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燒灰肥田。冬天的農活都停止了,所以很少有人會來這里。荀彧把曹cao挪到了麥稻梗堆疊而成的草舍里頭,既暖和又適合他們暫時藏身。農田邊有條灌溉用的小河,荀彧在那里洗了洗手帕,回去給曹cao清理頭上的傷口。曹cao的臉色因失血褪成了蒼白色,荀彧摸了摸他的手,冰涼冰涼的,又撫上他的面頰,更是冰涼冰涼的。試著輕輕推了推曹cao,可曹cao眼睛緊閉著,不僅沒有回應,連氣息也異常虛弱。方才路上還醒過來一回,說了兩句話,怎么現在又沒反應了?荀彧忽的就慌了神,趕緊脫了外衣裹住曹cao,然后把人抱在懷里。在痛苦等待曹cao醒來的時間里,一切都變得冗長無聊。四周都是麥草稻梗,暗沉沉的,鮮有光線漏進來。荀彧眼簾漸漸闔起,他雖然清楚現在不應該睡,可還是架不住疲憊慢慢歪了頭。恰在此時,曹cao動了動,輕聲問了一句:“文若?”第11章幽情【十一】幽情荀彧乍然一驚,欣喜地盯著曹cao,久未言語發音顯得遲滯打顫,道:“你……你醒了……”細細小小的聲音如蚊蠅,但在曹cao耳朵里格外清亮動人,“你能開口說話了?真好……真好……”他起先是無比激動高興,隨后又暗暗神傷,仿佛看到袁紹那家伙開開心心地挽起荀彧的手不肯放。別看袁紹學孟嘗君折節下士,不過是裝模作樣,骨子里瞧不起那些出身微賤的人。話又說回來,荀彧家世學問樣樣好,豈不正能入了袁紹的眼?荀彧看著曹cao的臉色一會晴一會陰,一會惆悵一會長嘆,變幻不定,以為是他額頭的傷口在作痛,擔憂地問:“疼么?”他一時沒辦法一口氣說更多的字,只能簡單地表達關心之意。原本伸到半空的手又縮了回去,好在曹cao及時抓回,笑道:“干嘛急著收回去……”說著還放到嘴邊親昵地蹭起來。太近了,手指能清晰地感受到鼻子呼出的熱氣。荀彧怔怔地盯著曹cao伸出舌頭,慢慢親吻著他的手指,然后一點一點往上,得寸進尺地親到手腕,那里還有被惡意捆綁后留下的淤痕。曹cao似是輕輕地嘆息了一聲,帶著一種無法言明的郁憤情緒舔了舔這傷痕。他想,現在正是好時候。因為是干草搭的房舍,沒有開窗,天昏地暗的,形成了一個狹小又私密的空間,可不正是把人攥在手心里了么。袁紹仗著顯赫的家世和生得一副好皮相,喜歡什么的東西想要什么東西都不用跟人搶,自有人愿意送上去。而他和袁紹不一樣,他當初出身不好且年輕沒名氣,只能自己搏個“名”;現在他沒兵沒糧的,只能靠著還算不錯的本事接受蔡邕的委托換取錢財來招兵買馬。所以袁紹看見那頭鹿流了眼淚可以濫發同情心,而他知道自己不早一步下手,就什么都沒有了。荀彧微震了一下,睜大眼睛清醒過來,用力掙脫這使他感到不太尋常的暖昧氣氛。他似是想到了不久前的那一晚,一點一點被人勾到了河海里翻騰,每一次撲出水面的呼吸都帶著滿足與愉悅。但這種滿足與愉悅又令他覺得過于放浪形骸,不該如此沉溺。“脫了外衣也不怕著涼?!辈躢ao將蓋在身上的外衣還給荀彧,順理成章地將把他連人帶衣攬回身邊。他對荀彧,又不敢硬來。特別當發現荀彧腰腹的肌rou繃得緊緊的,顯然這人對自己的這種親近是抵抗的,只是礙著顏面隱而不發罷了,頓時有些垂頭喪氣地松了手,道:“我渴了,有水么?”荀彧如蒙大赦,積極地翻找隨身帶來的水囊遞給曹cao。曹cao打開喝了一口,神色微微一變,很快又恢復如常,又喝了兩口,似是回味無窮。荀彧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因為他聞到飄香四溢的酒味,正是昨晚喝的那酒。于是趕緊奪下曹cao手里裝著酒的水囊,微微蹙眉瞪了他一眼,責備道:“有傷,你也喝酒?”又打開另一個水囊一聞,果然也裝滿了酒。這人的美,靜靜的坐著是一種賞心悅目,一旦動起來,舉手投足間的顧盼又是另一種生動誘人。曹cao被這一眼瞪得將方才那點沮喪全然拋置腦后,觍顏道:“你遞給我的,縱是□□,我也一口喝了絕不二話?!?/br>這話分明是□□裸的調戲了,荀彧想罵一句可找了半天也想不出怎么罵才好,忍了又忍只得受著了。曹cao心情極好,他最喜歡逗荀彧,非得把這張臉逗出個二十四節氣來,冷暖變化皆蘊著感情才好。只因為他不喜歡看到性淡如水的荀彧,舉止有度克己復禮卻最是疏離。于是為了重新拉近距離,他輕輕地靠過去,緩緩地,把唇輕輕覆在荀彧唇上。荀彧大窘,又驚訝又羞恥地往后挪了挪,讓曹cao的企圖落了個空,左顧而言他道:“我們后面該怎么走?”“我教你啊……”曹cao露出狡黠的笑容,邪邪地凝視著荀彧,還往他耳邊吹了口氣,一副誓不罷休的態度。荀彧一句不慎,竟又被曹cao當面調戲了一回,不僅羊脂玉般瑩潤的臉頰上滿是緋紅,那被吹了氣的耳朵也一同紅到耳根了。再添把火這人肯定要跳起來指著自己鼻子“教訓”了。曹cao回想了一下那晚,明明身體是歡喜的,面子上還要硬撐著不迎合。要是跟他說,自己就喜歡看他被整得“凄凄慘慘”哭著求饒,會不會當即揮拳揍過來?應該是會的,而且還會是毫不留情的狠狠的一拳。曹cao像個老練的、充滿了耐心的獵人,一步一步給自己的獵物設套。他收斂了一下嬉皮笑臉的舉止,轉而伸了個懶腰,討好道:“急什么,先在這處休息一晚。好歹讓我把頭上的傷養養,包著這么個惹眼的花樣,走在路上豈不是一眼就被人揪出來了?到時候被抓事小,失了面子事大?!?/br>手指的正是荀彧包扎的手藝,上完藥后為了止血撕了較為干凈的里衣布,在頭上繞了一圈又圈,半個腦袋都是布。怪滑稽的。兩三句話說得荀彧不好意思地笑了,捧著水囊想往外走,“我去換成水?!?/br>曹cao趕緊把人抱住,勸阻道:“你一個人出去太危險了,還是我來吧。再說了,這酒倒了怪可惜的,還是喝下肚最實在?!闭f著順走酒往嘴里灌,喝得興致高漲。“你……”荀彧一時氣窒,跟曹cao講不了道理,沖動之下奪了那水囊,兩眼一閉錳一抬頭喝盡了剩下的酒。這下輪到曹cao驚訝了,沉默了許久,才慢吞吞地好意提醒:“這是干什么,你大可倒了酒?!?/br>荀彧一愣,心想自己果然是氣傻了。于是拿起另一個水囊要將酒全倒了,曹cao撲上去討饒,紅著眼裝可憐道:“不喝了不喝了……我保證!”滿嘴的酒氣熏過來,顯得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