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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一筆卻描繪出了一副完美的天然屏障。高山柔中帶剛,仿佛透露了畫者堅決的意志。水誠月不禁苦笑:“你這是在拒絕本王?”“玄王殿下聰敏過人,自然無須燕多說?!?/br>那話說的自然,冷淡的語氣一如當年。只是經過了七年后的今天,晏燕不再如當年那般簡單直接,簡短的一句話也要帶著點利刺。“何必拒人于千里呢?”雖然晏燕拒絕地很明顯,但是水誠月卻依然保持著他的笑容。“但我也沒有接受的必要?!?/br>“呵呵……那失蹤的先祖畫像怎么辦?”水誠月柔柔地問著。晏燕的手中的筆頓了頓,一雙柳眉輕顰。“原來畫像在殿下的手里?!币痪渌剖禽p嘆,語氣幽幽,卻沒有一點的驚訝之色,仿佛早就知道了一般。水誠月沒有再說什么,只是雙手卻像是變戲法的一般,本來空蕩的手中憑空出現了一幅畫軸。那自然就是水誠月讓旅人風偷出來的先祖的畫像。晏燕瞄了畫軸一眼,只道:“玄王殿下真是好閑心?!?/br>這句話讓水誠月莞爾一笑,那一片勾起了唇微開,發出了輕輕的笑音:“呵呵,本王沒有官職,自然是很閑。閑人嘛,就是喜歡找些事來做做,才好打發時間的。你說是也不是,晏畫師?”一雙碧眼斜盯著晏燕的后腦,讓她即使看不見也同樣感受到了水誠月那令人無法躲避的目光。晏燕執筆的手緊了一緊。相比與當年,水誠月這人又更難纏了一些。“玄王殿下,難道不覺得您的行為很幼稚么?身位一國的王爺,在百姓的眼中,你就代表了一個皇族。做出如此輕率的舉動,這可是會讓百姓對朝廷的信心下降的?!鄙碓趯m中多年,晏燕早歷練出了一套的官腔。水誠月始終保持著他的微笑,然而心里卻很高興。晏燕的成長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大。本來他很怕晏燕把自己鎖在離開冷夜后的孤獨中,把自己的時間停止,但此刻看來,七年的宮廷生活改變了晏燕很多。她本身的價值已經比冷夜當初的期待要高上了很多。“燕,你的想法很好。只可惜你錯了,百姓是很自私的。當朝廷不危害他們的利益的時候,朝廷所發生的任何事都只會成為百姓茶余飯后的聊天內容。百姓關心的從來只是他們的切身利益,那個政權對他們有利,他們就擁護誰?!彼\月的臉上充滿了笑意,晏燕真的是個很好的人才,她的價值遠不止于現在所能看到的。晏燕干脆放下了手中的筆,轉身看向水誠月。一雙碧色的丹鳳眼直直地盯著她看,蒼白的臉上那張嫣紅的唇一如既往地掛著一抹笑。很多年沒有這樣認真地看過面前的人了,每次都是匆匆地擦肩而過。這張臉比當年更加與池婉絮相似,然而卻出落得更加勾人。男生女相的人,那是上天派來危害人間的妖孽。“殿下的意思是,您會一直很有閑心地來探望燕咯?”晏燕挑起了眉。點了點頭,水誠月肯定地作出了回答:“當然了。直到……”說著,一手伸向了遠方。此時天空中出現了一個小黑點,漸漸地往兩人的方向而來。不過半刻,那黑點的身影逐漸清晰,那是一只黑色的鳥兒。為尾端有著一抹白痕,額前有一白點,乍看之下會以為是一只燕子,卻始終不讓人知道是什么鳥兒。那鳥兒揮舞著雙翅,飛入了青丹閣,最后停在了水誠月的手背上。水誠月含笑地看了晏燕一眼,手輕輕一揮,那只鳥兒便化做了幻影,融入了空氣,消失在晏燕的眼前。“燕,如何呢?本王時間很多,若你真的不想離開這里,本王愿意耗時間在你身上的?!眲偛拍切▲B兒已表明了水誠月的想法。以晏燕的才智,自然是明白水誠月的意思的。晏燕微合了雙眼,想是在沉思。過了一會才回答道:“那燕便當是換個休息的寢宮好了?!?/br>水誠月得到滿意的答案,自然笑得更燦爛。“晏畫師為人如此干脆,本王實在很喜歡。那么本王這就回去為畫師準備好新寢宮好了?!彼\月優雅的說著,把拿在手上的畫軸輕輕地放到了桌子上,“能找到先祖的畫像真好。畫師,下次朱砂臺整理寶物時可要小心了,別再像這次這樣,把先祖的畫像不慎掉落在了叢野之間?!?/br>“多謝殿下教誨?!?/br>“那么本王便告辭了?!彼\月半寐起了一雙鳳眼,手輕撫了一下晏燕的鬢角。“恭送王爺?!?/br>水誠月飄然轉身離去。看著水誠月的背影漸漸為煙云模糊,晏燕轉身看向那放在了桌子上的畫軸。那本該索緊的綢帶不知為何而松了,忍不住好奇的晏燕不禁拉開了畫軸。當看到了軸中的畫時,晏燕驚愕了。畫中的人居然……畫中的人居然是……孤芳居當水誠月邁著輕盈的步調,悄然地回到孤芳居時,連筱昱已醒來。“月!”才見水誠月回來,連筱昱便飛撲到他的懷里。水誠月摟住了連筱昱,輕輕地問道:“小昱,你覺得今日身體如何?可有不適?”連筱昱輕輕地搖了搖頭,撒嬌般地往水誠月的懷里鉆?!皼]什么事,就是覺得有點冷?!睂τ谧约荷碇泻埰堑氖?,連筱昱毫不知情,水誠月只說他是受了寒,病倒了。摸了摸連筱昱的頭,水誠月輕輕地道:“今日天氣甚好,不如到院子外曬曬太陽,總比整天關在屋子里好?!?/br>“恩?!边B筱昱點點頭。一抹微笑劃過水誠月的臉,下一刻便是把連筱昱橫抱在懷中。連筱昱連忙雙手繞上了水誠月的肩,水誠月輕輕的皺了皺眉卻沒有讓連筱昱看到。肩上的傷,依然沒有痊愈,不時還滲出血水。孤芳居的庭院向南,陽光充足之余不會過猛,通風之余,不會過寒。這設計本是為了水誠月的陰寒體質,而現在也正好提供連筱昱休養的空間。涼亭中,水誠月半臥于長椅,而連筱昱則躺在他的懷中。長椅一旁的矮幾上放著一個溫玉罐,罐中盛著溫水,而水中則穩著一壺芳草。酒的陳香飄逸在空氣之中,滲入了人的四肢百骸,把人醉得懶洋洋的。水誠月手中握著一只小小的白玉杯,杯中溫酒入口,除了那一分特有的溫和之外,酒通過腔喉時亦帶過一股刺喉的火辣痛楚,而在那嗆口的味道過后又是一陣甘甜。那不是新酒該有的味道,那是一股陳香,是陳酒才有辛辣,陳酒才有的甘香。這一壺芳草,已有十余年的歷史了。十一年前的芳草,早已遙遠的東西。本來應該再難找到的,卻偏生可以在這玄王府中找到。十一年前的七十壇芳草買家只有一個,而如今可以喝到那十一年前的芳草的人也只有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