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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下了再走?!?/br>他這是要讓自己自廢武功?景暮夕背對著童晉苦笑,他果然已經絲毫不再在意自己。緩緩轉過身來,景暮夕眼中是放棄一切的坦然,“我早說過,我的命也可以賠給你??晌易约翰粫邮?,要殺要剮都隨你,不過你可得快點,我沒有耐心繼續和你耗下去?!?/br>“景大哥……”花宮錦聽他這般說,不禁害怕了起來,起身拉住景暮夕的袖口,不知如何是好。童晉好像給人在胸口上猛擊了一拳,痛得喘不過氣來。好一會兒才稍稍平復下來,童晉試著心平氣和地去與景暮夕交談,“你……到底是為了什么一定要離開?”景暮夕嘆了口氣,“那你呢,又到底是為了什么一定要我留下來?”童晉幾乎要笑出聲來,一起經歷了這么多,自己的心難道他還不明白?又或是在他心里,自己遠遠比不上他那些個禮義倫常的迂腐思想?情緒幾經起伏,童晉竟是口不擇言,“再等些時候吧,等我看厭了你這張臉,自會放你走?!?/br>即使心里一直這樣猜測著,聽他親口說出來,景暮夕還是覺得自己心痛得快要背過氣去。再次轉過身,拉開花宮錦的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自己沒事,景暮夕邁步向外走去,語氣平淡得令他自己都不敢相信,“是啊,我何必急于一時,也許大教主您明日一早便看厭了呢?!?/br>目送景暮夕出了房門,童晉無力地跌坐在椅上,仿佛打了場硬仗一般,精疲力盡。回到房中的景暮夕也覺身體和心里都沉重得快要受不住,栽倒在床上,閉起雙眼,景暮夕腦中一遍又一遍地回蕩著童晉最后的那句話。曾經對于他喜歡男子,自己很是不齒,更是恨極了他三心二意;可如今,眼看著他冷落自己,心思都放在旁人身上,竟是對他恨不起來,只剩下心酸與苦澀,心痛與難過。景暮夕摸了摸那把被自己仔細收在懷中的匕首,眼眶發熱,童晉從前總是叫自己喜歡他,可他怎么沒告訴自己,真心喜歡一個人,是這么辛苦的事情呢……景暮夕又忍不住搖了搖頭,童晉沒有真心,只怕他根本就不知道吧……也不知在黑暗中發呆了多久,景暮夕忽然心念一動,自床上躍了起來。明日一早與他碰了面恐還要旁生枝節,說不定自己又要走不成,不如趁夜走了吧,這一次自己跟他說過了,總不能算作不辭而別。打定了主意,景暮夕收拾了隨身物品,當下就要動身。才開了房門景暮夕便即怔住,那人背對著自己,披著一身月光獨立庭中,竟隱約透著些許久不曾在他身上看到的寂寞,叫自己的心又揪了起來。童晉聽到聲響,轉過身對他溫柔地笑了笑,“小景,我真是了解你,是不是?”他有多久沒對自己這般笑過了?他有多久沒這般喚過自己了?景暮夕幾乎晃了神,“你等了很久了?”童晉點點頭,“依你的脾氣,既然不再顧忌我的威脅,自是一刻也不愿勉強自己的?!?/br>景暮夕偏過頭,不去理會心中不舍,“快刀斬亂麻,對你我都好?!?/br>童晉含笑緩步走近他,“若我今日不在此守著,你真舍得狠心走了?”景暮夕努力不讓自己再被他動搖,“你看得我一時,看不得我一世?!?/br>童晉停在他面前,輕輕嘆了口氣,作勢想要將他收入懷中。景暮夕身子立時僵直,不知他是何用意,明知不該與他繼續糾纏下去,心里卻忍不住生出期待來。在景暮夕耳邊輕笑了兩聲,童晉突然抽出腰間紙扇,眨眼的功夫已在景暮夕腿上六處大xue各擊了一下。景暮夕大驚,待要與他過招,才發覺雙腿使不上力氣,連簡單的縱躍都做不到。景暮夕不敢置信地看著童晉,顫聲道:“你……你居然……”童晉收起臉上溫柔的笑意,冷眼看著景暮夕,“我看你還要怎么逃?!?/br>原來他適才那副樣子都是裝出來的,景暮夕越發覺得自己好笑,他不怪童晉,他只怪自己學不聰明,活該受制于人。見他面如死灰,童晉終是不忍,上前握住他的手將他拉到房中,語氣略略放軟,“早些休息,明日一早隨我上山?!?/br>曾經那個說會任自己肆意妄為,予取予求的人,如今連出手傷自己也再不會舍不得了。景暮夕冷哼一聲,該做的都做了,這會兒還來扮什么好人。童晉,你的溫柔,我再也不敢,再也不敢相信了……☆、再見云翔五十六·再見云翔次日午時,童晉帶著眾人來到靈峰腳下。守山的四名弟子見到童晉當先而行,不禁大驚,機靈些的先行反應過來,跑到童晉面前激動地道:“教主,教主,真是您,您沒事么?”其余三名弟子這才紛紛上前行禮。“我能有什么事?!蓖瘯x淡淡一笑,“都起來吧,你們忙你們的,我歇著去了?!?/br>那弟子大喜過望,顯是平日對童晉極為崇敬,“教主,屬下這就去通知云護法?!闭f著就要向山上奔去。他還稱云翔為“云護法”,可見這些時日云翔并未取自己而代之,怪不得江湖上并無靈教新任教主的消息。童晉喚住那人,“不必了,我自上去見他?!?/br>幾名弟子均是不解,卻又不敢多問,只答應著退到一旁去了。景暮夕雙腿要xue被封,上山這一路可苦了他,與個不會武功的花宮錦互攙互扶,上得山來俱是滿頭大汗。再看莫與之,有童晉支撐著,想必間或傳些內力給他,只是雙頰微紅,并未氣喘。景暮夕不禁在心中暗暗嘆氣,當日離開靈峰時心情沉重,本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再回來了;可造化弄人,兜兜轉轉這些時日,最終還是避不開,如今的心情,卻是比那時還要不如。自己和童晉,早已到了相見不如不見的地步,他又何苦讓兩個人都不痛快呢……童晉領眾人來到會客廳,落座后弟子急忙奉上茶來。又有弟子來問是否需要給幾人備些酒菜,童晉擺擺手道:“去把云護法給我叫來?!?/br>想必是已有弟子報過云翔,還不等那弟子出得會客廳,云翔已然走了進來。童晉定定地看著云翔,對方眼中閃過后悔,不甘,還有若隱若現的殺意。片刻之后,童晉笑了,對不知何時圍在門口的弟子們道:“都下去吧,我們幾人還有要事要談?!?/br>眾弟子都是滿腹的疑問,卻終究沒有人敢開口,過不多時便盡皆散去。“你到底還是沒死?!痹葡枳猿暗匦α似饋?,“當日有人傳出親眼見你離了浚陽,可之前明明有靈教弟子說你身亡,我教弟子可沒有敢如此詛咒教主的,因此我倒是信以為真了,怎么忘了……怎么忘了你本非常人……”童晉心道,還沒告訴你靈教弟子說我身亡是我自己吩咐的呢,不然你就更知道我非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