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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胸口隨著那人的步伐一下下震動著,童晉覺得有什么迷了雙眼,讓他看不真切那人越來越遠的背影。我說過你到哪里我便到哪里的,小景,我還是食言了。我總以為天下沒有我童晉辦不到的事,可我到今天才知道,我其實對許多事都無能為力,就像現在,我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看著你轉身,遠走,不再回頭……☆、山重水復六十·山重水復景暮夕尚未走出幾步,便聽見南邊傳來打斗的聲音,斷斷續續還夾著叫罵聲。忍不住回過頭瞧了瞧,心想莫不是靈教中又出了什么亂子。左右都與自己無關,自己不便也不想再插手,有童晉在,想必沒有什么事是他應付不來的吧。下定決心,景暮夕終于不再猶豫地取下山之路去了。混亂之中陡然響起白泓瀾的聲音,滿是氣憤,“方正道你這卑鄙小人,怎可偷學我靈教不二傳的神功!”景暮夕驀地一驚,停下腳步,心想莫不是師父來了靈峰,此刻爭斗雙方正是靈教與師門?一時不明所以又滿腹擔心,景暮夕心知自己今日想要下山恐是沒那么順利了,咬了咬牙,還是返身向南而去。童晉當日閉關的石室后身,方正道帶領天元門弟子正與三大護法帶領的靈教弟子斗得火熱。靈教弟子眾多,本應是占盡優勢,可方正道一人對陣三大護法,卻是絲毫不顯吃力。景暮夕見白泓瀾出招遲緩,唇邊帶血,顯是受了傷。竟不知師父的武功何時精進至斯,景暮夕遠遠站著,不知該不該插手,更不知要幫著哪一邊。天元門所來的都是些排得上號的弟子,靈教除卻三大護法之外鮮少能與之相抗;好在此處是靈教地方,靈教弟子勝在人多,將天元門眾人圍在一處,一點點向南逼近。南邊險陡,乃是一處斷崖,眾弟子顯是要將敵人逼至絕境,退無可退。景暮夕又不禁擔心起來,師門眾人不知為何突然出現在此處,又聽白泓瀾說方正道偷學靈教武功,只怕這中間另有隱情。眼看著師兄弟身陷險境,自己斷然不能不幫;可如今心里裝著童晉,景暮夕也不忍與靈教為敵,一時倒教他好生為難。打斗間唐煥卻瞧見了皺著眉頭正自擔心的景暮夕,放聲道:“九師弟,師門受難,何以袖手旁觀?”他身處東側,并未瞧見景暮夕臉上駭人的傷痕。爭斗未停,卻有許多道目光射了過來,景暮夕咬了咬牙,不知說什么好。龍嘯暗嘆不妙,白泓瀾已然受傷,自己三人與方正道相抗已顯吃力,若是景暮夕助陣,靈教亡矣?!熬肮?,”龍嘯一邊護著白泓瀾一邊對景暮夕道,“盼著公子還顧著與教主的情分,莫要趕盡殺絕?!饼垏[只想拖得一時是一時,若是童晉來了,自己等人便有救了。方正道冷哼一聲,“我的好徒弟,你可還認得自己的師父么?”方蓮也跟了來,卻沒有出手,遠遠地站在崖邊,有天元門弟子相護。在這危險的時候見了景暮夕,方蓮的眼圈立時紅了起來,“九師兄,你……你幫著咱們吧,爹爹他……他或許就不生你的氣了,好不好?”事到如今,方蓮還是舍不得放下對景暮夕的心思,只愿他能戴罪立功,得了方正道的原諒,再與自己結為連理。方蓮柔柔弱弱的聲音破碎在打斗聲中,景暮夕內功深厚,卻也聽得清楚。他知道自己這一生再不會喜歡上旁人了,想來也無需與這位小師妹解釋清楚,如今她見了自己這般,自不愿理會自己了。果然,方蓮看清了他臉上的三道劃痕,立時瞪大眼睛,“師兄,九師兄,你的臉……你的臉怎么會……是誰,是童晉做的么?”說著眼淚已是一串串落了下來,眼中又是驚恐又是惋惜。聽方蓮這樣一說,唐煥又再瞧過來,待得看到景暮夕已毀的面容時,更是忍不住下狠手殺起人來,“他這般待你,你還要護著他?”唐煥已是氣極,“就算不顧及師門情誼,你也不打算為自己報仇么?”景暮夕搖頭嘆氣,此中種種,又豈是旁人知曉的?“眾位別再打了,前邊是萬丈深淵,莫要失足落了下去?!睅湍倪叾家獮殡y,能勸止自是更好。方正道諷道:“你這是擺明了要幫那大魔頭了?”他一人對敵三大護法,起初還是一副綽綽有余的模樣,現下已是漸顯力竭,“那魔頭不出現咱們才跟魔教打個平手,若他來了只怕我天元門便要滅在此處,你可是要這般眼睜睜地看著同門葬身此地?”景暮夕心中委屈連連,卻也知道自己既然要兩不相幫,那便是無論說什么方正道也是不會相信的,“師父,弟子不是要幫著童晉,您不要再與他們斗下去了,這中間是不是有什么誤會,大家何不坐下來把話說清楚?”“有什么好談的,魔頭人人得而誅之!”方正道被三大護法漸漸逼向崖邊,“童晉未死已是天下皆知,他還躲躲藏藏地做什么,自知見不得人么?”景暮夕不敢為童晉辯解,又不知如何才能讓方正道收手,夾在當中進退兩難。眼見方正道離崖邊越來越近,方蓮只有站在那里干著急的份,景暮夕念及師門恩情,連忙出言請求三大護法:“師父年邁,不抵三位護法力長,還望手下留情!”還不待三大護法答話,方正道先是給自己的徒弟氣得雙目圓睜,“老夫如何不抵這三個乳臭未干的黃口小兒?”龍嘯大笑,“是了,方門主以一敵三仍是這般得心應手,晚輩佩服得緊?!?/br>“你也知是以一敵三,”唐煥朝這邊喊道,“好不要臉!”“若單是切磋武藝,我等自是樂于一對一地奉陪到底,”鳳青鸞手上不敢怠慢,“只是方門主帶領座下弟子是為滅我靈教而來,晚輩等也只好以命相搏?!?/br>景暮夕皺緊了眉頭,看這形勢自己是如何也勸不住了,也不知童晉跑去了何處,怎地他教中出了這么大的事他還不現身?“方門主,”白泓瀾面色愈發慘白,一招一式都顯得很是吃力,“你身為一派宗師,居然偷學我教神功,這要是傳出去,不知天下武林同道要怎么想?”“少要血口噴人,”方正道見白泓瀾受傷,自是招招都攻向他,“你有何證據?”龍嘯護著白泓瀾,絲毫不敢怠慢,“泓瀾,不要說話了,這里有我,你去休息?!?/br>白泓瀾不理龍嘯,還待與方正道爭辯,才一開口便噴出一口鮮血來,想是已到極限,再也撐不住。方正道看準時機,縱身躍起踢向鳳青鸞面門,同時左掌運勁朝龍嘯心口擊去。只是這兩招皆是虛招,右手發力襲向白泓瀾的才是實招,只怕這一掌落在白泓瀾身上,他當下便要斃命。待得龍嘯看透方正道招式之時已是不及相救,“泓瀾!”白泓瀾眼前發黑,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