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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 而陸澄澄不。 她對自己和師傅永遠都在感情上劃清界限,就像在男女之情上他們兩人像有毒一樣絕對不能接近。 偏偏也就是她這份敬而遠之讓師傅徹底放下了防備。 秦川越想越覺得恐懼。 與司徒文昊那次的憤怒不一樣,這一次,他充滿了恐懼和不知所措。 如果師傅喜歡上她,怎么辦? 自己該怎么辦? 他不想去想,不敢去想! * 他的氣息包圍著陸澄澄,本是已經快習慣他身體的自己,再次因為他的迫近而覺得喘不過氣。 他身上充滿攻擊性的荷爾蒙,蓋過了他那清爽的青草味。 她看見了他眉心剛才的黑氣,還有他赤紅的眼睛。 就和在山洞中的一樣。 想著當時失控的他,自己忍不住有些腿軟。 “秦,秦川?你怎么了?” 他的鼻尖靠近了陸澄澄,一雙眼睛在無比近的距離逼視著她。 像是要將她吞噬。 “你是我的?!彼麊≈ぷ拥?。 他炙熱的呼吸吹打在她臉上,讓她心砰砰直跳。 一雙波光粼粼的眼睛驚慌的看著他。 而他的赤紅雙目咄咄逼人的看著自己。 帶著幾分兇狠。 身上開始慢慢的冒起黑氣。 陸澄澄突然覺得,入魔好像并不像自己想的是什么好玩的事。 只是秦川強的時候,她不能跟他硬擰,得示弱。 她紅著臉,用蚊子一般的聲音道:“不是你的,又是誰的?” 從她答應他的那天起,她就認定這件事了。 認定只要他不見異思遷,自己一生一世就認定了他一個人。 秦川身上的黑氣下去了些。 “陸澄澄,記住你說得話?!?/br> 秦川站直了身體,收回了雙臂,面無表情的道:“你可記得你讓我保證只愛你一人,不然就會離開我?” “可是如果有一天,你要是先毀約離開了我……” 不知為何他心中升起一種莫名的恐懼,當師傅說要帶她去沙洲的時候,他覺得她好像會一去不復返。 他用手指摩挲著她細嫩的臉。 “天涯海角我都會把你抓回來,然后天天弄你,讓你夜夜哭到天明?!?/br> 陸澄澄心咯噔一下。 秦川不正經滿嘴sao話,但是他好像沒有在開玩笑。 天哪,他說的什么混話? 這話從別人嘴中說出來或許是覺得糊弄人。 但是秦川,一個本該后宮無數,體力旺盛的龍傲天男主。 他實力允許他這么猖狂。 陸澄澄聽得腿軟,但又把腿并緊了些。 這家伙不會真的入魔了吧! 看他轉身離開,陸澄澄一把從身后抱著他的窄腰,用側臉貼在他背上。 “你入魔了嗎?說什么傻話?你一天就說我傻,你說,我那么傻的人,離了你能去哪?” 然后用頭撒嬌似的蹭了蹭他的背。 秦川整個人身上的黑氣淡了很多。 “我連東南西北都分不清,每次出去都你帶路。你說,我離了你,我去哪里?”她繼續輕聲安慰。 “別離開我好不好?”他聲音帶了幾分脆弱,幾分哀求。 沒有陸澄澄,他該怎么辦? 她靠在他背上,輕輕的說:“不會,不會?!?/br> 秦川將她摟著自己的手扳開。 “你要去哪兒?”陸澄澄有種奇怪的預感。 “找師傅?!?/br> “你找他做什么?” “說我們倆之間的事?!?/br> “什么?”陸澄澄驚訝,一把抓住他的衣角,“你現在身上有魔氣,師父身體又沒痊愈!你挑現在說這事?” 她手上一空,只見秦川消失在她的面前。 * 秦川化為一道青光出現在凌云殿前,而這時一道藍光從天而降。 出現在那棵懸崖邊那棵蒼松底下。 秦川回首,只見那一身白袍的身影在懸崖邊遺世而獨立。 身后是滾滾的云海。 他面色蒼白,像是帶著病容。 目光淡淡,卻又像看得破世間所有的偽裝。 他氣質清冷無雙,好像日光照在他身上也被反射成了月光。 * 葉無塵淡淡的看著身前那個肩寬腿長的少年,他一身玄青色勁裝,本是豐神俊朗烈火一般的少年,英姿挺拔的他身上冒著騰騰的黑煙。 一雙黑曜石般的眼睛,眼底泛著猩紅。 身后是他一次次進進出出的凌云殿。 葉無塵還清晰的記得第一次領他上山時的情形。 他用清脆的聲音問:“師傅,這就是您的凌云殿嗎?怎么那么冷清?這么大的山就您一個人???” 一雙帶著光的黑眼睛無比耀目,像天上的星星。 之后的他在這里漫山撒野,一次次從凌云殿進進出出。 一年又一年,從一個只到他腰間的稚嫩小孩,變成了與自己并肩而立,一個趨于成熟的男人。 他一直把他當成一個小孩,而今天發現,他終是長大了。 * 秦川看著葉無塵。 還記得第一次見他,驚如天人。 那日,他對著自己,淡淡一笑。 如冰山初融,如光照大地。 他好想能夠拜在這樣一個神仙的門下,可是他聽說:葉無塵從來不收徒。 沒想到那日他微微頷首,破天荒的收了自己做了他唯一的真傳弟子。 他牽著自己回了凌云峰,他的手冰涼卻溫潤。 他性格淡泊但是對自己總是循循善誘,極為耐心,從不發火。 當天下人知道自己沒有靈根之時,連家族都放棄了自己,而師傅卻從來沒有,對自己一如既往,甚是沒有再收徒弟。 當自己砍了丁沛的手,師傅為了在丁王兩家手中保下自己,讓自己去戒守峰領了十鞭,堵住天下人悠悠之口。 而將自己百年功力傳給自己續命,導致他后來身體一直不好。 自己一夜金丹,其實也是有了他百年功力。 沒有葉無塵?哪有今日的秦川? 哪怕他要自己的命,他都在所不辭,可是他如果要陸澄澄怎么辦? 怎么辦? * 葉無塵淡淡的看著這個燃著黑氣的少年,他桀驁不羈,不知天高地厚。 可是對自己,向來畢恭畢敬。 自己入魔他毫不猶豫的將魔氣渡在身上,從未考慮過自身的危險,他可以為自己舍命。 可是他與陸澄澄…… 不可。 不僅僅因為隔了輩分,而且廣墨那句話在他腦中回響: 她本就是你的…… * 這時陸澄澄從遠處薄霧中趕來, 她不是仙子,也不是妖魔。 宛如凌云峰上孕育出的一只精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