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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到了徐健和安烈他們家的客廳,并關上了客廳的門。沒多大會兒,屋子里傳出白昱斐壓抑的哭聲。說起來,他應該是那個最盼著回家的人,可事實上他親眼看到了能回去的希望,希望卻在下一刻破滅了。徐健不小心把手里的一株草藥幼苗給掐斷,他試圖把根和莖葉拼起來,可是斷了就是斷了,這棵草藥再也拼接不起來。徐健沮喪萬分地坐在小板凳上。安烈揉了揉徐健的腦袋,輕聲安慰道:“沒事的……我給那棵樹做了記號,以后咱們一起去試一試?!?/br>“能行嗎?你們不是試過很多遍了?”“可能還是時間不對吧……小白說星星軌跡啊,整點啊,天氣啊什么的都可能會有影響。歇幾天,我們準備充足了,再去試一試?”“……好吧?!?/br>他們確實也這么做了。途徑多森部落的時候,他們跟伍燕南講了大致的情況。伍燕南那會兒肚子已經大起來,他自己不好意思出門,天天躲在家里。聽到徐健的解釋,伍燕南好半天沒動。最終伍燕南一個個抱了抱他們,但是沒有跟著一起去。伍燕南是徹底回不去了。徐健他們是被安烈、云在和蘇蒙一同護送過去的,一路上也曾遇到兇猛野獸,好在沒人受傷。那個樹洞還在??墒遣还芩麄冊趺丛?,一群人拉著手,或者一個一個的,或者跑著進去,他們都沒能成功。雨季里他們試過一次,雪季到來的時候他們又試過幾次,都以失敗告終。最后雪太大了,他們進不了森林深處,也不想再進去了。一次次的失望消磨他們的意志,也讓等候消息的伍燕南因為擔憂而消瘦,長風也隱約看了出來,以為自己再一次被拋棄而變得沉默寡言。為了不對這個孩子造成更嚴重的傷害,為了彌補這份父子情,徐健暫時放棄了回去的打算。他想要等到長風長大一些再解釋給他聽,再跑去森林里試著找到回家的路。第83章083巫醫索恩之死(上)雪季進入第二個月,伊河部落一片純白,只有那棵紅葉樹立在白色之中,格外醒目。午后昏沉沉的天空飄落著雪花,院子里,兩個小雪球滾動著,在積雪上來回踩。蘇蒙穿得是白色獸皮做的連帽大衣,羽絨露在外面,因為是油光水滑的毛料,穿在身上讓他看起來像一只小獸。他算起來已經兩歲了,當然在地球上也就一歲多,剛剛會走路會說話的年紀。大概是穿得太厚,蘇蒙走路一搖一擺的,隨時都會摔倒的樣子。穿著棕色獸皮外套,像只小熊的霍長風就在后面跟著,準備及時伸手撈一把。“哥哥……給!”蘇蒙把撿起來的紅葉子塞進長風手里。紅葉上面帶著冰碴子,長風毫不猶豫地接過來,雖然被凍得手指顫抖,還是露出笑容,對他說謝謝。“蘇蒙好厲害,見到了最大的一片葉子!”“咯咯……哥哥也厲害!”蘇蒙回過頭,捏著長風的手指,笨拙無比地在雪地上蹦跶,表達自己的歡喜,“蘇蒙喜歡!喜歡哥哥!”長風被拽得幾次都要摔倒,但還是緊緊牽著蘇蒙的手:“哥哥也喜歡蘇蒙呀!”一大一小抱成一團,晃來晃去,哼著不知道從誰那里學來的數鴨子的歌。天真可愛的模樣讓站在屋檐下的徐健看得心都要化了,擺出一副癡癡的傻笑,目不轉睛地注視著他們倆。慕容走進院子看到的就是這么一副情形。果然當了爹就是有父愛,這眼神也是夠癡漢的。“嗨,嗨,醒醒啊健哥!你看的是兩個小朋友唱兒歌,不是一對情侶抱著轉圈圈好嗎?”慕容吐槽完畢,又白了站在徐健身后的安烈一眼,“你把他寵得智商都變低了!”安烈笑笑不說話,抬手把徐健頭頂的落雪給輕輕拍掉了。慕容裝作被強光閃瞎眼,伸手去擋的樣子:“拒絕虐狗!”徐健總算抬頭看了他一眼:“你算什么單身狗?你就是只貓,二帥才是忠犬系的二哈!”“你們家這位是神獸,比我們家的厲害,你就膨脹吧!”慕容上前在他腦袋上禿嚕了一把,弄亂了他刻意修剪過的發型,勒著他脖子嬉笑道,“明天我們打算去多森部落那邊,你去不去?”徐健訝然:“去那邊做什么?看小五嗎?還在下雪呢!”慕容忍住翻白眼的沖動:“你忘了?他就要生了??!”“這么快!——哦,也對,七個月孕期,不是十個月……還真是快啊,都七個月了!”徐健一番感嘆,轉念又為難起來,“那蘇拉怎么辦?他眼下也懷著孕呢?!?/br>“蘇曼過來了,他這幾天負責照顧蘇拉?!?/br>“那是他應該做的。誰讓他是孩子他爹呢!”慕容說完消息,確定徐健跟安烈都要去,就把蘇蒙抱回去見他親爹去了。蘇蒙被慕容扛在肩上,頗有點兒不愿意跟霍長風分開的意思,一個勁地嚷嚷著“哥哥來,哥哥來”。霍長風緊追著跑出幾步,連聲答應說晚飯一起吃。以往蘇曼每次過來,他們都會小小聚會一次。蘇曼酒量鍛煉地稍有長進,也樂意主動陪他們喝兩杯。只是這回,他們沒能喝上小酒,甚至連晚飯都錯過了時間。白昱斐意外受傷了。李十浩在小別墅找了一圈沒找到他人,聽高帥說他去藥房幫人煮藥,想著該準備晚飯了,要問問他想吃什么菜,就去藥房找人。一進門就看到藥房里亂七八糟,煮好的湯藥灑了一地,而白昱斐倒在地上,露在外面的胳膊上有一道細長的傷口,鮮血染紅了他的棉袍。他整個人凍得嘴唇發白,就像死了一樣。當時李十浩快要瘋了,探查到他鼻下還有呼吸,心臟這才再次跳動。他給白昱斐包扎了傷口,脫下棉袍裹住白昱斐,這才四處看了一下。白昱斐是被人用燃燒的某種草藥給薰暈過去之后,被人用骨刀割破了手臂。而藥房里許多曬干的藥材不見了。因為白昱斐只是留了點兒血并無大礙,李十浩放心許多,把人抱回小別墅的時候也沒鬧出多大的動靜。事實上,他暫時不想讓更多人知道這件事。一個半雄性在部落里被人偷偷迷魂并且割傷,這一定不是外來的人做的。伊河部落防衛森嚴,卻對自己人沒有半點兒戒心。部落群居地里有人想要傷害自己人,這種事情傳出去肯定會引發各種猜忌。他不想打草驚蛇。徐健他們煮藥燒水,給白昱斐灌藥清洗傷口重新包扎,一直忙碌到過了飯點兒,白昱斐迷迷糊糊地醒來喊餓。他自己被一群人圍在床前看,醒來的時候嚇了一跳。發現自己受了傷也說不清自己怎么受傷的,只知道聞見一股不好聞的味道然后就睡著了。到底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