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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趕緊給老婆發個短信,回去洗洗睡啰?!?/br>藍田摸了摸頭發,無奈道:“老張啊,你告訴嫂子,讓她安心睡吧。別說今晚,估計接下來幾天都不用回去了?!?/br>張揚瞪大眼睛,哀嚎道:“又怎么啦?”“工地發現了骸骨……而且不止一副?!?/br>眾人頓時說不出話來。藍田看著窗外,心想:“鱷魚流了太多虛假的眼淚,被憤怒的河馬埋在土里——唉,這場雨,真是停不了了?!?/br>作者有話要說: 筋疲力盡的一周……歇兩天,周一繼續。☆、藏尸一閃一閃的光照亮了半個松樹林,光是陰郁的藍、刺眼的紅,警示著想要靠近這里的人。事實上,學生們根本無法靠近松樹林,警戒線橫在了進入松林的小甬道前,隆重地把松樹林和里面的工地包圍了起來。警察穿著塑料雨衣,在周圍巡邏。已經是凌晨五點多了,雨一絲絲地掉落人的肩膀上,欲斷還續。時值盛夏,天應該快破曉了,但此時天空暗紅,似乎太陽永遠不會再升起了。藍田一群人圍著工棚前面巨大的土坑,看著逐漸露出來的尸骸。兩個小時前,蕭溪言根據林天心的供詞,在工棚附近尋找肖于可搬過的水桶,以搜集指紋。工地雜物眾多,在搜尋過程里,有人發現土里埋著鐵錘鏟子等工具。等他們挖出工具時,又發現旁邊泥土松軟,似乎曾經被挖開過。挖過的坑沒有填實,雨水帶著沙土往底下流,造成一小塊的塌陷。他們扒開泥土,竟然發現了人的鞋子和腿。繼續往旁邊挖土,露出了另一副尸骸。蕭溪言不敢繼續,立即打電話給藍田。經過長時間的挖掘,警方們發現了一個讓人震驚的事實:這個坑里有四具尸體,腐爛程度各不相同,是在不同時間死亡的。挖掘的進程受雨水干擾,非常緩慢,挖了兩個多小時才把尸體完全暴露出來。“豹子、河馬、鱷魚、鬣狗,四具尸體……“藍田在心里默默琢磨,“這是筆記里寫的四個'動物'?那么下面的日期,是他們遇害的日子嗎?”穆歌搜查了這一片失蹤人口的記錄,發現只有7月13日有相關的案件,報案人秦一豐是法學院的教授,他的妻子夜晚出去跑步后失蹤,至今未歸家。藍田讓人通知秦一豐過來辨認尸體,心想,要這些人都是肖于可殺的,那家屬也太可憐了。通常家屬都希望看到兇手被□□,但肖于可已經死了,只留下了冷冰冰的尸身,家屬再也無法從他受到的痛苦中獲得發泄和解放。法醫進行尸檢時,藍田和老貓一起走進了棚屋里。雖然穿著雨衣,身上沒怎么淋濕,但腳下的鞋子都泡著泥水,非常不舒服。進到棚里,也沒好受多少,低矮的鐵棚下四處都是忙著取證的警察,空氣渾濁。其中老伍是剛合作過的,見到藍田,苦笑道:“藍隊,你最近這么背,老攤上大事兒!”藍田也挺無奈:“太他媽不走運了。這一次死了四個,都是淮大的人吧,肯定得鬧大了?!?/br>老伍環視四周:“好好一座大學,里頭怎么有個沒人管的工地?”“聽校方說,本來是要建個壁球館的,但很多人反對在校園里拆除建筑和動土,工程進行一半,就停了下來。民工都撤走了,剩下一個爛攤子,已經有多半年了?!?/br>“啊,這么說,這些尸體可能不是最近埋下的?”“天氣炎熱,又老是下雨,光看腐爛程度,不能確定是什么時候埋的?!彼{田想起那些筆記,道:“也許……是這半年來陸陸續續殺了人,搬到這里藏起來吧?!?/br>“大學也不安全啊?!崩衔閲@了一口氣。他向藍田一擺手,轉頭繼續跟鑒證科的人一起搜尋證物。老貓道:“這工地那么大,會不會還有好多尸體?”藍田皺眉:“要是這樣,這里真成魔窟了。但我想不會有別的埋尸處了,你看那些尸體埋得很整齊,朝向、姿勢都差不多,你知道吧,人死了之后身體很快會僵直,要把尸體擺弄成這樣,還挺費勁的,可見兇手是有意為之啊?!?/br>“那是為什么,跟小孩擺積木一樣?”“也可以這么說吧,我的感覺是,這些尸體像是'陳列品',必須要碼放好,才能滿足兇手的某種愿望?!?/br>“有'陳列品',那應該有'觀眾'了,觀眾是誰?”藍田搖搖頭,“誰知道呢?反正一定是兇手很希望能得到認可的人?!?/br>外面傳來一陣sao動,兩人趕緊走到門口。天開始亮了,但還是灰蒙蒙的,讓人分不清這一天正要開始,還是已經結束。在暗藍色的空氣里,一人拿著絳紅色的雨傘,從警戒線穿了進來,緩緩朝尸坑靠近。從身高和衣著看來,應該是個男人,但他走得悄沒聲息的,又輕巧得跟身形不符合。藍田走到他跟前,兩人一起停下腳步。那人移開了雨傘,露出一張俊雅的臉。他大概五十歲,戴著眼鏡,鏡片濺上了雨水,但后面的那雙眼仍是清澈明朗的。這人,藍田倒是認得,是法學院的教授秦一豐。他跟藍田一樣,在本專業里很有聲望,學術口碑也好,但兩人其實差了不止一輩。所以藍田叫了一聲:“秦老師?!?/br>秦一豐點點頭,臉色陰郁。藍田心里暗生同情,秦一豐的太太多半是遇害了,否則一個正常的成人,怎么會失蹤一個月還渺無音信?強光燈打在了尸首上。四具尸體躺在塑料墊子上,尸身腐爛了大半,可以見到一些的蛆蟲在啃咬著皮rou。剛才挖掘時雨水帶著泥土流到了尸身上,雖然法醫已經簡單清理過,但還是污穢骯臟,讓這些橫死之人看起來更加可怖可憐。秦一豐只看一眼,就閉起了眼睛。按照正常程序,應該等尸體搬回警署,做完法醫鑒定后,才讓家屬來認尸。但因為這雨下得太兇,很多通道已經被水淹了,政府關閉了一些公路,不久后人們陸續上班,市交通肯定會陷入癱瘓狀態,不利于尸體來回搬運。這個案件驚動了整個校園,很快就會被大肆傳播,又不可能再拖延了,于是警方決定就地進行尸檢,然后盡早確定尸體身份。藍田:“老師,很抱歉讓您看到這個情景。這四個人里,最左邊的是個女性,年齡45到50歲,身高一米六一,請您仔細辨認,是您的太太嗎?”秦一豐極慢的把目光挪到了尸體上。過了幾分鐘,他第一次開口說話道:“她的左肋下有一條兩寸的疤,能……幫我看看嗎?”藍田朝培成揚了揚頭。培成不用看,直接答道:“有一道6.4公分的疤,是手術的刀口?!?/br>秦一豐向前走了一步,又問道:“她的左手拇指有一顆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