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營寨方向如同風雷滾滾,殺聲震天,他們呼嘯著大聲呼喊著,就是在不停地嘲笑韓子婿的愚蠢。“我不明白,我們明明是無人可擋的虎狼之師,是必勝之局,可是為什么?”“亂世之中,哪兒有什么必勝,你只是運氣不好,一子下錯滿盤皆輸而已?!笔捴旇@了口氣道,這三人本就面和心不和,韓子婿的兵是他最忌憚的,可是如今卻也是敗的最一塌糊涂,他心里清楚即便不攻不退就地畫城,這韓王也是最大的敵人,如今他到是樂的不錯,有人替他出手解決了他。“瑜王,不好了……我們的糧草被人燒了!”“什么?”蕭謹瑜勒緊韁繩調轉馬頭,身子向外一探,眼見自己城池糧倉之中燃起了大火,他快馬加鞭,迅速的趕回自己的營地,可是一切都晚了,就在他去‘幫助’韓子婿時有人調虎離山,毀了他歸屬城中的糧草。糧食的燒焦味飄散在夜風之中,這種味道就像是羞辱,他站在城墻之上俯身而視,他雙手握拳,一夜之間韓子婿折損了半數的兵馬,而自己丟失了近一年的糧草,到底是誰?他的目光穿透了層層森冷的夜色,只是一瞬間暗夜之中,一襲白衣。他的目光停在那個人的身上,所有的過往順著時間的洪流一起涌入蕭謹瑜的腦中,風發出嗚嗚的悲鳴聲,那白色影動,如黑夜之中最美的白月光,恍然令人心頭一緊。漆黑的夜如化不開的墨,星光在戰火下顯得暗淡,只是張翼遙他騎在馬上,微微揚起頭,眼眸透著光,靜靜的注視著那個前世他最愛的人。整個戰場上一片死寂,張翼遙不過是領著幾路兵馬,卻有赫然的王者之氣,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陣仗嚇的不敢說話。他默默的注視著看著他的蕭謹瑜,終于,北魏大軍如潮水般沖了上去,剎那間,騎兵齊刷刷的亮出了弓箭,只待一聲令下便把張翼遙射成塞子。“住手!所有人統統后退!”張辰祈騎著駿馬奪命似的從城內跑出來,他眼見自己的兵將怒發沖冠,恨不得殺了張翼遙,他伸手勒緊韁繩道:“北魏將士聽我命令,不許傷人!”蕭謹瑜不明白,那個一心想要致張翼遙死地的人,如今為何卻一而再的想要放過他。張翼遙冷眼看著張辰祈,輕聲道了一句,“沙亦要?”是啊,他的這張臉張翼遙早就認不得了,他轉念一想:“張翼遙,此番是北魏和東秦之戰,與你何干?你若是硬要沖上來,豈不是自取滅亡?我勸你速速離去,否則休怪我們新仇舊恨一起算!”張辰祈說的這番話當真是讓眾將士有些疑惑,看似是警告,實在是在提醒張翼遙離開,那北魏都城就毀在柔然的手上,他的這位圣皇居然不想著復國,還想要放過敵軍國主。“圣皇,我們不能放過他,如今他只帶了幾只兵隊,正是拿下他的最好時機??!”“是??!若是放了他,我們便再也難有機會!”蕭謹瑜站在城樓之上不語,只是暗中觀察著張辰祈的異常,急促的北魏軍戰馬咆哮,他卻一副十分焦灼的摸樣,他額頭已然滲出些許汗滴。張翼遙看著他們口中喊著圣皇的人,他忽然驚覺,“原是這個所謂的沙亦要,應該就是與他命線相連的張辰祈?!?/br>“沙亦要,豈不是就是殺翼遙!”張翼遙忽然哈哈大笑,此番當真是自己愚蠢?!皬埑狡?,本王絕不管你們居心為何,我限你們三日投降,結束這場仗!如今北魏和柔然合二為一,北魏的將士們,你們的父母、妻兒如今都生活在柔然的那片白云下,他們可以吃飽穿暖,只要有柔然守護,無論是北魏人還是柔然人,都是我張翼遙的子民?!?/br>那些北魏的將士聽的糊涂,半信半疑,他們不相信任何國君可以善待亡國的臣民。忽然張翼遙的身后燃起了火光,騎兵排開一陣,退到一旁,只見那些拿著火把的人站在北魏將士們的面前,歌聲緩緩響起,悠揚的魏國小調,皆是鄉愁別緒。這歌唱的荒腔走板,卻也情深質樸,奈何聲聲入耳卻無奈聲聲處處別離。“兒子,你在哪兒,和娘回家……”“相公,你在哪兒?”“爹,我想你了!”這燃起的火光映著北魏的百姓面龐,他們一個個都輕聲喚著自己的親人的名字,張翼遙眼睛盯著這城墻,便是任你如何堅固也抵不過這一個情字。每個人都期盼著,希望在這黑夜里尋覓出自己的親人,他們手中的弓箭再也舉不起來,這場仗他們打的太疲憊,他們已經不知為何而戰。蕭謹瑜心中一陣慌亂,好個攻心之戰,先是燒了我的糧草,又想動搖北魏軍心,此計好生歹毒。第250章大戰【中】張翼遙躍下馬背,大步來到眾將士們的面前,情長劍的鋒棱,在月夜下映出一片白光,如一把利刃直切入蕭錦瑜的眼底。張辰祁則在一旁,大喊,退兵!忽然一只黑羽箭,從黑夜之中迎空射出,一箭便貫穿了站在前排的一名北魏將士的心臟,一聲劇烈的慘叫,接連下來就是伴隨著倒地聲,接二連三。張辰祁嚇的大叫,他生怕著箭會誤傷了張翼遙,“住手!張其華,本皇命令你住手!”他的高聲呼喊根本不管用,黑夜之中看不清箭的來處,他只得轉身對蕭錦瑜道,“你為何站在這,快阻止他們,我告訴你若是張翼遙死了,我也會一并歸西,到時你會一無所有?!?/br>蕭錦瑜搖著頭道:“圣皇說的我好糊涂啊,張翼遙死了,管你何事?你是越發的讓人覺得古怪了!”他見張辰祁不語,似乎還要隱瞞,便探身舉弓,雪白箭羽,扣在蕭錦瑜得手中,腕上青筋凸綻,弓開如滿月,弦緊欲斷,一觸即發。就在蕭錦瑜舉弓的一瞬,張辰祁全身的血液都已經凝固。他迅速的抽出蕭錦瑜腰間的佩劍,抵住了他的咽喉。“看來你是不打算說了?”“蕭錦瑜你別逼我,今日一切我得來的不易,我不能沒有這一切,即便要用你的命去換,我也在所不惜?!?/br>蕭錦瑜冷聲一笑,放下弓箭,伸手摸了摸張辰祁的臉,“如今的你當真是讓我刮目相看?!?/br>“我不再是以前的張辰祁了,母親死的時候我就明白,人不能同天斗,是斗不過的,麒麟之主手握情長劍時,天下必然是一場腥風血雨,所以他不能死,我也不能死,我們要活著,他稱王柔然,我稱皇北魏,這天下必然我們的?!?/br>張辰祁瞧著他眼中流露出異常兇狠無情的目光,他皺著眉頭不敢去看的蕭謹瑜的眼睛,他太清楚蕭謹瑜心里想的東西,他已經不打算留下張翼遙了,在張辰祈替他用蠱抹去記憶的時候,也抹去了他僅有的人性。如今的蕭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