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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道:“是不是長得像鼠眼?!” 宮女一愣?!斑@么說,是、是有點像?!?/br> 皇帝拽緊了手中茶杯,恨不得往地上一砸。李老二!是那jian妃所生的兒子。 要說他這皇帝父親厭惡這兒子,莫名厭惡,可不就是那雙眼睛,不管那雙眼睛寫滿多么可憐無辜,但一看見了就覺得惡心。像極了他母親眼睛。 皇帝不過覺得依然要保持清醒理智。又問:“那他的眼睛,有沒有長一顆小紅痣在這里?” 說著,故意手指著自己右眼角處。 宮女搖頭:“沒有,至少奴婢當時真的沒有看見?!?/br> 皇帝輕吁了一口氣?!昂冒?,你下去?!?/br> *** 二皇子李延淳府邸。 此時,他躺坐在一張臥榻上悠悠閑閑吃著葡萄,身邊幾個姬妾給他剝皮拿蔥白玉手喂著。 其中一個道:“王爺,今兒為何如此開心吶?” 李延淳得意輕哼,抬首捏捏小妾的下頜:“本王可不告訴你?!?/br> 便和姬妾們打情罵俏,感覺人生此刻無比快活愜意。 *** 某京城宅院,平王李延玉最近納了個小妾,據說對她特別寵愛,那美人,平王專門以閣樓嬌養著,據說也是日日寵幸笙歌。 紫瞳常常對此搖頭哀聲嘆氣。 有一日,紫瞳偷偷溜出王府,打著為平王置買東西的名義,實則卻是悄悄去醫館探望找蔻珠說話。紫瞳看著偌大的藥鋪醫館,昔日王妃蔻珠忙忙碌碌的身影,雖說是有些忙,但臉上卻精神奕奕,比在王府日子好多了。 臉色紅潤,氣色也很好。 紫瞳看著看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心中酸意又一次止不住泉涌而出。 蔻珠這才注意了?!把?,紫公公,怎么了這是?哎!真是對不起,我這會兒太忙了,都沒來得及招呼你?!?/br> 還以為他是被冷落。紫瞳哽咽著搖頭?!安皇堑?,真不是這個原因?!?/br> 蘇友柏最是見不得蔻珠還和他們平王府的人有牽扯,趕緊看了兩個病人,走過來譏諷道:“你不回去伺候好你主子,你跑咱們這兒來干什么?看他一會兒找不到人,不把你給打死?!?/br> 紫瞳續哽咽道:“他才不會呢!這幾天,他忙著寵他的新歡還來不及——” 一時自覺說漏嘴,趕緊打住。 蘇友柏瞇起眼,捕捉到了?!靶職g?——他這么快就又有新歡了?!?/br> 蔻珠倒是很平淡,反勸慰著道?!斑@是好事,那你哭什么呢?” 紫瞳立即搖頭:“我一直以為,你們、你們還會有希望的,指望著能夠破鏡重圓……蘇友柏,你以前那藥,不是說有后遺癥嗎,我看著他最近日漸難受,痛得在床上死去活來飽受折磨,我都不敢說,而一提及那相思病、蠱藥等事,他就生氣要打我,就跟當眾剝了他的皮、脫了他的衣服一樣。我自以為是因為王妃您不在了,王爺對你情深難受,才這樣的……” 蔻珠笑了:“嗨,你這也太自作多情了不是?——說真的,我真要有那么重要,我都不敢在這里開鋪子了,躲得他越遠越好?!?/br> 紫瞳馬上激動道:“王爺他時常偷偷站在這兒附近來看你的,真的,我發誓!我真的給你對天發誓!” 蔻珠瞅著紫瞳,一副我信你個鬼的表情?!白瞎??!?/br> 她勸道:“你快回去吧,我這兒忙得很,以后,他的事,你不要都給我說,我們好聚好散,都說好的,算我求你了,成嗎?” 紫瞳無法,只得怏怏回去。 *** 現在的生活對蔻珠來說是煥然一新的,也確實如此,紫瞳并沒看錯,雖然醫館忙碌,好多事需要她親自打理,每天有應付不完的病患接待,有時還會遇見好些蠻不講理的病人或家屬,但是,再忙再累,蔻珠卻有種脫胎換骨、重新找到人生價值感的體驗。再也不是從前那個滿身負罪感、卑微軟弱得連塵土都不如的螻蟻小媳婦。 蘇友柏對她的單相思與愛慕是一直掩埋在胸口的,他覺得自己愿意等,等到具體到哪年哪月他是無所謂的,總之,只要能日日守著她、看著她。他不想給她任何不快樂,不想給她心靈上再去增添任何的麻煩與負擔——這是一個心靈上早就受過嚴重傷害的女人,一味刻意逼迫,只會讓自己顯得猥瑣,讓對方厭惡難堪。 蔻珠從前一味沉迷于研究夫婿的腿疾癱瘓,在這方面,他始終沒有找到出路,而現在,開了這家醫館,她轉移目標方向,專功婦科雜癥。尤其是再加上蘇友柏的指點幫助。兩個人常常一起研究學習醫道,談各自的信仰與原則。蘇友柏是個男人,女人身上的毛病,自然很多時候不方便為病患們親自診治。而蔻珠,以前給婆婆劉氏治乳巖痛時,在婦科方面,她也積累不少知識,故而因此,現在將這醫館分科,驟然間,每天少說二三十來個病人來看病,對她是一點問題也沒有。 “以前,我常常在想,要是人這輩子可以重來一次就好了。我的很多不開心事情都是發生在我的八歲——從八歲開始,我就已經不知道童年的快樂對我來說是什么樣子?!?/br> 終于忙完一天,日色漸昏,所有病患都走了,整個醫館空空蕩蕩,蘇友柏起身收拾診具東西,蔻珠也累得連連捶腰打呵欠。 而兩人每每這時,丫頭素絹總會端來好幾樣小菜,并燙一壺小酒。 素絹的臉也紅撲撲的,再也不是昔日王府中那樣蒼白憔悴。 素絹似乎故意要促成這兩人的感情結合,酒菜端上來,她就笑吟吟走了。 蔻珠好幾次叫她一起坐下來吃喝聊天,她也不肯。 蘇友柏親手剝了一顆小紅蝦在蔻珠碗里,嘴角噙起春風般微笑。 蔻珠對他說謝謝。 蘇友柏道:“你現在不就已經是重生了么!” 蔻珠高興地啜酒:“??!對!這感覺可真好,真的蘇大夫,我這輩子,從來都沒有這樣快樂幸福過?!?/br> 接著,兩個人又開始聊天,從醫道聊到病患,又從病患聊到蘇友柏身世種種。 蔻珠問道:“你真的從來沒見過你父母嗎?” 蘇友柏嘆氣說:“我是被我師傅撿了來養大的,至于父母,他們什么樣子我都不知道?!?/br> 蔻珠心生悲憫。 兩個人如此聊著,一會兒又研究人體xue位圖,蘇友柏教她,針灸的時候如何要運針種種,聊著聊著,便會從堂館內傳來一陣興奮清越笑聲。 “我明白了,原來是如此!” 夕陽沉沉落下,初秋的風將醫館檐下的角燈吹得叮叮當當。 又由于他們聊得實在投入,以至于,就在醫館門旁邊,站立著一個冷沉沉的人影都沒發現。 平王李延玉戴著斗笠黑紗帷帽,忽而伸手將帷幔輕輕一揭,那雙眼睛,兇煞嫉狂得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