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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都沒一個比自家侄兒好的。 這回杜府過來議親,她思來想去,覺得這一親事委實不錯,杜府雖是商戶,卻是開國皇商,地位自不是他們這些尋常的書香門第能比的,更何況杜家一家子都是和善人,最關鍵的一點是杜府無妾室,老太爺那一輩就只有老夫人一個正妻,到了杜老爺和杜夫人這一輩,院里也是一個妾沒有,明眼人都能看得出兩人的恩愛,再說杜洛文,這也是個疼妻兒的,光看這家風,張夫人就愿意了一半。 這一親事老爺和老夫人也都是極樂意的,張老爺不是那等清高人兒,雖他從小讀圣賢書,知道士農工商的差距所在,但對于這個唯一的閨女,他是掏心掏肺的疼,不管是什么門第,只要閨女能過的平安和樂,他都愿意把閨女嫁過去,更別提杜府這樣的門第了,紫桐嫁過去,都是高攀了。 在這個男尊女卑的時代,女兒家待價而沽都已成了常態,像張老爺這樣掏心掏肺為閨女著想的才是罕見。 唯一讓張家擔心的,便是這杜洛亭以后的打算了,杜家老大現在跟著杜老爺經商,以后這杜家是要交給他的,杜家老三前些日子剛中了解元,以后的日子也不用愁,唯獨他家的老二,雖說性子品行都不錯,但他既不從商也不從文,成天只會舞刀弄槍的,也不知以后會走上哪條路,成親前不務正事也就罷了,這成了家,總不能還這樣? 張家也是實誠,定親前把這些事情都挑明了講,杜夫人還未說什么,杜洛亭就搶先道,“伯父伯母不用擔心,洛亭對今后早有打算,待把紫桐meimei娶回來,我便會進京參加武試,洛亭的本事不大,給紫桐meimei掙一誥命還是可的?!?/br> 話畢,張家和杜家都怔住了,杜家對于杜洛亭以后的打算,是想讓他和洛文一起經商,撐起整個杜家的,誰成想他竟存著這樣的心思,因著當著張家人的面,杜夫人和杜老爺也未說出什么反對的話,張老爺聽了他這一席話,卻是連連叫好,“好小子,有志氣!” 他雖是文人,卻并不會看不起武官,從文從武都是為朝廷效力,并不差什么。杜洛亭性子沉穩,又有如此志氣,雖不好文,但他觀著以后的出息也不會小了。 杜家之前是不贊成杜洛亭從武的,但他在張家夫婦面前放了話,態度又那么堅定,最終在老太爺和老夫人的勸說下,杜夫人和杜老爺還是松了口,爹娘說的不錯,兒孫自有兒孫福,洛亭從小就喜歡這些,便也由著他吧。 張府和杜府在臘月初九這一日議定了婚事,兩家的孩子也都不小了,所以婚期定的也比較靠前,就在明年六月份。 杜洛川是在兩府定下親事后才得知了這件事,他氣勢洶洶的去找杜洛亭,“好你個杜洛亭,不聲不響的就把婚事定了,前一陣子還躲著祖母和娘走呢,這會子連成親的日子都定下了,前段日子去張府時我就覺得你不對勁,原來你竟是存著這樣的心思,紫桐meimei那么可愛的一個姑娘,竟然被你給’糟?!?,想想就覺得痛心 !” 杜洛亭瞇了瞇眼,“紫桐……meimei?” ☆、林國公府 杜洛川一哽,每當二哥露出這種眼神時,他都覺得后背一寒,別看他整日里冷冷清清的,其實內里邊“黑”著呢! “你喚紫桐什么?”杜洛亭面無表情的看向杜洛川,眼神中透露著些許掩不住的危險。 杜洛川硬著頭皮想要跟他杠,但最終還是沒抵得過他愈發陰冷危險的眼神,“張姑娘,姑娘,行了吧?!” 杜洛亭眼神上挑,漆黑的眸子中帶著些許不明的意味,“其實你沒必要糾結喚她什么,畢竟再過段日子,你就該叫嫂子了?!?/br> 杜洛川被氣的要炸毛了,先生教給他的身為讀書人的儒雅全部消失殆盡,“真應該讓團團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在她心里,你還是個正人君子呢,我呸!” 提到杜洛瀅,杜洛亭難得的有些不自然,他清咳一聲,沒再反駁什么,“張先生在書房等著你呢,你確定還要在這里跟我摻和?” 杜洛川看了一眼紅木高幾上的漏刻,冷哼一聲,甩了甩袖子快步離開了。 杜洛亭的親事定下來了,接下來就該cao心杜洛瀅的婚事了,只是現下臨近年關,府中事情繁多,老夫人和張夫人都打算過了年再給她相看。 蘇州城的冬天,泛著一股子掩不去的濕冷,今歲的冬日城中罕見的飄了幾次雪,但幾乎每次都是夾雜著雨一起落下來的,白雪夾著冷絲絲透明的雨滴飄到青石板路上,繼而消失不見,只在冷硬的石板上留下了一二分寒冷的濕意。 臘月間,正是忙的時候,剛落了雪,丫鬟婆子們走在石板路上都要小心翼翼的,透明的雪與雨水被這濕冷的冬日凍成了一層薄薄的冰,牢牢的粘在這青石板上,稍一不注意,便會摔個狗啃泥。 今日是臘八,大廚房的丫鬟婆子們早早的就起來熬臘八粥了,臘八粥分甜口的和咸口的,甜口的是用糯米、黑米、赤豆、銀耳、 木耳、紅棗、花生、綠豆、薏仁、百合等小火慢煮出來的,熬透出鍋后,一股子香甜味兒鉆入鼻尖,喝上一口,更是軟甜無比。 咸口的臘八粥里放了臘rou,再配上胡蘿卜、木耳、花生、蕓豆、香菇和蔥姜蒜等,一齊放入鍋中慢慢燉著,掀開厚厚的鍋蓋,一股子臘rou的咸香味彌漫開來,讓人只聞著便食指大動。 杜洛瀅今兒個起的挺早,她內里穿了一件水紅色的襖裙,外面則罩著件白色的狐裘,杜府每逢佳節,自是要一齊去竹院用膳的,今日臘八也不例外。 蘇州少有大雪,前幾日雖飄了場小雪,但因著是隨著雨一起落下來的,地上連一絲積雪也無,杜洛瀅穿著厚厚的木屐走在石板路上,倒也不覺得冷,只快走到竹院時,空中突然飄起了淅淅瀝瀝的雨,一旁的青蕪連忙撐開印著蓮花的水綠色油紙傘,“幸而帶著傘,若不然這天寒地凍的,姑娘受了濕寒氣可就不好了?!?/br> 走至竹院門口,幾人正巧迎上老夫人身邊的大丫鬟紅玉,她手里拿著一把油紙傘,“老夫人怕姑娘被雨淋著,正讓奴婢去迎呢!” “快些進去吧,這天兒一日冷過一日,姑娘莫要受了寒氣?!奔t玉把厚厚的簾子掀起,待一行人進去后,又手腳利索的把簾子放了下來。 老夫人看她過來了,連忙吩咐丫鬟倒茶,“凍壞了吧,喝杯熱茶暖暖身子?!?/br> “祖母,我手里還捂著手爐呢,不冷?!?/br> 老夫人接過手爐瞧了瞧,“你這手爐也燃了一路了,不怎么暖和,祖母這里有剛灌的湯婆子,你拿著這個捂手?!?/br> 杜洛瀅笑著接了,因著老太爺和老夫人上了年紀了,都有些畏寒,所以內室里的炭火都燃的格外足些,她待了一會子身上的寒氣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