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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了。因為自己不由自主地陷了進去,無法脫身,只能照著老貓的劇本走?但這說到底,都是自己的失誤啊。要是按照現在的形勢走,他這個失誤非但不需要付出代價,而且還會得到很多好處。就如紀建達所說,只要干得漂亮,他就會慢慢攀上社會的高峰……現在掌控權就在他和老貓的手上,只要兩人配合好,誰也不會找到把柄。那又有什么不好的呢?“藍田!”凌霄云走到了他身邊。藍田勉強提起精神:“外頭太冷,你進去吧,我沒什么事?!?/br>凌霄云看了一眼落地玻璃窗里燈火輝煌的宴客廳,道:“能沒事嗎,你什么時候開始抽煙啦?”“好久了,我的事你知道多少?!”藍田不耐煩。凌霄云一笑,不理他,從口袋里拿出煙,在嘴邊點燃了。藍田目瞪口呆:“你什么時候開始抽煙啦?”凌霄云吐出煙圈,還了他一句:“好久了,我的事你知道多少?”藍田“嘖”了一聲,看著地上。沉默了一陣子,他道:“霄云,你跟我說過,要是早知道你哥哥真的犯了罪,就會把證據都銷毀掉?!?/br>凌霄云輕輕地“嗯”了一聲。“你現在還這樣想?你就不覺得對不起你的工作,對不起把權力交給你的老百姓嗎?”凌霄云笑了起來,“覺得啊,但我不想我哥哥死。那么,如果需要付出代價,讓我的良知來承擔好了?!?/br>藍田嘆了一聲?!叭绻愀绺缲澪鄣牟皇鞘f,而是一個億、十個億呢?”凌霄云看著他,“那么,我就沒有本事銷毀證據了,這已經超出了我能cao作的范圍?!?/br>藍田吐出一口氣,搖頭笑道:“霄云,真的,你是個了不起的人,什么時候都能這么理智?!?/br>凌霄云:“我不理智。理智的話,應該做個奉公守法的好人啊,好人最安全了?!?/br>藍田沉默。凌霄云又道:“如果我哥哥涉及的案件是巨額貪污,甚至殺人放火,那么我想做什么都沒用,為了保護他,我只能爬到更高的位置,擁有更大的權力。有了權力,我就什么都不怕啦。要是這樣,你說誰更可惡呢,是犯了罪的哥哥,還是手握權力的我?”藍田心里掀起了驚濤駭浪:“我不知道?!?/br>凌霄云指了指玻璃窗里的人,“藍田,你看里面。我常常覺得,比起犯罪,權力更可怕啊。他們好像什么都沒做,但隨便一句話,就可以決定人的生死,而且不用擔心受到懲罰。我們可以制止犯罪,但我們能阻止這些權力的膨脹嗎?說到底,犯罪和權力是相生的,也是相抵的,有些犯罪,是為了對抗權力,所以我們多半能原諒它。我們會同情那些捅死人的拆遷戶,但我們會原諒那些為了自己的烏紗帽,隨隨便便把人送上電椅的人嗎?”藍田凝視著玻璃,良久才答道:“不能,不能原諒?!?/br>他的思緒一下子就清晰了。為什么不能任由目前的形勢發展?因為他看見玻璃窗里被人群圍繞著的王琦,就想起了老貓。這個情景無比熟悉,在苗家,老貓也是這樣被人圍繞著的??!這才是他不能忍受的——為所欲為、無可遏制的權力。說不定修道院女尸不會出現了,但要是再出現,也不會怎么樣,肯定會有第二個、第三個、第四個科洛雷或吳成剛來擔起罪責,甚至連替罪羊都不需要,只要幾個飯局就不了了之。沒有人能夠阻止他!藍田再也不想看見躺在湖邊、肚子被剜個大洞的可憐女孩了。離開了酒店,他直接驅車上馬陶山。在苗家的客廳,他沒見到老貓,不用問傭人,他就知道老貓肯定跟阿游在一起。他走進小樹林,發現林里到處掛著小燈泡,昏黃的燈光明亮溫暖,不再是以前那片陰森森的小林。還沒到玻璃屋,他看見了林果,在一棵樹下抽著煙。藍田皺眉:“你還賴在這兒呢?”“嗯,苗以情說養我一輩子?!绷止匆膊豢此?。藍田冷笑一聲:“養你做他的看門狗?”“他要狗做甚,現在誰敢靠近他???藍田,推我進屋里吧,我冷了?!?/br>藍田輕聲罵了一句,把林果推往玻璃屋。在屋前的大樹下,老貓和阿游在玩秋千。阿游手扶著兩條繩索,坐在秋千上,眉眼里都是快樂。老貓在后面推著她,臉上說不盡的溫柔和耐性。老貓看見藍田,揚揚頭打了招呼。林果:“多么美麗、溫馨的畫面,是吧藍田?”藍田聽出了里面嘲弄的意思,心里堵得慌。他把林果推進了玻璃屋,然后靠在了放滿植物的木架子上。從這個角度,可以看見老貓和阿游快樂地玩耍,也不知道他們要玩到什么時候。“林果,你為什么還留在這里?”藍田問道。林果“哼”了一聲:“廢話,當然是因為我想天天見到他?!?/br>“不,應該這么問,他為什么還留著你,他還有什么事沒做嗎?”林果咽了一口唾沫,聲音平靜道:“還能有什么事?他掃清了所有障礙,在馬陶山說一不二。你看,他多開心?!?/br>老貓把阿游蕩得好高好高,阿游大聲笑了起來,那模樣更像個孩子了。藍田嘆了口氣,不知道該說什么好。“這一陣子,他真的開朗了很多,樹林里的燈泡,都是他自己爬上去,一條條布置的?!绷止粗县?,眼里仿佛反映著燈泡的光:“藍田,你看,其實他們倆挺像。以情其實也是個孩子,單純得很……”藍田忍不住笑了起來。單純?林果要多愛老貓,才能得出這個結論?他都快不知道“單純”兩字的意思了。“別笑!”林果皺眉:“你跟他是兩個世界的人,所以根本就不了解他?!?/br>“胡說!”林果冷笑,“哎,我不像你看過這么多書,做過那么多研究,但我殺過人,所以我知道……”藍田寒著臉,“所以你知道什么?”林果:“我知道他做的所有事,只為了一個很簡單的目的。他并不想要更多,而只是想守住自己僅有的?!?/br>林果的眼神淡然堅定,仿佛是看穿了藍田的心思。藍田輕聲道:“他僅有的……是什么?”林果:“他告訴過我,他隔一段時間就會失去記憶,每次失去記憶醒來時,他都很痛苦,因為明明會掛念,卻不知道自己掛念的是誰,或是個什么東西、什么地方,就像要撓癢癢,才發現自己那只手沒了。他覺得自己像游魂野鬼,漂在空中,沒有坐標,不知道如何著地。但每次他都能記起一個人,就是這個人,把他拉回到人世里,像mama的臍帶那樣,把他帶回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