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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帖子,曹悅是蘇州曹家的姑娘,曹家是蘇州城有名的商戶,在蘇州城盤踞多年,是做茶葉生意的。曹悅素來和杜洛瀅和張紫桐交好,前段日子去她揚州外祖家了,臨近年關才回來。 杜洛瀅因著要幫娘親管家,便拒了她的帖子,又下了封帖子派丫鬟送往曹府,把日期延后至年初八。 今歲是大梁衡瑞七年,當今衡瑞帝剛剛及冠便登基為皇,現在也不過是二十有七的年紀,但他年紀雖不大,卻極有手腕,登基一年便把朝中大權牢牢握在手中,還雷厲風行的清算了不少世家大族,去年冬日,衡瑞帝下令攻打突厥,今年春西北便打了勝仗,衡瑞帝硬是逼著突厥割了不少領土。 因著戰事勝利,今年的大梁要格外的熱鬧些,蘇州城中也不例外,年關這幾日城里的大街小巷,大年三十一早,杜府便開始掛桃符,現代貼的春聯便是由桃符演化來的。 杜府掛的桃符上是張先生題的字,他的字極有風骨,一撇一捺都雋秀而不失其獨有的銳氣,杜洛川也被張先生拉著賣弄了幾行字,他賣弄似的把晾干的桃符送去了桃院,杜洛瀅笑著接過,她把桃符遞給青蕪讓她掛在門的兩側,“待會兒要去竹院用膳,我這收拾收拾,三哥等我一會子吧?!?/br> “行,不著急?!倍怕宕ù鬆斔频穆N著腿坐在紅木椅子上,現在時辰還早,估摸著大廚房還沒做好膳食呢,晚些去也是無妨的。 杜洛瀅回內室換了件紅色的繡些金色暗紋的棉裙,外面則罩著件銀白色的大麾,那大麾帶著御寒的帽子,帽子邊緣還縫著一圈雪白的兔子毛。 青柳熟練的給她梳了個雙垂髻,又從首飾盒中挑了支金鑲玉的簪子插在發髻上。 今日過年,合該穿的喜慶些,杜洛瀅看這打扮還是有些素凈,又從匣子中挑了對羊脂玉手鐲戴在手腕上。 待打扮收拾妥當,杜洛瀅便跟在自家三哥身后出了門,杜洛川把大麾上自帶的帽子給她戴上,她的臉本就小巧,這一戴上縫著兔子毛的帽子,那張精致的巴掌臉便又小了一圈。 蘇州城的冬日泛著一股子掩不去的陰冷,無論身上穿的多厚實,但那股子濕意冷意還是不住的朝骨子里鉆。 待兩人快步到了竹院,又抱著湯婆子圍著碳盆坐了一會子,身上那股子冷才散去。 今日是三十,竹院的大門前掛著兩個桃符,上面有著張先生提的字:富貴雙全人如意,財喜兩旺家和睦。 張先生也是個剔透的人,他知道杜家這種商戶之家,最是喜愛聽一些“富貴”、“發財”的喜慶話兒,所以在寫桃符時,也就沒按著自己身為文人的喜好來,而是題了許多類似“富貴榮華”的吉祥對子。 內室紫檀木高幾上擺著一個青銅鏤空香爐,但內里并沒有燃什么香料,今日過年,顧氏也要過來用膳,她有著身子,不宜聞這些香料味兒,紅玉是個伶俐的,她晨起去梅園折了幾束紅梅過來,插在上好的白瓷瓶內,既喜慶又能時不時的嗅到一抹暗香。 老夫人和老太爺今日都穿了一身紅,特別喜慶,等人來齊后,老夫人才發話讓丫鬟擺飯,顧氏這會子已經有了五個月的身孕了,前三個月不穩,幾乎沒怎么出過門,待胎兒滿三個月后,她便時不時的出來走動走動,但自入了冬,她便又整日的窩在屋子里了,畢竟天寒地凍的,外頭又冷地又滑,能不出門還是不要出門的好。 但今兒個除夕,一家人還是團團圓圓的好,縱使青石板路上結了層薄薄的冰,杜洛文還是小心的摻著顧氏過來了。 “洛文,好好照顧著你媳婦,待會兒用了膳,也別回蘭院了,我讓丫鬟收拾出了一間空屋子,從昨兒個晚上起就燃上炭火了,屋子里的冷氣也早已驅散了,今兒個先在竹院待一日,待晚間用了年夜飯再回去?!崩戏蛉丝戳祟櫴蠄A滾滾的肚皮一眼,笑著道。 杜洛文和顧氏聽罷都應是,現下不是逞強的時候,兩人也不是那等子拎不清的,自然是以肚子里的孩子為眾。 雖是早膳,但今日是除夕,自然與往日不同,放了鞭炮后,丫鬟們也把飯菜擺好了,紫檀木桌上共擺了三十六道菜,十二道涼菜,十二道小炒,還有十二道硬菜,一旁的矮幾上還擺著各色零嘴干果,有炒瓜子、水煮花生、各色堅果仁兒、各樣點心等等。 作者有話要說: 求收藏求評論啊,收藏一下午一動不動,蠢作者覺得自己像在單機一樣,好難受呀 ☆、壓歲錢 用了膳,杜夫人和杜老爺便回正院了,杜洛瀅幾個小輩還留在竹院在老太爺和老夫人跟前兒湊趣,杜洛瀅是個好吃的,端了一小碟杏仁坐在兀子上吃起來,老夫人素知團團這丫頭是個好吃的,所以房中從來都沒少過零嘴,今日更是擺滿了整整八張矮幾,更別說紫檀木高幾上還擺了幾排果子。 顧氏被杜洛文扶去房中休息了,老夫人讓紅玉送了碟酸酸甜甜的柑橘過去,“她喜酸,定是愛吃這個,但告訴她別讓她吃多了,畢竟是冬日里,貪了涼也不好?!?/br> “是?!?/br> 杜洛川雖腦子活泛聰明,但為了考科舉也是費了一番苦頭的,又有張先生在一旁督促,每日卯時便起來讀書,一直苦讀到亥時歇下為止,這好不容易歇了假,他自是不會去碰那些子四書五經,這會子他正抱著本話本子看。 這本話本子還是他從團團那兒借過來的,他雖平日里一休沐就愛跟他的狐朋狗友們出去“鬼混”,但房中卻連一本出格些的話本子都沒有,這是因著張先生就住他隔壁,素日里對他管教甚嚴,話本子這類不入流的書,是萬萬不會讓他看的,他也就是閑暇時偷著看幾本,藏在房中卻是不敢的。若不然發現了就得挨戒尺。 張先生也是姑蘇人,雖素日里一直吃住在杜府,但逢年過節還是得回家去的,前些日子他就告了假回府了,走之前幫杜府寫好了桃符與福字。 他從朝中退下來時當今衡瑞帝還沒登基,當年他也就四十多歲的年紀,按理說這一年紀便辭官委實有些太早了,內里肯定有不為人知的由因,張先生還因著這事和族里鬧的有些不愉快,這也是他這些年常年待在杜府的原因之一。 張家族里是這么個態度,其實也不難懂,張先生是寒門子弟,一路考上進士全靠族里資助,他半路辭了官,族里肯定會有意見,張先生也覺得有愧于族里,這些年從杜府拿到的束脩有一小半都捐給了族里。 杜洛文一上午都窩在房中陪顧氏,杜洛亭因著想考武試,從臘月初到今兒個除夕日日都要在院中習武,杜夫人知道后喟嘆了一聲,終是和杜老爺商量著準備給他請個武夫子,只是一時半會兒還沒挑到合心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