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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家宴,其實還包括了林徽娘及其父母。這兩家人雖然是遠親,但是因為即將結成姻親的緣故,倒是聊的十分地熱鬧投機。飯后林母叫林惠然陪林小姐在家中花園里走走。林惠然興致缺缺,答應了一聲,就領著林徽娘出來了。林惠然平素待人接物十分有禮,但是今日為了成親的緣故,他刻意地冷落著林徽娘。那林徽娘起先還柔弱地說幾句客套的話,后來見林惠然一直冷冷淡淡的,她本來也是高貴矜持的性格,索性也不再說話了。這一對年輕人就這樣一言不發地走過了偌大的花園,后來夜風涼了,林惠然才將自己的披風脫下來給她披上。林小姐也不扭捏,欣然接受。如此沉默地走了一個多時辰,終于回到了庭院,林小姐將披風還給他,屈膝行了萬福,轉身款款而去,反倒把林惠然晾在了原地。林惠然看著她的背影,輕笑了一聲,覺得這位小姐很不一般。他回到家里時,府中下人都已經睡了,元流火坐在床上看書,見他回來才開心地跳下床,伺候他洗臉換衣。林惠然見他孤零零地等自己,心中又是愧疚又是暖心,撫摸著他的頭發道:“小可憐,待會兒抱著你講故事好不好?”元流火手里拿著他的披風,低頭沉默了一會兒,表情有些僵硬,強笑道:“今天對我這么好?”林惠然跟他在一起,總會無端地歡喜和快樂,他把衣服和發簪都脫了,簡單地洗漱一番,興高采烈地把元流火抱到床上,甜甜蜜蜜地說:“你是我心尖上的小rourou啊?!痹谠骰鸬哪橆a上親了幾下,起身吹滅了蠟燭,放下床幃,展開棉被把兩人包裹住,柔聲道:“想聽什么故事?”元流火有些心不在焉:“算了,我不想聽?!?/br>林惠然想了一會兒,又笑道:“那就玩游戲吧,”他想了一會兒,饒有興致地說:“咱們兩個扮演睡在一起的兩兄弟好不好?!蹦θ琳坪芘d奮的樣子。“白天玩過了,我都累了?!痹骰鸨侈D過身體,冷冷淡淡地說:“睡吧?!?/br>林惠然覺得有些掃興,賭氣背轉過身體不理他。停了一會兒又轉過來,把元流火抱在懷里,輕輕地按揉他膝蓋關節,因為元流火說過那里被石頭磕碰到了。過了一會兒,林惠然手上動作緩慢,漸漸睡著了。元流火才輕輕地轉過身,伸出雙手抱住林惠然的脖子,臉頰貼在他胸口,微微嘆了一口氣。作者有話要說: 基本上不會虐他們兩個的,甜蜜的日常而已☆、風波為了那一件沾了女人脂粉味的披風,元流火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半夜里到外間的長椅上坐了一會兒,回到被窩里時只覺得渾身冰冷,他心知不好,恐怕這一折騰要受寒,迷迷糊糊地睡了一會兒,很快聽見外面隱隱有雞鳴狗吠的聲音。天色大亮后,小廝們在院子里汲水掃地,林惠然率先起床,他并沒有察覺到元流火的異常,自顧自地穿了衣服,丫鬟們給他梳頭洗臉,又用青鹽刷牙。他要先去母親那里請安,臨走時給元流火掖了掖被角,附在枕邊輕聲道:“小乖乖,上午我母親要來咱們家里,你早點起床,把正堂屋內的花換成芍藥,再叫下人把院子重新掃一遍。她是極挑剔的人,不然又要說咱們兩個不會過日子?!?/br>元流火臉頰火熱,渾身卻發冷,他含糊地應了一聲,勉強道:“你放心吧?!?/br>林惠然到林母那里問安,恰好幾個姑表家的兄弟姐妹們都在,于是坐在一起說了一會兒閑話,眾人聊起了林惠然和林徽娘兩人的親事,取笑了一番,林徽娘臉上羞惱,斂容起身離去。林惠然將那幾個貧嘴的兄弟姐妹訓斥了一頓,叫他們不準胡說八道。林母在家中用了早飯,眼見外面春日融融,遂叫管家預備馬車,要去看看兒子的新宅,林惠然扶她坐上了馬車。在路上林母細細地看了他一會兒,道:“你這些日子氣色很好?!?/br>林惠然如今燕爾新婚、春風滿面,見人未語先笑,豈止是氣色很好四個字可以形容的。他坦然地回答:“兒子現在很快樂?!?/br>林母素知他是穩重寡情之人,如今見他這樣,可知過得是非常開心了。她明知道兒子是被壞人迷惑了性子,至此卻又不忍傷了他的心。“你和徽娘的事情,我已經跟你表姑母都談好了,你到底要怎樣呢?”林母柔聲道。林惠然垂下眼皮,態度恭敬而頑固:“我之前已經說過了,我不會跟那個女人拜堂的?!?/br>林母的態度也變得很柔和,她嘆氣道:“你這孩子也是糊涂。你若是真心愛那個男孩,難道我會忍心拆散你們?但是咱們家是名門望族,面子上不能有損,橫豎你先跟徽娘成了親,堵了外人的口,家里面你想跟誰好就跟誰好,我絕不會攔著你?!?/br>林惠然愣了一下,開口道:“媽,徽娘是我表姐,這樣做也太委屈她了?!?/br>林母揚眉道:“那丫頭到咱們家之后,就是林家的少奶奶,闔府上下除了你我,誰敢不敬她愛她,誰敢給她一點委屈受。咱們家金山銀山似的家產,自然也會交給她打理,她算是享了天大的福氣了?!?/br>林惠然覺得跟母親簡直無話可說,沉默了一會兒賭氣道:“您這話,跟林jiejie和姑母說吧,她們若是同意這門親事,我就沒意見?!?/br>林母大喜,拍手道:“這可是你說的。憑咱們家的門第資產,她們豈有不同意的道理?”林惠然不再說話了,心想若是別的女子也就罷了,林徽娘蘭心蕙質、又高潔孤傲,絕不會委身與一段名存實亡的婚姻。母子兩個各自盤算著,很快就到了林惠然的宅邸,門口兩個穿著嶄新衣服的小廝跪下磕頭,齊聲道:“老太太金安?!?/br>林母見這宅子干凈優雅,小廝們也都伶俐懂事,心中微喜,扶著兒子的手下了馬車,緩步邁進院子里,頷首道:“你這個地方雅致得很?!?/br>林惠然連忙笑著說:“這都是流火打掃布置的,我成天忙著喝酒下棋,從不管事。若是沒了他,這里可就亂成一團了?!?/br>林母聽見了元流火的名字,斂住笑容,沉下臉不再說話了。林惠然扶她進溫暖的的正堂內休息,目光四處打量,心中詫異,暗想元流火怎么沒有出來迎接,這小孩素日任性,但并不是不懂事的人。他陪母親坐了一會兒,極力夸贊元流火的好處,又指著花瓶里的新鮮芍藥道:“這是流火才叫下人摘的?!?/br>林母冷淡地嗯了一聲:“我來了半日,怎么不見他出來,難道怕我吃了他?”林惠然忙說:“他一大早去賬房里忙了,想是現在還沒有回來,我去外面瞧瞧?!狈愿姥诀吆蒙o老太太捶腿,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