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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怎么敢!我這不孝女……要怪,只怪我被那兩個字迷住了雙眼吧,稀里糊涂地,也葬送了一生年華青春!怪自己命不好,注定有這么多災劫需要修行,就是如今想多盡點孝,都不能了!” 搖搖頭,兩人便沒再談下去,之后,蔻珠例行公事,像往常一般給夫婿李延玉令丫頭端來了藥水泡腳。 午后陽光又漸漸黯淡下去,細雪開始飄起來。 空氣異常安靜,她幫他洗腳同時,李延玉似乎感覺自己身體里有種蠢蠢欲動的欲念叫囂——自然,全都是因眼前這女子而起。 她的那纖纖素手,那雙眉眼……該怎么形容這女子的氣質長相? 她長有一雙丹鳳眼,分明是勾人魅惑的狐貍精樣貌,然而,不笑的時候,尤其像現在,冷冰冰模樣,完全一副人淡如菊、氣若清霜的感覺。 當然,李延玉身體還是越發不可控制地煩躁叫囂著。 他是個殘疾,是個廢人,可不代表,那方面會異于正常的男子。 尤其是,在日日夜夜面對這張可清婉如水、也可美艷如春桃的臉…… 他微微俯下半身,正準備伸手扼住對方下頜,以泄心頭某種火氣與躁怒—— “王爺,王妃,娘娘來了!安婳公主也來了!還有小袁夫人也來了!” 蔻珠怔了一怔,慢慢站起身來,抖抖手上的藥水。 那稟報的丫頭又急切說道:“王妃,娘娘的臉色不太好看,好像是為著昨日那樁老虎發瘋的事情來問您,您可要小心呀!” 李延玉冷眉淡眼在床榻端然坐著,表情始終無動于衷。 作者有話要說: 頂鍋蓋冒一句: 男主前面,作者寫著有時也想把他掐死,所以,罵他,不準罵作者,嚶嚶~ “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其實,文案還是有誤導哈,男主對女主絕對不是什么“恨”,他的感情世界相當復雜。作者寫這個人設,是基于他的一切經歷背景和所處之境在寫,有時寫著不會受控制,作者會盡量保持理性。 這篇套路是追妻火葬場,但作者還是很想寫一個關于成長和愛情婚姻的故事。 我理解想象的愛情,肯定會有風波起落的,也正是因為這些起起落落,悲傷、難過的,心跳的,甜蜜幸福的,刺激的,才會構成一條愛情的主線,這也正是我很不想寫工業糖精文的原因。男主寵女主很容易寫,但那種莫名其妙的寵,總覺得讓我別扭奇怪。風雨過后的彩虹,才會更美哈! 還是希望小可愛們在前面看男主時,雖然一邊罵他渣,一邊給予同情。他是個殘疾,大家可以想象一個人開始身體健全,光芒萬丈,最后再陷入泥潭沼澤的那種痛苦。所以,他對女主一直不是什么恨,是不知道如何去接納,接納女主,也接納他自己。 第三章 劉妃壽辰那天,戲臺上那只發瘋失控的老虎分明是最后撲向李延玉,然而,他就是這么個男人,沒有人能走進他內心世界,知道他的任何想法,他到底是對這件事怎么看,誰也不知。那場戲,那壽宴所有的籌辦,全都是由李延玉這個王妃蔻珠來安排,蔻珠現在身上不免疑點重重,因此,她婆婆劉氏發話了,出了這事以后,她要親自調查,蔻珠不得插手干預。 可是,李延玉心中,到底對那樁老虎事件究竟怎么看,仿佛是一個謎。 一個丫頭端盆水給蔻珠洗手,蔻珠洗了手,又用丫頭遞來的巾帕擦了擦,她轉身對李延玉道:“母妃來了,我得出去迎接她?!?/br> 李延玉仍端坐那兒也沒吭聲。 然而,蔻珠正準備撩了紗簾出去,她婆婆劉妃已經劈臉而進—— “來人吶!你們把這個袁蔻珠給我綁起來!” 房間氣氛驟然變得緊張沉寂。安婳公主跟隨劉妃身側,臉上露出鄙夷輕蔑的冷笑。 袁蕊華倒也老實,一如既往站在安婳公主旁邊,目露擔憂把臉望向蔻珠:“jiejie啊,你怎么能干這樣的事?我想,肯定里面有什么誤會是不是!” 劉妃這搫簾而入的氣勢可以說相當足了。 蔻珠恭敬朝婆婆福了個身,問:“媳婦實在愚笨,不知犯了什么事惹母妃不高興,還請您老人家明示!” 劉妃整個下頜都氣得發抖。 她是一個沒什么主見世面又怯懦昏庸的人,當年,之所以能夠懷孩子,生下平王李延玉,都是因蔻珠的姑母袁皇后所憐憫引來。 這宮闈秘辛,埋藏在心底的許多不甘心和恩恩怨怨,像灰一樣在劉妃心底掃拂不走。 很多人都說,蔻珠這個兒媳,比她這做婆婆的強多了,也通透聰慧多了。 在處理很多王府大小事上,蔻珠無疑比她能干厲害。 她一直和蔻珠暗暗較勁,盡管,在眾人乃至劉妃心底,蔻珠凡事都做得盡善盡美,對她也恭敬孝順,可謂拿不出一點錯,然而,她就是討厭蔻珠這般端然持重、沉穩從容的姿態。 曾經,她被無數女人鄙夷不屑。 現在,她竟又被自己的兒媳比下去了! 她隨身跟來的那幾個婆子手拿捆繩,然而全身瑟瑟發抖,分明想要聽令于劉惠妃,但卻遲遲不敢上前——蔻珠的氣場竟是那么強大。 這些老婆子不停吞咽唾涎。是的,蔻珠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說,偏偏只安安靜靜站在這里,就令她們心虛冒冷汗。 這女人,處處透著奇怪,她分明看著是那么淡泊溫和呀! 一直端坐于床榻的李延玉,他的雙足還被浸在泡滿藥水的銅盆里,忽然,只聽豁朗一聲,李延玉右手cao起身旁矮幾一青瓷大花瓶,往地上重重一摜:“吵什么吵,本來想睡個午休,你們跑本王這里干什么,還讓不讓人休息了?!” “……” 那些本該聽令行事、上前去捆拿蔻珠的幾個婆子們,就更加忙往地一跪,越發膽怯不敢了。 劉妃氣勢高調而來,結果是這樣,越發氣得不行。 他怕兒子,免不得厲色內荏對蔻珠發難:“本宮問你,你到底安的什么心?小賤婦,很多年以前,你害慘了我兒,你讓他這輩子都癱瘓在床,殘疾終身,現在,你又想來害他了,是不是?!” 蔻珠反應快,當即明白怎么回事?!澳稿遣榱顺鍪裁??難道,你指的是兒媳么?” 安婳公主便氣勢洶洶接口道:“不是你還能有誰?——袁蔻珠!” 蔻珠靜靜地轉身,與安婳回視:“我是你的嫂嫂?!?/br> 她不茍言笑,也不顯露憤怒,而是臉上透出一種精致淡然的平和。 仿佛在對這小姑子安婳公主某種提醒暗示——你就是言行粗鄙,有欠家教。 安婳被蔻珠注視得又氣又憋,跺腳搔腦道:“好!嫂嫂!我問你,我母妃生辰的那天早晨,你是不是給我王兄梳過頭發?!?/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