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59
來一個一身黑發藍衣,面若美玉的少年。少年衣帶松散,赤腳踏著浪花而來,想必此行很匆忙,說不定是直接從午休的床上過來的。他年齡很小,架子卻很足,臉上帶著倨傲的憤怒。“你們兩個是怎么回事???”少年終于落了地,張嘴罵道:“打了這么多年了,還沒夠嗎?敢調戲太陽神,拆了南天門,你們倒是很能作死??!”共工氏對他不甚尊敬,但是看在他丈夫的份上,還是勉強拱手:“王妃午安?!?/br>子離略顯親昵地說:“安靈,你怎么來了?”安靈哼了一聲,表示自己專為執法而來,不徇私情。他從袖子里掏出一張天地令符,在兩人面前晃了晃。共工氏和子離神色一凜,恭恭敬敬地跪下。“青曦王的命令,你們兩個今日斗法,給三界帶來不小的麻煩,幸而尚未鑄成大錯。今日之事,就到此為止了?!卑察`板著臉說。“可我還沒有比呢?!惫补な霞钡?。安靈小臉一揚,加重了語氣:“到此為止?!?/br>“是!”“是?!?/br>安靈這才滿意的點點頭,將令符燒毀,冷冷淡淡地說:“一把年紀了,還這么置氣,年紀活到狗身上了?!闭f罷踏浪而歸。共工氏雖然蠻橫,但是青曦王的命令他不敢不聽。于是這場比賽的結局是,三局兩勝,子離贏了。“承讓,承讓?!弊与x瞇起眼睛,喜滋滋地說。共工氏知道他是勝之不武,所以不怎么生氣。既然不是正經輸了,就傷害不了他高高在上的男性自尊。當晚照樣擺宴慶賀,共工氏熱情地表示要多留他倆幾日。子離很瞧不上他這個破地方,幾次提出要走。但是共工氏不肯告訴他救元流火的法子,還狡黠地眨眼睛:“我要在你臨走時才說,免得你偷偷帶上那小子溜了?!比缓笥指锌溃骸拔疫@個地方,幾千年來很少有生人前來,真是難得啊?!北砬楹孟袷墙鹼欲了幾百年的色中餓鬼,忽然捉到了兩只美艷無雙的大姑娘。子離略一猶豫,留下就留下吧,反正共工氏的結界里靈力很旺盛,能極大地緩解元流火的病情,也省的自己費力親為。兩人住在共工氏的宮殿里。宮殿只能用巍峨高大來形容,卻和精致華美沾不上一點邊。子離是很講究的男人,眼見自己房間寬敞空曠,四面是光禿禿的墻,地上鋪著亂七八糟的獸皮,桌子上只放著一盤大白梨,別說是書,連一張白紙都沒有。子離覺得難以忍受,感覺自己不是到了天神家后宮,而是誤入了某個山大王的土窯。元流火覺得還挺好,他自從來到這里之后,身上的痛楚就消失了,行動說話也很有力氣,這讓他覺得很舒服。何況這里的人雖然粗蠻,但性格爽朗,沒什么壞心眼。元流火莫名地對這里很有好感。他的房間也很素凈,桌子放著一盤大白梨,元流火洗了手,捧著梨子咬了一口,搬了椅子坐在窗邊看風景。窗外就是花園,這里的花園與眾不同,并不講究四時節氣,仿佛是隨著主人的心意來生長的,天南海北的奇花異木自自然然地舒展花葉,甚至還有地獄的紅蓮花,生在在溫泉旁邊,別有一番妖艷。元流火兩手撐著膝蓋,嘴里叼著梨子,他伸長了手想去摘一朵木槿花。花枝就伸展在窗口,但還是隔了一點距離,元流火費力地去抓,正在努力時,一只溫厚粗糙的大手很輕易地折斷了木槿花莖,將白白的花朵遞給他。元流火愣了一下,抬起頭見到共工氏穿著尋常的家居服,微笑地低頭看他。嘴里的梨子無聲無息地掉下來,元流火終于反應過來,那半塊梨已經被共工氏接住,他一手拿著木槿花,一手拿著梨,遞給元流火道:“喏,收好?!?/br>元流火有些尷尬地接了,把梨放在桌子上,把花朵放在掌心,他撫摸著花瓣對共工氏說:“你好,上神大人?!?/br>共工氏不愛虛禮,只略微點頭,又問道:“我這個園子怎么樣?”“很好?!痹骰瘘c頭,又加重了語氣說:“我喜歡這里?!?/br>共工氏笑了一下,他為人爽直,笑也笑的很好看,略微揚眉:“我陪你走走?!?/br>元流火忙說:“不敢勞駕?!比缓蟠蛩憷@到門口,共工氏卻忽然上前一步,掐住他的腰,把他直接從窗戶里面抱出來了。元流火有些尷尬,但是并沒有生氣,反而覺得這個天神挺有意思的。院子里花木繁盛,寂靜無聲。兩人并肩走了幾步,雖然相識不久,但是很奇異的,他們對對方有一種熟悉感,好在這種感覺很淡,并不會對他們的生活產生很大的影響。“做天神好不好?”元流火饒有興致地問。共工氏認真想了一會兒,反問道:“你覺得什么叫做好呢?”兩人一句一句地聊天,看似很有深度其實別有用心地扯淡。與其說元流火對天神的生活感興趣,不如說他對共工氏有興趣。共工氏是那種很成熟的男人,這個熟既是生理,也是心理。林惠然也算是成熟了,不過那只是在待人接物上,遇到感情的事情一樣會跳腳急眼。子離空活了幾千年,性格飄忽不定,情緒忽高忽低,連小孩子都不如。共工氏風流成性卻將后宮寵兒們調理得乖乖順順,好勇斗狠卻進退有度,有風度又有派頭。元流火不時側臉看他,滿眼的羨慕和癡迷,宛如一只瘦弱的幼獸看著成年后威風凜凜的長輩。兩人天南海北地扯了一番,心里卻都在暗自窺探對方,懷著不一樣的目的。眼看天色暗下來,花園里露水很重,元流火覺得有些冷,共工氏將外衣脫下來伸展開,對元流火說:“過來?!?/br>元流火伸手去接他的衣服,共工氏卻不松手,無奈,元流火微微側過身,任憑他親手給自己披上了衣服,披上之后,手掌順勢搭在了元流火的肩膀上,不打算松開了。元流火猶猶豫豫地走了幾步,終于不悅了:“喂?!?/br>共工氏神色如常,只是輕聲說:“你既喜歡我,就別端著了,矯揉做作不累嗎?”元流火無語,抱著雙臂想了想,不再反抗了。“我頭一次見你,還不覺得怎樣,后來多瞧了幾眼,越來越覺得有意思,好像前世見過似的,但我這種人明明是沒有前世的?!?/br>元流火眉目低垂,想說我也是這樣想的,但是這句話到底沒有說出去。停了一會兒,共工氏微微攬得緊了一些:“讀書人,你們是最講究禮儀的,我說了那番話,你不回應嗎?”元流火抿緊了嘴唇,半晌忽然說:“我和別人有婚約了?!?/br>共工氏哈哈大笑:“你這人還真是嚴謹,忠貞于愛侶沒有錯,但是為此否認心里的真實情感就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