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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燁不想搭腔。 她見他不看她了,去拽他的手臂,“哎,程燁,我養你好不好?” 她說的異常認真,清澈的瞳仁里映出他略帶冷氣的模樣。 她很淺的笑,似一汪春水:“我很有錢的!” 他薄唇抿得很緊,說:“不好?!?/br> 這像什么話?讓她來養他? 且不說她是女生,他是一活生生的男子漢。 還有,“你現在還寄我籬下?!彼嵝训?。 “……” 紀煙一瞬間聳拉著臉,不說話了。 綿綿小雨有加大的勢頭,天色也要亮起來。 方才喧囂一片的場地人走了大半,而奢華的設施擺件全部被收拾的干干凈凈,若是白天路過,只當這是冷清至極的五環山路,沒人會知道幾小時前這里舉行過多么盛大的活動。 救護車長鳴著趕來,有醫護人員抬著擔架往這邊匆匆的走。 程燁眼里充血,長睫很困倦的閉了閉,腦海中翻涌出出事前的那一刻。 黑夜中,謝二像是不要命似的朝他的車疾馳而來,車速太高,誰也不敢輕易點剎車。 他搞不懂為什么很少參賽的謝二一來就把自己視為眼中釘,高速之下,思緒轉的飛快。 他驀地記起謝二。 在那個冰涼徹骨的冬日,謝二和他的父親邋邋遢遢的跪在程家宅外,鵝白大雪鋪滿整個世界,單薄襤褸的衣衫下,老父唇色蒼白,不??念^:“程少,程先生,求求你們,不要讓我孩子輟學,我給你們道歉,您讓我做什么都可以!求求你們,我給你們跪下了??!” 謝二跟著懵懵懂懂的哭著磕頭,發出砰砰響聲。 “爸爸!”那時的程燁年紀尚小,衣著光鮮,于心不忍的看向他身邊的男人。 男人不怒自威,握住他的手,力道用了幾分:“燁兒,男人必須從小就學會心狠!將來你才會知道,這世道有多么險惡。我絕不會容忍欺負我兒子的人繼續在這個學校讀下去的!” “你看看他們,多像地上爬來爬去的螞蟻啊……” …… 又是上半輩子欠下的債啊,他這么想。 那個傲氣凌然的男人,如今在監獄里,也是這般狠心嗎? 他全身放松,喉間咽血,突然很輕的發出一聲冷笑。 因果相報,他突然不想再跟這個世界抗爭了,就這樣撒手而去也挺好,不再去恨、不再去愛。 再也沒有痛苦…… “程燁,去死吧??!”一聲劇烈的暴呵傳來。 “嗡——”一聲。 程燁突然想起一個人的眼睛。 女生貓眼圓潤勾人,眸子永遠干凈澄澈,那樣不摻任何偏見的看他,嬌滴滴的喊他的名字。 “程燁,我等你回來?!?/br> 她在夜色里,抖著唇,眼里千萬思緒,只說這一句。 他說讓她等他回來的…… 他心口驀地一滯。 猛地扯過方向盤往左邊打,車輪擦過欄桿,發出滋滋的摩擦聲,整個車來回旋轉翻滾,巨大的眩暈之后,最后停了下來,他額間全身盡是冷汗。 “砰——” “啊啊??!” 而他的身后,劇烈的撞擊聲之后,那輛紅色跑車如風箏般越出欄桿,直直滾了下去…… 程燁將目光從救護車上收回,壓著嗓子很沉很沉:“回去吧,下雨了?!?/br> 紀煙很輕的移開目光,跨坐上他的摩托,頭盔沒帶好,程燁沉默著給她攏緊,卡好。 他的背寬厚有力,她很緊的抱著,指尖細嫩,抓的泛白。 風雨交加,在耳后飛躍。 紀煙將臉埋在他后背,闔上雙眼。 剛才離開的最后一幕,擔架上那個血rou模糊的人被抬了上去,看起來死氣沉沉毫無聲息,而那人的腳上,還穿著那雙不合腳的大紅色高跟鞋,被擠壓得整只腳都變了形。 紀煙心口一滯,那個人……是櫻子! 作者有話要說: 踩著某人拖鞋,穿著某人T恤的某拖油瓶·煙趾高氣昂的沖某人說:“程燁,我養你好不好?” 某人:“不好?!?/br> 拖油瓶煙:“為什么?” 某人:“請你先從我家搬出去再說這句話……” 某拖油瓶煙:“好吧,我走了?!?/br> 某人:“站住,回來,我養你?!?/br> ☆、第十三章 天邊白光乍現,云城又迎來新的一天。 紀煙很少熬通宵,再加上回來時冷風夾雜,這時候那烈酒后勁上來,難受的趴程燁肩膀上直哼哼。 程燁掏出鑰匙開門,將人半扶進臥室,她臉撐他掌心上,雙眼微閉,秀氣的眉輕輕皺起,臉頰緋紅細膩,帶著軟糯的rou感。 程燁找來帕子給她洗了把臉,拍她兩頰:“紀煙,還去學校嗎?” 墻上的指針跳過七點半,還在往前鍥而不舍的轉。 紀煙翻了個身,“唔——”發尾掃到他膝蓋邊上,觸得他像被電到般往后退。 她嘴動了動,程燁低下頭去聽。 “去踏馬的辣雞學校,次次請老娘家長……去個鬼哦,煩都煩死了!” 程燁:“……” 他明白了。 這人是重度厭學者。 他從床上起身,打算不管她。 愛去不去,反正他不奉陪了。 昨夜汗濕了的衣服帶著濃重的煙酒氣,他轉身在衣柜里翻找起校服,如果收拾的快,應該能洗個澡出門,八點左右到校。 下一秒,女生的眼睛攸然掙開,鴉羽般精致的長睫迷茫的眨了眨,她看向他瘦削的后背,白嫩如蔥的指去勾他的衣角。 “程燁……” 他以為她清醒了,動作沒停,“嗯?!?/br> “噗嗤咯咯咯……”她突然望著他喜上眉梢,笑出聲來。 那張眼里閃閃的滿是流光溢彩,他一邊拽著校服,一邊轉過身來,看著這詭異的一幕。 “笑什么?”他問。 “我開心呀!這不是夢,你沒死,你現在好好的站在我面前!你居然還活著??!” 程燁的手指僵了下,額上青筋一跳。 聽這意思,這丫頭是希望他死還是他活? 怎么話說的四不像呢? 結果女生越說越激動,突然撐著床沿要站起來,她衣衫凌亂,歪歪斜斜的盯著他,臉頰緋紅,紅唇艷麗,笑的明麗。 程燁下意識想后退一步。 被紀煙識破似的,她一個撲身就掛到他身上,雙臂極其自然的勾住人脖頸,女生特有的馨香味撲鼻而來,身嬌體軟。 程燁知道她是醉了,沒想到她居然還會耍酒瘋! 他拍她的肩。 懷里人碰瓷似的悄無聲息,如無尾熊般,臉頰貼在他胸膛處,砸吧砸吧嘴,像是睡著了。 程燁有些想無語望蒼天。 他覺得他也快醉了! 打不敢打、罵也不敢罵的嬌小姐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