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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兒想引起他注意的鄰居小姑娘們眼瞅著也是越來越多。 “袁大夫,袁大夫,請問你們家李汝直呢?我有話要問他!” 這兒子想是怕極了這些丫頭們的糾纏,躲在門簾子背后,對著母親比劃手指頭常常求她給自己打掩護。 蔻珠連看也看不他,給病人輕輕翻動上下眼皮,然后筆跡熟練地開藥寫方子:“按照我的藥如此服用就行——嗯?你們是來找李汝直的么?” 她對那些小姑娘們發出善意微笑,努努嘴:“諾,在那里藏著呢!” 李汝直氣得要死:“娘親,你怎么又出賣我!” “……” 不可不否認,面對諸多漂亮小姑娘的“糾纏”與喜歡,蔻珠她這個當母親的還是有些得意。 只是,偶爾間,當她看著孩子們那些小冤家斗氣的模樣,神色會恍惚,表情會復雜—— 她想起自己的幼時年少,與李延玉小時候所經歷的一點一滴。 人生似夢,誰說不是呢? 作者有話要說: 麻煩大家幫我預收一下啊,你們以后看不看沒關系的,沒有預收作者新文是不好上榜的,謝謝啦! 其實預收文里每一個都想寫,但是現在還拿不定主意到底寫哪篇,風格肯定會和現在這個不一樣哈,么么噠。 第八十一章 每年的四月暮春, 蒼溪縣會舉行一個很熱鬧的慶典活動,又叫踏花節。 這年茶樹又豐收盛產了??h城的老百姓們載歌載舞,趁著此節, 各種慶賀歡鬧,男女未婚青年則相聚一處。女的穿美麗彩繡編衣練裙, 頭戴花環, 腰間掛香囊繡帕香草等物事, 遇見心儀的男子便羞答答把東西給悄悄送過去;年輕男子則手撐一把小花傘,另手舉著一花桿,伴隨喧天鑼鼓、齊鳴炮聲, 若是在跳舞過程中, 遇見自己心儀的姑娘, 則會丟下另手的那只花桿,走到那姑娘跟前, 撐傘在對方的頭頂,眼神曖昧, 語氣輕佻。 接著, 那一對年輕男女便開始對歌, 口唱著:“阿哥阿妹來相會, 妹是花來歌是蜂喲……” 蔻珠這天打扮得像個天上仙女, 左鄰右舍死拉活拽鼓動下, 甩袖跳在人群,也參加了這次節日活動, 頭頂戴一圈用海棠和櫻草花編織的花環,穿著漂亮彩繡衣裙,一點看不出是有個九歲孩童的人母,便引得諸多青年男子頻頻撐傘過來, 要與她對歌,似有強烈求偶之意。 “娘,娘,走!快跟我過來!” 兒子汝直遠遠看見,一張臉黑得就跟他爹似還要陰沉難看,走過來,用手拽起阿娘的衣袖就往邊上拉。 “說吧,您到底怎么一回事?你看看你身邊的那些家伙,一個個的都不懷好意,娘你究竟怎么想的?真要和那些人對歌嗎?你不考慮爹爹感受了嗎?” 蔻珠冷冷白兒子一眼,驕傲哼聲說道:“這證明,你娘我現在還很年輕呢,你看見沒,那么多年輕小伙子都在盯著你娘我看!” 便手撥撥耳后秀發,眸露得意之色。 李汝直越發臉氣得青綠一片?!澳?!不要不知羞!” 蔻珠笑了,見兒子如此生氣模樣,越發有逗弄嚇唬之意?!安贿^,說實在的,這在以前呢,我知道你很小,小心臟受不得一點激,所以也沒敢給你找后爹的念頭,怎么樣,現在,你也長大,你幫為娘考慮考慮?”李汝直冷冷說道:“考慮什么?”一雙眼把老娘上下復雜打量,像要在對方身上盯一個大窟窿。蔻珠哀聲嘆了口氣,道:“當然是娘的后半生大事!娘現在也這么一大把年紀了,寂寞的時候,總得有個伴兒聊天解悶,不是嗎?” 李汝直道:“你想都不要想!娘,你要說話,要解悶,兒子陪你便是!” 蔻珠道:“怪小屁孩兒,乳臭未干的,娘和你能聊什么?又有什么可聊的?” 李汝直臉漲緋紅:“總之,無論如何,你就是不能和這些男的眉來眼去,你這輩子,就只嫁我爹一個人,其他的,別想……” “……” 蔻珠正要說什么,人群中,一陣交談嘈雜聲:“哎呀,現在的天下可算是太平,再也不用打來打去的了。聽說咱們這位新皇陛下一登基,便減免了老百姓的很多賦稅,諾,就如這茶稅,以后咱們也可以都不用上交了?!薄笆前∈前?!”另一人也笑:“這下可真是太好了。我可還聽說,這新帝不僅減免了老百姓的好多稅,并且還……” 如此這般,又是一陣嘀嘀咕咕,蔻珠和李汝直站得遠了便聽不清楚。 李汝直眼睛亮起來:“母親,你聽見了沒有?是我爹!我爹打贏勝仗!他們一個個都在說他呢!我爹終于當上皇帝了!” 蔻珠忙手捂兒子的嘴巴,“你小聲些,仔細闖禍被人知道?!?/br> “……” 這個消息,對蔻珠來說異常復雜。該怎么去形容這樣的感覺呢?當初,她本是無心一句,一個激將而已……結果,男人頓時壯士斷腕,生出萬般雄心,勢必說要給她打一個天下回來,還人間太平穩定……而蔻珠之所以獨自帶著孩子,來到這陌生遙遠的蒼溪縣,說實在的,她并沒有想過要遠離躲避前夫李延玉。 純粹目的,也只是為了蘇友柏。 她那位前夫最后經過重重劫厲,九死一生,沙場的拼斗廝殺,終于成功復位,東山再起,最后君臨天下,起先,蔻珠十分懷疑,簡直覺得難以相信,短短數年功夫,他竟如此迅進、做到這種千難萬難的雄偉帝業創建。但是,每日間不斷有縣城不同大小官吏報出消息,說,今日新帝登基,要如何如何,大赦天下,慶祝,減免賦稅種種……母子倆聽得多了,再不信也信了。 兒子現如今對李延玉的崇拜思念是不消言語的。 他會日日偷溜出到一家茶樓里聽說書老先生說書——“卻說,那一年,XX之戰,李家軍隊被困于某座大雪山,真是彈盡糧絕,走投無路了……連吃的都沒有!他們最后吃什么呢?吃敵人的尸體,吃人rou!”李汝直聽得心一驚:“這,這是真的嗎?”整個身體便哆嗦戰栗起來,然后待那說書的一說完后,專門追著粘著各種問?!鞍?!我說你這小屁孩?!?/br> 說書的道:“你白瞎cao那么多心干啥呢?不管情況怎么樣,反正再困難,咱們皇帝陛下可還是打贏勝仗了不是?” 李汝直高興道:“對,對!那老先生,你還能再給我多說說嗎?” 便趕緊把袖中幾個銅板兒統統遞給對方。 由此,李汝直聽得多了,是從那說書的聽來也好,還是民間老百姓們的口口流傳,他也基本確定一個事實。 自己爹爹,將是此生中最最崇拜尊敬的男人,他長大了,要像爹爹那樣勇猛顯赫,威風凜凜。 他也要當一個帝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