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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了一槍銀戟,蠻橫迅疾地刺向曹cao。所幸曹cao反應更快,腰向后一仰錯身避開,當即拔劍砍斷了錨繩,用劍當竿一撐,將船推離碼頭。那銀戟不依不撓,抖擻著殺了回去。曹cao朝荀彧大叫,“你給我趴下!”荀彧立即聽話地伏在船里,頭頂颼颼劃過的是戟與劍的短暫交鋒,兵器相持之間碰撞出尖厲刺耳之聲。小船晃晃悠悠地轉動起來,曹cao以劍相抵,穩了穩身體向岸上看去。來者是他們最不愿意看到的追兵一一銀戟赤兔的煞神呂布。曹cao冷笑一聲,放下劍改握船槳往水里用力劃去,將船駛離岸邊,他可不想再跳上來幾個人。呂布見船要漸漸飄遠,跳下馬縱身一躍,穩穩地落到了船上。他身后跟隨的部下追了上來,有點摸不清狀況。呂布大喊,“你們兵分兩路,一路騎馬給老子跟緊了這船,別讓它離開視線,一路另找一條船過來抓人!”曹cao荀彧看到呂布跳到了船上,皆大驚失色。曹cao故意在劃獎的同時晃動船身,想把這礙事的呂布晃下河去。船身不到三丈長[1],呂布的銀戟近九尺有余,戟比劍長多了,完全可以游刃有余地逼死曹cao。曹cao也知道這銀戟的厲害,果斷朝前一步近身,卻在中途瞬間硬生生地頓住了。因為荀彧的脖子邊貼著銀戟泛著寒光的刀鋒,只要再移動一點點,那層薄薄的皮膚就能涌出鮮血。呂布跟曹cao無聲地對峙著。他警惕地盯著曹cao的動作,冷笑道:“扔掉你的劍。退后?!?/br>曹□□死盯著呂布的眼睛卻沒有松開劍,僅僅退后了一步。船繼續順著水流飄著。呂布霎時沉了臉色,稍微挪動了銀戟,挑起了荀彧的衣領,荀彧還沒來得及掙扎幾下,便聽見衣料撕裂的嘶嘶聲。本來衣服就不厚,這下還抖出了御寒的棉花。“你停下!”曹cao忍不住出聲喝止。呂布的戟尖毫不在意地往荀彧背上指指點點,只要稍微用幾分力,便不是把衣服勾破幾個洞那么簡單了,而是直接戳出好幾個血窟窿。荀彧望向曹cao,面色鎮定,眼眸如鏡,他動動唇形,讓曹cao別聽呂布的,呂布不敢殺他的。曹cao深深地看著荀彧,久久不敢回應。呂布不耐煩地道:“我再說一遍,把劍扔了?!?/br>曹cao沒有扔掉劍,要是真聽呂布的才是犯傻呢。他反而握緊了劍,毫不畏懼地朝前俯身想拉走荀彧。夠膽!呂布嘖嘖而笑,現在河里就他們一艘小船。左右顛簸得厲害,誰都站不穩,只能半蹲著身體行動。他一手扶著船欄,一手握著銀戟緩慢挪近荀彧。荀彧慌了,努力往前爬,可是那把銀戟如影跟隨,阻了他前進的路。正當曹cao摸到荀彧的手,那戟正等著人自投羅網突然朝前一刺,嚇得曹cao迅速后退,萬幸只是前襟戳破了口子。呂布笑看曹cao盯著他的銀戟,又急又無可奈何的神情,繼續用銀戟把礙事的曹□□到了般尾劃漿處。荀彧知道呂布這把銀戟逼下去,曹cao不想身上戳兩個洞就遲早得跳下水,于是雙手抓住這把銀戟死死壓在身下不讓它動。呂布干脆松開銀戟,撲上前狠準快地五指一抓,拽著荀彧的發髻一提,逼他跟隨自己的動作走。船身晃動激起了兩邊的水濺入,三人衣服皆濡濕了不少。曹cao舉劍大驚:“你放開他!”“你再敢上前試試?”荀彧的頭皮被扯得生疼,眼中滿是淚光,兩手無力地護著頭發。呂布一點一點將人控制在懷里,此時,船的兩端涇滑分明,一端是劃槳的曹cao,另一端是呂布以及被他攥在掌心里的荀彧。他瞧出曹cao臉上的心疼之意,譏諷道:“怎么,看你揪心的樣子,短短幾天功夫,難不成就迷上這個人了?他給了你什么好處,嗯?”曹cao的眼中迸出憤怒與無奈,如果這是一團火,早將呂布燒成了灰。呂布繼續挑釁,低頭故意笑問荀彧,“曹cao跟你才認識幾天,你就把人收服了,倒也是好本事。無怪義父日日思著你……”他的手指像撫摸一件器物似的徘徊于臉頰上,給荀彧帶來的只有無盡的屈辱感。荀彧試圖甩開這可恨的手,就拿胳膊肘撞擊呂布的胸膛。呂布惱火了,鉗住荀彧的后脖頸直直往河里壓。因為受力不平衡,船開始傾斜顛簸。曹cao失聲喊道:“你干什么!”一只腳剛想站起來卻被呂布一句話威脅得僵在那里。呂布道:“你再動一下,他可就真掉到冷冰冰的河里洗澡了?!?/br>船已經飄到了河中央,冬日里落到這冰水里頭,遭的罪就大了。荀彧雙手抓在船欄上,他的臉距離水面很近,不僅能感受到水的寒意,還被船搖擺前進時蕩漾起的浪濺濕了額發,那冰冷的河水滲到骨頭里,要命的冷。呂布微微壓了壓荀彧,見他緊緊抓著船欄不放,輕笑道:“宮里服毒的時候你膽子可大了,怎么現在怕死了?跟著義父不痛快,所以換了曹□□就喜歡了?”手摸索到荀彧腰間,緩緩抽出他的衣帶。曹cao皺眉,欲言又止,生怕刺激了呂布連累荀彧遭殃。呂布一邊打量著曹cao,一邊將荀彧的雙手反扭于背束縛住,道:“瞧你著急的樣子,你以為我要干什么?”捆完后他終于放過荀彧了,把人重新拉回懷里?,F在這兩個人已經是砧板上的魚,大可緩口氣,所以能頗有興致地挑釁曹cao,“這么緊張,你們這幾天都睡一塊么?”曹cao開始劃船懶得回答呂布,他注意到岸邊的追兵一直騎馬盯梢,后面不久也會有船追上來,當務之急是先要想辦法甩掉呂布這個麻煩。空氣在三人之中凝滯,只余下船漿劃過水面的流動。大雪過后,天與云與山與水,上下一白,僅有一葉扁舟與兩岸的霧凇沆碭相映成空曠孤寂之景。荀彧靜靜坐在一搖一擺的小船上,萬干思緒都化了灰燼散去。坐得久了,四肢漸漸麻木,略微動一下如針扎般的痛覺爬上身。“怎么不劃了?”呂布有些暈船,一挺腰背,竭力維持鎮定,握緊了銀戟,指著曹cao問道。荀彧被震得移了移身體,活動了一下僵硬的手腳。曹cao看了眼荀彧,回答道:“累了,也餓了。大中午的,不該吃口飯喝口水么?”一句話提醒了呂布,從早上忙著趕路追人,確實感到肚子空空。原本的計劃是捉到人就帶回洛陽,然后沐浴更衣好酒好rou快活一下,而現在卻成了他孤身一人追捕。若只有荀彧他倒大可放松點,加上個曹cao就不得不多費心思提防。只見曹cao從包裹里翻出干糧,然后對呂布道:“你讓文若過來拿吃的?!?/br>呂布掃了荀彧一眼,“若不想餓著他,你自己將東西送過來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