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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董隨意啜了一口茶,有些不喜似的,放在茶幾上。 馬蕓覺得這位簡董的威壓實在太大了,她不知該如何反駁。只好投向蕭魚,讓她說幾句話??墒鞘掫~在剛才那句話前,就一直一言不發,手摸著隨身攜帶的書包里一個硬邦邦的棍子一樣的東西。 馬蕓猜測著她到底在摸什么。 傅城池也琢磨不透,他只是害怕……本來今天這場家教,其實是母子認親的現場、又是傅嘉楚和簡董結為兄弟的重要場合。只要有了這層關系,傅家害怕沒有大樹?怕是以后都高枕無憂了! 他傅家勤勤懇懇,不像簡家貓膩那么多,還挪用公司的錢去賭。傅城池終其一生都將自己奉獻給了事業,但就是不太會經營人脈,這才過去將希望都寄托在婚約上——簡家是他唯一巴結到的人。 人都說,這做企業的,小成靠幫,大成靠命。過去自己是靠簡名章推薦,才拿到了華兆集團的投資,才有了簡董的青睞,但簡董可能不認識自己,現在,傅嘉楚意外搭上了蕭魚這條錦鯉,全家本來就要翻身了,結果傅嘉楚又玩這一出! 他忐忑地坐在座位前,雙腿一緊張,就會像學生時代似的亂抖,手指也在沙發前面的案幾上敲個不停。 “大少回來了!” 傅城池蹭地站起來,擼起袖子:“簡董,夫人,你們稍待,我現在就去收拾那個臭小子!” 蕭魚淡聲道:“且慢。還是我來吧?!?/br> 傅城池愣怔一下,只看到旁邊的簡董對他點了點頭,他當即退了幾步。 不過他納悶,蕭魚能怎么對付傅嘉楚?那家伙可是記吃不記打,萬一惹怒了簡董和簡夫人,這可怎么好? “不如還是讓我來……”話音還沒落,就見蕭魚從書包里拿出了一條金燦燦的鞭子。 傅城池和馬蕓露出震驚的目光,身旁的保鏢都覺得這樣是不是有點狠,因為那鞭子上可都是帶了細細密密的刺的。 他們震驚的其實并不止是這條精美帶刺的小鞭子,其實更多的還是:為什么她會隨身攜帶一條小鞭子。如果用皮帶不是更方便嗎? 簡杭也略微訝異了下。 他的原因便有些酸楚。 因為這鞭子他很清楚,是上輩子母后與傅嘉楚的牽連之物,母后隨身攜帶,便是將對傅嘉楚的惦念留在身邊。 可自己呢……自己只有搜羅來的一堆鐲子,母后只會把它們賣掉,甚至于母后還送給了面前這個叫馬蕓的女人一個。 簡杭的余光掃著馬蕓的手腕上那熠熠生輝的翠綠色,再看母后手腕,今日卻一個都沒有帶。 仔細想想,自己在過去,也并未與母后有什么牽連之物,至多只是通過下人的回報和自己暗中的觀察,知道她喜歡拿鐲子來賞人罷了。 他心思細密,他很清楚母后與他更多是客氣,而傅嘉楚這真正讓她生氣cao心的,才是住在她心上不曾離開的兒子。 可他不會將自己過去和現在的受傷表達出來。他是個恩溫爾雅的紳士,這輩子只給母后一人看過他的狼狽,那便是自己從死亡中蘇醒,看到她那一刻,涕泗橫流的場面。 他并不奢求什么。終其一生,過去能在母后面前表露一次心跡,也早已經足夠了。 傅嘉楚被保鏢們押送到書房,才剛進門,刷地一聲鞭響就落在了他背上。 傅嘉楚的內心:哇塞,母后打我啦! 他抬眸望向蕭魚,大義凜然地握拳、咬緊壓根上前兩步,跪了下來。 “請您盡情鞭/撻我吧!” “混賬,嘴巴里胡說些什么!”啪地一聲,蕭魚的鞭子再次落下去,力道狠辣利落,那些刺掛在他的襯衣上,瞬間就把那奢侈的襯衣嘩啦出了幾條破道。 “使不得,這可使不得!”傅城池沒想到,這柔柔弱弱的蕭魚居然爆發了這么大的能量,他趕了上來擋在傅嘉楚身前,“夫人哪!孩子有錯咱們可以教育,可這孩子是細皮嫩rou我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您多少留些力氣!” 馬蕓見勢也攔在前面,畢竟傅嘉楚是她未來的繼子,她也是該當表現表現的?!澳麣?,仔細傷了身子??!您不要跟這孩子一般見識!” 蕭魚舉著鞭子,呼吸起伏,讓她的臉上越發顯得紅潤,“都不要勸我,酒駕是犯法的你們知道嗎?是要坐牢的!如果他撞了人怎么辦?你們誰能夠彌補他今日犯下的錯?撞到了人,冤死的就是性命,在古代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現在人人平等沒有尊卑,他怕是要在牢里蹲一輩子!今日不打死他,便算我沒有教過他這個兒子!” 傅嘉楚跪在地上虔誠地抬頭:“爸、馬蕓阿姨,你們讓一讓。我酒駕是大錯,干媽這樣打我,已經是很輕的了。兒子行為墮落,甘愿受罰!” 一旁的侍者、管家,保鏢都看著,傅城池分明看到,他們眼里的神色都寫滿了“該打”,傅城池急中生智:“這孩子的親生母親去得早,走之前,分明讓我將他寵愛著長大,她若是在天上看著,看到兒子這樣也會不好受的啊?!?/br> “此言差矣!傅總,天下沒有哪個mama是希望自己孩子鑄成大錯的。正是因為他非我親生,所以才更要嚴厲對他,讓他記住這一次,就不敢犯下一次!若是還能有更好的辦法,你且再告訴我!” “啪!”又是一鞭子摔下去,這一次正巧打在傅嘉楚破開的衣服里面,在皮膚上打出了紅色的印記。 哪里還有什么別的方法。 當孩子頑劣不堪的時候,父母們真的是黔驢技窮。是以過去祖宗才會制定家法,有了規章制度,才會知道什么該做什么不該做,抑或該如何懲罰。今日看孩子可憐便不教訓,明日心情不好又動手教訓,孩子只能覺得你是在根據情緒隨意對付他,他才不會真的記到心里去。 過去蕭魚便是如此,她沒有對老四令行禁止,她也是根據心情來管教他,導致他反感的情緒更重。所以她這輩子不會再留情面,今天抽完了他,就得把規矩立下來,什么能做,什么要吃鞭子,全要讓他清清楚楚的知道,自己再也不會因為一點情面而壞了家教規矩! 這一頓,她足足地抽了五十鞭子,但因為他的力氣小,背上只是紅了一大片,偶有一兩處是破了皮,打完后還立即被馬蕓涂上了碘伏消毒。 蕭魚看著那滿背的紅印,自己哪里能不難過。她跌坐在沙發上,簡杭扶著她。 “您還好嗎?” “不好,我怎么能好……”蕭魚啜泣著,她畢竟生理上還是個十八歲的女孩,哪里能像過去一樣抑制住自己的淚水。 傅嘉楚見狀,也不管背上火辣辣的疼,走前幾步,跪在她面前,伸出手去用指肚抹掉她臉上的淚,“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br> 簡杭見狀,知道母親要和老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