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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能跟京城的大染坊一較高下了?!?/br> 這才兩年的功夫,趙家染坊從零做起能達到如今的規模,趙書彥是下足了本錢,也費盡了心思的。趙書彥總是刷新小暖對大周商人能力的認知,他真的真的非常出色。 綠蝶又道,“跟咱們棉紡合作的染坊,除了趙家外,最好的要數登州方家,其次才是登州齊家?!?/br> 要知道,登州齊家在刺繡、織布和染布這些行當中已經營了幾十年,兩任皇商,實力非尋??杀?。 看來,方家這兩年發展也很快。小暖甩了甩舒服的袍袖,趙書彥若與方蕓玲結成連理,就是強強聯合,兩家的生意都會更上一層樓。 可惜,趙夫人并無此意,而趙書彥……小暖搖搖頭,大步向外走去。 燕南巷離著玄妙觀不算遠,小暖坐在慢悠悠的馬車上還未看完半本早朝議事邸報,便到了。 待賀風露挑開車簾,小暖居然見到師兄王懷充候在車邊,連忙下車道,“九卿怎敢勞煩師兄親自相迎?!?/br> “我剛送走一位香客,就見師妹的馬車上山了,所以才在這里候一候你?!毙钣^的觀主王懷充看著小暖身上的道袍,連道兩聲妙哉。 小暖與王懷充雖不是親師兄弟,但王懷充是她師姑師無塵的弟子,除了七師兄張玄清外,諸多師兄弟中,小暖與他打交道最多,自然也不會與他見外。她抬袖子轉了一圈,問道,“師兄覺得怎么樣?” “這布料是上等細棉吧?青色非常正!這款式若是放在店中售賣,當受士大夫青睞?!蓖鯌殉淞w慕道。 道袍的款式與尋常服裝并無太大差別,多為寬衣大袖。大周的文人士大夫也喜著道袍,覺得“道家者流,衣裳楚楚。君子服之,逍遙是與”,王懷充剛剛送走的香客,著得便是青色道袍,但他那件與九清身上這件比起來,真是差太多了。 道袍,以青為主。因為在道家觀念里,青為東方甲乙木,乃泰卦之位,具青龍生旺之氣,為東華帝君之后脈。服青,是道門正宗。 小暖再染看明白了師兄眼里的喜愛。這位師兄生活節儉,不重外物,自己身上的道袍能入他的眼,小暖也很開心。隨著師兄往里走時,小暖言道,“等過幾日,我讓守純給師兄送兩身來。師兄什么時候想要道袍,想要什么款式,盡管派小道童去棉紡提一句。師妹別的不多,就布料有的是?!?/br> 這話聽著太提氣了!王懷充知道這位師妹家底殷厚,便不客氣地應了,“愚兄過些時日要回一趟上清宮,待玄崖師兄見了我的道袍,怕是立刻就殺到棉紡來了?!?/br> 小暖笑得極為歡快,“師兄有所不知,師妹的霓裳布莊已經開到了安仁城中,為的就是方便師門中人置辦衣裳。師兄這里有的,師姑和大師兄那里也都有?!?/br> 上清宮位于安仁縣邊上,安仁不算富庶,小暖把店開到那里,定不是為了賺銀子。 王緩沖望著玄妙觀的殿牙上的神獸,真誠地道,“師伯常說,他收的九個弟子,屬師妹你最有孝心最爭氣,這話真是一點也不假。咱們師門這一輩弟子一十五人,我們十四個加起來,都不及九清你有頭腦?!?/br> “這卻不盡然?!睅熥嬗中率樟藗€集佛道于一身的小家伙,等他長成了會是什么樣子,小暖十分地期待。 王懷充只當小暖客氣,也未多言。請她入后院的靜房后,王懷充才問起她的來意。 小暖取出街道圖,“這是玄孚今天出門走的路程圖,風露覺得眼熟,師兄看看是否有什么蹊蹺?!?/br> 佛道之爭從未停歇。玄孚進京后,王懷充接了師伯的令,要他在氣勢上不能輕易輸給玄孚。王懷充知道師伯在意的不是聲望和面子,造勢是為了坐實玄孚的本事,已經強到引起了道門的重視,好盡快迎景清師兄下山。 王懷充接過地形圖仔細看了一會兒,為師妹解惑,“風露看著眼熟,是因為玄孚走出的這路徑,乃是真氣正行圖?!?/br> 啊哈? 小暖仔細看了又看,她每天跟著賀風露修體練氣,對體內真氣運行還算了解,但這個一點也不像吧…… 賀風露卻立刻反應過來了,“小師姑,京城各處建筑是依據先天八卦之位而設,若是將這些建筑依主次和屬性看做人之臟腑,那么道路就是經脈。玄孚今日走的,正是十二經脈之?!獩_脈,這廝沒安好心!” 王懷充撫須贊道,“風露果然聰慧,一語中的?!?/br> 啊哈哈? 不甚聰慧的小暖,更迷糊了。 :。: 第一零四三章 半路出家的和尚 人無完人,九清在經商一途上九竅玲瓏,但于道家法門卻一竅不通,竟連道家行功練氣奇經八脈都沒搞清楚。她這樣子若是讓她二師兄見了,怕是得頭疼死。 王懷充耐心解釋道,“沖脈上至于頭,下達于足,貫穿全身,為經氣血的要沖,故稱‘十二經之?!?,又稱‘血?!?。太沖脈盛,月事時以下;太沖脈衰少,天葵竭,地道不通?!?/br> 啊哈哈哈…… 月事是女人的專利她知道,地道又是指什么,小暖目光轉向賀風露,求助。 賀風露知道小師姑聽不懂這些,簡要解釋道,“沖脈與妊產胎育相關?!?/br> 哦,小暖有點懂了,“所以,玄孚一個大和尚,走這條路做什么?他走京城的脈,要通的是誰的經?” 是大周的,還是建隆帝的?他這樣做與因為鄭美鳳滑胎的事兒,有關嗎? “師妹也點到了要害處?!蓖鯌殉溆X得,師妹只要一心向道,還是能打開幾竅的,“今日恰逢六月初六,人間陽氣最旺。玄孚踩著吉時出門,行太沖之脈,應與奇邪之術有關,這邪術應關乎繁衍昌盛。他行的是京城的沖脈,事關皇家或國運。愚兄對奇門邪術少有涉獵,具體是何邪術,要問過他本人才能明了。兩日我下山去轉轉,看看是否能有發現,再將此事上報師門定奪?!?/br> 看來玄孚這家伙跟袁天成是一掛的,盡做些見不得人的勾當?,F代穿越而來的小暖,討厭也忌諱這些事,“師兄,九清能做點什么?” 王懷充的回答,一如小暖的師傅和她的七師兄,“師妹什么都不用做,只管按著你的步調做你的事即可?!?/br> 說完,王懷充想到師妹逆天的氣運,又叮囑道,“你切記不要去主動招惹玄孚,你的氣運太旺,咱們留著他還有用處?!?/br> 小暖抽抽嘴角,“師兄放心,三師兄下山之前,我不會搭理他?!?/br> 晚上,小暖將師兄的話告訴了三爺。三爺修長有力的手指將桌上的兩個茶杯擺得一絲不茍后,才分析道,“玄孚進京后在永福寺閉門不出,今日之行徑對他來說應十分要緊,否則他不會親自出寺看來,他與道家頗有淵源?!?/br> 小暖撅起小嘴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