住他的手與他同往靈園的方向走,“我知道你不愿相信,可再殘忍這亦已成事實,除了接受別無他法?!?/br>“為什么……”景暮夕喃喃地道,“我入門快八年了,當他是父親一般敬他愛他,我來靈教尋你前,他也一直待我極好,怎么會……”童晉停下腳步站在景暮夕面前,柔聲道:“難過的話就哭吧,哭出來會好一些?!?/br>景暮夕咬緊下唇,隱忍著不肯落淚。他總是那樣倔強,倔強得讓人心疼,童晉將景暮夕攬入懷中,輕輕吻了吻他的發,“以善良的心看待每一個人總是好的,可人心難測,所貪所欲不是旁人輕易可知,我們行事但求無愧于心便了。別人如何咱們要求不來,你卻不必因此為難自己?!?/br>景暮夕伏在童晉懷中許久,終于長長呼出一口氣,“我只是難過,這世上的真情,或許到頭來都是假意?!?/br>童晉揉了揉景暮夕的發,輕輕笑了,“你只消知道,我的真心不假,就好?!?/br>☆、水落石出六十五·水落石出方正道已死的消息傳出不過一日,就近的幾個門派便紛紛找上靈峰來。童晉也不急,又叫人將方正道指使門人殺人盜劍之事傳出,只等江湖各大門派到齊,再當著眾人的面審問劉城。五日后,除卻融火宮,各門各派齊聚靈峰。童晉叫弟子請眾人入議事廳,準備將此事一次了結,也好還自己從前的清靜。童晉坐在主位之上,也不與眾人見禮,開門見山地道:“景家滿門被害一事,全是方正道方門主一手cao控,想必眾位已經聽說了吧?”陳德第一個不相信,冷哼一聲,“方門主乃是正道宗師,你怎敢誣蔑于人?”鄭興瞥了童晉一眼,“只怕是童教主想為自己找個頂罪之人吧?你仗著自己武藝高強,竟欺侮到方門主頭上了么?”站在童晉兩側的三大護法與景暮夕均有些不悅,這些人對靈教成見太深,恐怕一時難以叫他們信服。童晉不怒反笑,低頭擺弄著紙扇,“我童晉殺人便殺了,不怕讓誰知道,更用不著什么頂罪之人?!?/br>他的語氣很是無所謂,似是在說一件再尋常不過的事一般,一時倒教鄭興不知如何質問下去。“好!”秦虎聽他這般說,拍案而起,“既是如此,我便問一句,咱們蔣寨主,可是你所殺?”童晉抬頭不躲不閃地看著秦虎的雙眼,“是?!?/br>見他這般坦然,秦虎倒是有些不自在了起來,“那……你……”童晉微微一笑,“還請秦寨主莫急,等這事了了,在下自會給秦寨主一個說法?!?/br>秦虎點點頭,坐了回去,“你這人敢做敢當,我信你?!?/br>一旁的景暮夕卻皺起了眉,給個說法?怎么給,難不成要把命賠給人家?童晉吩咐鳳青鸞將以方正道為首的天元門弟子全都帶上來,鳳青鸞叫了龍嘯同自己一起。過得片刻,卻是龍嘯將人帶到。童晉看了看龍嘯,“青鸞人呢?”龍嘯搖了搖頭,“他只說有些事,去去就來?!?/br>童晉也沒再追問,不去理會堂上議論紛紛的眾人,只向跪在最前面的劉城道:“殺害景家滿門的人,是你?”方正道被封了周身要xue,遠遠站在劉城身后,沉著一張臉,狠狠瞪視著劉城的背影。眾人中有向方正道問好的,見他不理人,便不再作聲,都等著劉城的答話。劉城能感覺得到方正道那幾乎要把自己看穿的視線,他握緊了拳,低下頭去緊閉雙目,“是?!?/br>眾人均感驚詫,陳德上上下下打量著劉城,“你是何人?”劉城緩緩抬起頭來,“天元門弟子,劉城?!?/br>“你胡說!”天元門弟子中忽然有人開口道,“你怎說自己是師父的弟子,我入門五年一次都沒見過你!”他雖這般說,身旁卻有幾人低下頭去不言語。劉城哼笑了一聲,有苦澀也有無奈,“入門五年?我從七年前就奉師命離了天元門混入景家,你自然是沒見過我?!?/br>景暮夕上前一步問道:“你本是管家羅叔的侄兒,羅叔突發急病過世,你才來接替他,怎又變了姓名?”他原本站在一旁不做聲,旁人也未多留意,此刻他上前說話,在場眾人才看到這臉上有三道傷痕的男子竟是景暮夕,忍不住又是一番猜測。“你那老管家本是被我灌了藥充作急病暴斃的樣子?!奔纫验_口承認,劉城便不再有所顧忌,“我早把他查得清清楚楚,他膝下無子,只有一侄,人又住得遠,好多年也見不上一面。我假作是他侄兒前來探視,正趕上為他送喪,你家人好心,還說羅叔走得突然,府中諸事無人打點,留我接替了管家一職?!?/br>景暮夕不敢相信地看了看劉城,又看了看方正道,見前者面色沉靜,后者也全無反駁之意,心中不禁泛起陣陣涼意。這幾日童晉陪在自己身邊,自己便忍著沒問這事,雖然真相大抵如何已然知曉,但聽人將此事從頭道來,還是忍不住心驚——這竟是身邊之人籌劃多年的陰謀。童晉站起身,緩步走到景暮夕身旁,輕輕握了握他的手,對劉城道:“你繼續說?!?/br>劉城復又緩緩開口:“我知道景三公子向來喜武,只是他父親不允,他不愿忤逆父命,便鮮少向他父親提及拜師之事??晌移膭铀W藝,在他面前時常說些天元門與師父的好話,說他曾救過我性命,說他如何如何英雄。天元門在江湖上的名聲本就甚好,我連著幾個月說下來,三公子果然耐不住,跑去一遍遍請求他父親要去天元門學藝。景老爺素來敬佩天元門正派的作風,雖有祖訓不得習武,終是疼愛兒子又放心天元門,最后應了下來?!?/br>景暮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