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52
態的強逼著他對嚴崇低頭,就怕他跟皇兄一樣,不知道哪一天就被毒殺在座巍峨宮殿中。 六郎很不快活。 只有每晚想到跟棗兒事情,他才覺著開心。 宮內接近他的人,或多或少都有目的。 也只有舟山村那兩年,才是他半生,最無憂無慮的一段時光。 這些年母后不止一次想往他身邊塞人,但六郎每想到棗兒的話,就不想納這些女子,何況這些女子與他素不相識,即便偶爾談論幾句,也絲毫不明白他的意思。 這世間,只有一個棗兒。 * 蘇棗被摸了下頭,纖長的睫毛顫了顫,清澈的雙眸瞧著面前的六郎,突然道:“六郎,我也還沒許人家呢!” “……”朱常鈺手一頓,心知棗兒一定沒明白她說這句話的暗示。 這樣的話若是哪個大家閨秀說出來,只怕要羞的栽倒在地。 蘇棗不光說的坦坦蕩蕩,還告訴他:“我本來想著報完仇,就去找你,你要是沒以前好,我知道你過的不錯,我就走的遠遠的。要你還跟從前一樣我,我就要讓你把承諾我的事情,一一兌現!” “可惜,六郎你竟是皇帝了?!?/br> 說起皇帝的身份,蘇棗那股莫名的激動勁就給被一桶冷水澆下,整個人平靜下來。 是啊,六郎是皇帝了。 就算六郎沒娶妻,沒納妾,跟她又有什么關系。 良久死寂。 朱常鈺繼明白蘇棗冷態度的原因后,也徹底明白了兩人間最大的隔閡。 出乎意料的是,棗兒竟能比他先察覺。 “棗兒覺著皇帝是什么?”朱常鈺忍不住問。 “六郎你比我清楚吧?!?/br> “我想聽你說,皇帝,有什么不妥嗎?”朱常鈺認真的看著蘇棗的眼睛。 他已大權在握,此時與棗兒相遇,說晚不晚,說早不早,待他親政籌劃一番,未必不能娶棗兒為妻,雖說身份上有些顧慮,但也不是沒有解決的辦法。 蘇棗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當然不好。你是皇帝了,你怎么跟我去江南、去塞北?六郎,你能不當皇帝,跟我出去玩嗎?” 皇宮在蘇棗眼里就是個大籠子。 喜歡像鳥兒一樣飛翔的棗兒,比誰都能先察覺籠子的可怕。 朱常鈺想過很多回答,獨獨沒想過這個原因。 可這樣的回答出自蘇棗的口,他竟不覺得意外,只余怔然。 一場以為峰回路轉的路,已徹底堵住。 問都不必問。 朱常鈺很清楚,縱然現在棗兒喜歡他,這份“喜歡”,也絕不夠令蘇棗甘愿留在皇宮中相伴。 他在蘇棗心中,依舊是六郎。 朱常鈺或許曾經是六郎,也愿意只做蘇棗的六郎。 但六郎只是朱常鈺的一部分。 這一點無法改變。 棗兒若不能接受朱常鈺,她跟他,依舊沒有前路可以攜手。 這位帶著溫和面具的年輕帝王,褪去所有偽裝,目光沉沉看向槐園背對他去拿糕點的少女,手指擱在石桌上,輕輕扣了兩聲。 * 槐園中的少男少女,說了一整天的話。 擺飯都在園內。 太陽西沉,有躲在陰暗處的宮女,忍不住打了個呵欠。 秋蚊子惱人,順著這一排排宮女太監挨個叮過去,吃的肚肥翅膀沉,被叮咬的人無比煎熬,但因著訓練有素,斷不敢伸手去抓撓,個個忍成了木頭。 等蚊子搖晃晃飛到大槐樹下時,還想朝著龍軀換換口味,剛嗡一聲,朱常鈺還沒察覺,蘇棗兩手迅捷一拍,“啪”的一聲,攤開手掌,就是兩只呲血的蚊尸。 “六郎,我們說了好久的話,要不進屋里說吧,這會兒蚊子多?!碧K棗不怕被咬,但她怕六郎被咬了。 從前跟六郎出去玩,六郎經常被叮呢,秋蚊子又毒,一咬癢好幾日。 說起來,這蚊子也是奇怪,這么多年來,竟一口也不咬她。 蘇棗又“啪啪”兩聲,打了兩只蚊蟲。 “棗兒你,不出宮了么?”朱常鈺望著落日西沉,問她。 “出啊,等天黑吧,天黑我好出去?!?/br> “我差人送你出去?!?/br> “啊,對哦!”蘇棗恍然大悟,她已經不用偷偷摸摸的出宮了,六郎是皇帝,整個皇宮都是六郎的,她直接出宮不就行了。 不過…… 六郎怎么不留她了? 終于能出宮,可今天這一天的變化,蘇棗又沒昨夜那樣想離開。 少女的臉上露出幾分若有所思,被朱常鈺看在眼里,卻什么話也沒說,只是溫和細致的吩咐人備好車,令宮女找來一頂帷帽,拉過蘇棗,輕輕幫她戴好。 “夜里風涼?!敝斐b暯舆^李德忠捧上來的斗篷,攤開,從蘇棗背后繞過,蓋在了她身上,“棗兒,這個斗篷你穿回去?!?/br> “嗯……嗯?!碧K棗用手摸了摸斗篷的領口,這件斗篷的顏色,跟她第一次見六郎穿斗篷的那件很像,白的像雪一般,有著細密精致的暗紋,還有著羊羔般細軟的內里。 一切準備就緒。 她該走了。 蘇棗卻有些緊張和不舍,她張了張嘴,想說些什么,可說什么呢? “那,那我走了?”蘇棗試探道。 “好?!敝斐b暅睾偷?。 太監恭敬的在前引路,蘇棗的腳還沒踏出槐園,忽然回頭,看向著園中靜靜站立的朱常鈺。 “……六郎?!彼_口。 “嗯?” “我,我明天再來找你玩?!?/br> 天色昏暗,朱常鈺嘴角一動,似乎笑了,又似乎沒有,“好!” * 蘇棗悵然若失的從馬車跳下,她學武不怕冷,斗篷已經取下掛在臂彎。 看著車夫向自己行禮后驅車離開,混入熙熙攘攘的人群,夜晚的上京,是多么熱鬧啊,人來人往,當回到市井的那一刻,越發顯得這兩日,如夢中一般。 她的面具壞了,也不記得扔去了哪里。 蘇棗戴著帷帽往客棧走,心里想著事,步伐都小了許多,短短一街的路,周圍的人見著都不免側頭看看,無怪旁人看,蘇棗換了宮內的衣服,她本就女子中生的略高些,此時款款幾步走過去,自帶美人的風韻。 蘇棗沉默著走到了街口,瞧見一個人,帷帽下的眉毛一揚,幾步小跑過去,拍了拍街口少年的肩膀,道:“蝶蝶,你怎么在這兒?看什么呢?” 趙蝶蝶回頭,愣住。 若不是帷帽下傳來蘇棗的聲音,他萬萬認不出這個衣飾華美,戴著帷帽香風裊裊的女子竟會是蘇棗! “棗兒你去哪兒了?怎么這個樣子???”趙蝶蝶驚呼。 “別提了,邊走邊說吧,我心里煩得很?!碧K棗就想不明白了,怎么六郎不留她呢?她糾結了一路,越想越心煩。 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