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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澤見他不開心,礙于有旁人在不好問,就出現了車里雖然有四人,卻安靜得落針可聞的尷尬局面。凌晨時候,路上除了他們并沒有其他的車輛。沈蕾扯了扯外衣,疑惑地問:“你們有沒有覺得越來越冷了?”這個問題杜平舟沒法回答,應澤隨口答道:“沒感覺?!?/br>“聽說格爾木下大雪,我們快到了,是不是進入降雪范圍了?”沈蕾往楊松的方向靠了靠。杜平舟偏頭看了眼跳到排擋桿附近的朏朏,微微皺起眉頭,這異獸是跟著沈蕾他們的,如果要發生什么倒霉的事情,他們會更敏感。“開慢點?!倍牌街鄱趹獫?,并示意他看朏朏。應澤了然,降低了車速。又往前走了幾公里,沈蕾搓搓手:“真的越來越冷了,你們都沒感覺嗎?”杜平舟搖下車窗,伸手出去感受了一下冷風,道:“風變了,她說的對,要變天了?!?/br>他說著下意識地轉頭看朏朏,發現它不知道什么時候消失了!“停車!”杜平舟迅速解開安全帶,拉了應澤一把,“快下車,全都下來!”“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嗎?”沈蕾愣了一下后打開車門跳了下去,回頭見楊松還沒出來,她轉身跑過去拽著剛打開門的楊松快速離開車輛。四個人都站到公路沿上,車子還沒熄火,停在路中間看起來一切正常。應澤不認為杜平舟是無理取鬧,他悄悄握緊對方的手,問:“你發現什么了?”“朏朏不見了,說明最后的‘憂慮’可能要發生了?!倍牌街劬o張地向四周張望。未知的危險才是最讓人害怕的,四個人站在寒風中緊張地等了好幾分鐘,四周安靜依舊,什么都沒有發生。楊松諷刺地冷哼一聲:“無聊!”說著就往車走去。沈蕾叫了一聲,沒叫住他,憂慮地看了杜平舟一眼,見對方沒什么特別的反應,糾結了一下,小跑著過去跟在楊松身邊低聲說著什么。應澤摸摸杜平舟的臉,“嘖”了一聲,把人攬到身邊,替他擋著風:“要不我們在這里扎營?剛好來的時候買了一定帳篷?!?/br>“再看看?!倍牌街垩鲱^看了看天,忽然轉頭看向公路的另一側,“來了!”☆、40.第四十章他話音剛落,遠處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這聲音越來越近,并且逐漸增強,由“雨打芭蕉”式變成了“黃河奔騰”。沈蕾他們也聽見了,警惕地看著聲音傳來的方向:“什么聲音?快走快走!”沈蕾硬拽著楊松重新回到了路邊。風越來越大,空氣中的濕度更加明顯。應澤似乎想到了什么,眉頭一皺,沖到車里把他們的背包拿下來,將其中一個扔給杜平舟,他低頭在自己的包里快速地翻找。“找到了!”他抽出一個防水袋子,一把扯開之后拿出一件雨衣兜頭將杜平舟罩住。就在這時候,風速突然加快,夾雜著水滴的颶風吹得人一個踉蹌,應澤眨眼的功夫就濕透了。他索性放棄翻找雨衣,收拾好包袱拉著杜平舟往回跑。沈蕾和楊松見狀忙跟著應澤兩人跑。四人剛跑出去幾十米,轟隆隆的轟鳴聲伴隨著大地的震動,一道夾雜著砂石的洪流從他們身后奔騰而過,眨眼的功夫就將他們的車吞噬。沈蕾被氣流推得后退幾步,目瞪口呆地看著一條大河從天而降,“這、這是怎么回事?”“上游下暴雨了?!倍牌街垲┝艘谎弁蝗幻俺鰜淼拇蠛泳蛯⒆⒁饬D移到應澤身上了,看著他渾身濕透的樣子,雋秀的眉擰在一起,“還有一件雨衣呢,你快穿上?!?/br>“沒事,反正已經濕透了?!睉獫商娑牌街郯延暌鹿?,看了看嘩嘩流的河水,“看來今晚我們過不去了?!?/br>“那怎么辦?”沈蕾凍得渾身哆嗦,楊松的情況也好不到哪兒去,不過他死要面子,緊緊抿著唇讓自己看起來沒那么糟糕。應澤檢查了一下行李,遺憾地對杜平舟說:“只來得及拿了一頂帳篷,看來我們只能去找農家投宿了?!?/br>沈蕾絕望地看向四周:“這里一片漆黑,連盞燈都沒有,上哪兒找啊……”應澤雖然覺得這個女人有些可憐,但他對外人一向不怎么熱情,所以并沒有帶上他們的打算。他將行李稍微整理,將較輕的包遞給杜平舟,“走吧?!?/br>杜平舟沒多說什么,跟上應澤的腳步。沈蕾一看兩人走了頓時慌了,忙追上去道:“杜先生,你們要去哪兒?”應澤將她從杜平舟身邊拉開,淡淡道:“我們也沒有目的地,留在這里也不是辦法,不如去碰碰運氣?!?/br>“我們跟你們一起去,人多些相互也有個照應?!?/br>杜平舟想說我們會遇到這么麻煩的事情都是你們害的,還相互照應,你們別再添麻煩就謝天謝地了。不過話說回來,按楊松那副大少爺的德行,如果真的將沈蕾他們扔下,兩人很可能會凍死。應澤捏了杜平舟的手一下,杜平舟不情不愿地說:“腳長在你們身上,要去哪兒我管不著?!?/br>在雨夜里徒步并不是一件輕松地事,走了不到半個小時,杜平舟他們和那對夫妻之間的距離越來越大。應澤趁機小聲地問:“那只小怪物怎么不見了?”“那是朏朏?!倍牌街酆唵蔚貙F朏的特性跟應澤說了一遍,“它雖然是異獸的那不會害人,頂多也就跟今天一樣讓人倒霉而已?!?/br>應澤惱怒地低聲罵道:“這已經非常嚴重了!”如果不是他警惕性好,現在他們四個人都被沖到河里喂魚去了!“別走了,”應澤拉住杜平舟,“荒郊野嶺的不會有農戶,我找個安全的地方讓你休息一下,實在不行就報警?!?/br>杜平舟道:“等警察趕到天都亮了,先找找看吧?!?/br>應澤心疼杜平舟,但又無可奈何,只好把他的行李都拿過來自己背。幾個人又艱難地走了十幾分鐘,杜平舟突然腳步一頓。“怎么了?”應澤問。杜平舟指了指他們的前面,應澤用手電一照,發現之前消失的朏朏神不知鬼不覺地又出現了。它沖兩人甩甩尾巴,悠然地轉身,走了幾步之后回過頭來看,看樣子是想讓他們跟上。應澤看向杜平舟,“跟上它!”杜平舟說著率先走了過去,應澤緊隨其后。沈蕾夫妻疲憊不堪,一腳深一腳淺地跟在他們身后。朏朏在黑夜里不借助任何照明設備都行動如常,它動作十分靈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