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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用,新的一年將始未始,所有的宏圖大計且緩一緩;這段時間,人一下子沒事干了,只好忙著吃喝玩樂。藍田的時間幾乎被一個個飯局占據著,整天都輕飄飄的,也不知道是酒精的作用,還是因為老貓的一言一笑總是在他腦海里回蕩。他覺得自己瘋了,三十多歲人還陷進了這樣的熱戀里,看著他的照片就發愁,聽到他的聲音又能笑一個下午……“頭兒,你沒事吧?”張揚擔心問道。“扣子要掉了?我幫你縫縫吧?!蹦赂璧?。她見藍田一直搓著胸口的襯衫紐扣,已經搓了一個來小時了。“隊長,你是不是發燒了,臉紅紅的?”英明四處搜查體溫計。藍田如夢初醒,坐直了身體:“我沒事。咦,你們都在?”蕭溪言道:“頭兒,我們中午就回來了?!彼戳丝词直恚骸艾F在,還有一小時就天黑?!?/br>“??!”藍田站了起來,他居然在這里發了一下午的呆,不知不覺快到晚上了。穆歌以為藍田苦惱著修道院的案件,安慰道:“吳成剛落網了,這個死變態,釘死他也是遲早的事。頭兒,你甭擔心,證據嘛,找著找著就有了?!?/br>“沒錯!”英明熱血沸騰:“這樣的人渣,一定不能放過,我現在就去馬陶山!”蕭溪言趕緊揪住他的后領,把他拉回來,“急什么,行動等頭兒來安排?!?/br>蕭溪言轉頭看著藍田,眼里都是疑問。這些日子,藍田對馬陶山的搜查都是有一搭沒一搭的,之前還說是因為馬陶山權貴們阻擾調查,但現在連費南神父都主動爆料了,馬陶山家主也都縮在龜殼里,馬陶山儼然成了老貓的地盤,藍田要搜查還不跟進入自家后院似的?藍田接觸到蕭溪言的目光,馬上就知道他在想什么。藍田暗嘆,他難道不想早點終結案子嗎?但他也心知肚明,吳成剛行兇的證據會齊刷刷冒出來,當中有自己調查的結果,但也有一些是白撿的。那就是說,有人在cao縱!既然有人引導調查方向,那么他們去馬陶山,找到也肯定是那人想要他們找到的東西。而且凌霄云的話一直盤旋在他腦子里:不用去外面找,答案不在外頭,而在你的心里。自己心里藏著一個什么可怕的答案?藍田可是一點都不想去面對,能拖延就拖延吧。他抓了抓領帶,一本正經道:“現在吳成剛還沒招供,尸體的鑒證結果也還沒出來,我們別繃那么緊,先觀望觀望吧?!?/br>這話說了跟沒說似的。但張揚等人跟了他那么多年,對他的做派太熟悉了,這些話翻譯出來,就是“可以偷懶”的意思。張揚頭一個附和道:“就是,急什么?老紀是馬陶山親家啊,誰知道他想做到哪一步?別立了大功,踩了馬尾,反而被踹一腳?!?/br>穆歌不屑:“就你天天想著抱領導大腿?!彼蝗幌肫鹨皇拢骸皩α?,頭兒,你今天是不是要去什么高層大趴?”藍田看了看時間,差不多該出發了。他懶懶地穿上外套,“嗯,我幫你們先去摸摸馬屁股,看領導們要拉什么屎。你們沒事就散了吧,年尾了,回去陪陪老婆孩子女朋友,他們高興了,明年才有好日子過啊?!?/br>他慢悠悠走出辦公室,去對面大樓接上凌霄云。☆、紐扣藍田和凌霄云相攜走進酒店宴客廳。在悠揚的音樂里,賓客們拿著香檳聊天說笑,跟其他宴會唯一的不同,就是他們都穿著整齊筆挺的制服。白色襯衣、黑色的領帶和外套,束在腰間的皮帶閃爍生光,看上去一模一樣,但肩膀上色彩斑斕的徽章炫耀了它們主人的地位,讓人知道這里面其實等級森嚴。凌霄云打量著藍田:“好久沒看你穿這身了?!?/br>藍田:“離上次授銜有幾百年了吧,我還以為一輩子都得把它供奉在衣櫥里了?!?/br>凌霄云:“很快你就有機會穿啦——等馬陶山的案件告破之后?!?/br>藍田一聽到“馬陶山”就頭大,含糊其辭道:“不敢,第一功勞肯定是您的啊?!?/br>凌霄云一曬:“我不奢望,你別給我惹麻煩就好?!彼贿呎f,一邊把手伸到藍田的胸前。藍田垂頭一看,只見凌霄云的手指放在了襯衫的紐扣上?!八{田,你出門也不檢查一下,這扣子要掉了?!?/br>藍田哪里好意思說這是他上班時想念老貓,手賤玩壞的呢?只好一笑帶過了。兩人在這些警界和司法界的高層堆里,算是職位低微,但大部分人都認得凌霄云,紛紛過來跟她搭訕或敘舊,藍田倒是被晾在一邊了。他舉目四望,發現場上大都是年過半百的老頭,偶爾有幾個年輕面孔,估計跟他一樣,都是被上司欽點過來混個臉熟的,不是一臉忐忑,就是貪婪地看著場上的領導。在這些人之中,他意外地看到了一個熟面孔——刑家的兒子邢沐和。在刑沐和的婚禮上,藍田記得好像說過他是個新晉檢察官。照理菜鳥級別的人不該參加這種聚會,估計是紀建達提攜女婿,把他帶來長長眼界。刑沐和比別人又羞澀幾分,幾乎是低著頭,誰也不看。藍田見到他,莫名就覺得難受,正想去找幾個老相識聊天,一轉身,卻被紀建達叫住了。紀建達:“藍田!快過來快過來。今兒真精神啊?!?/br>藍田一邊走過去,一邊笑道:“瞧您說得,我哪天不精神啊?!?/br>紀建達哈哈大笑:“自以為牛逼就對了,別看見人家肩膀的星星就嚇尿褲子。走,帶你見司長去?!?/br>“???”藍田還懵著呢,就被紀建達拉去見警界的大領導。司長王琦七十來歲,精神矍鑠,像所有做到這類職位的人一樣,像個政治家多于專業人士。說了一番場面話后,王琦道:“藍田,我聽過你名字很多次了,今天一見,果然是青年才俊?!?/br>藍田謙遜了幾句,心想不知道這王琦聽到的是好話,還是壞話?果然接下去王琦就道:“你辦了秦一豐,好多人在我面前說起你,都感嘆現在年輕人真有脾性啊?!鼻匾回S在司法界影響很大,淮大的案件,估計這些高層都不記得兇手,只關心誰被打臉、該怎么站隊這些問題了。他們在王琦面前,肯定對藍田抱怨連連。紀建達趕緊打圓場:“是啊,年輕人就該有脾性有鋒芒,我們做執法的,對誰都不能手軟!”王琦呵呵一笑,不置可否。紀建達又道:“馬陶山的案件也是藍田在主持,一個月內嫌疑人就落網了。要不是他脾性夠硬,還不立馬被那些豪門給唬住了?!?/br>王琦贊許道:“嗯,這案子辦得不錯?!毕肫鸢准依蠣斪痈鷤€門神似的蹲守在他家客廳,就覺得不寒而栗,“這事兒,我尋思,得速戰速決。嫌疑人什么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