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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氣。他不想又被幾句話擊得潰不成軍,他清楚知道,聞祭于他,是有這樣的影響力的。衛梓諸避開了聞祭的視線,帶著明顯的逃避的意思。聞祭也不逼他,反而態度愈加柔和。他想,總不能一直不明不白的讓人就這樣下去吧?這些賬他都一筆筆記著,他們來日方長。這并不代表著聞祭不會離開這里了,他只是從滿腦子回去中又畫出了一條涇渭分明的線——他還是要回來的。作者有話要說:這兩天在看地下交通站,太可樂了!賈貴男神真真是世間一朵脫俗奇葩~所有近幾年的電視劇都沒看過,沉迷于這個,我估計我也是沒什么救了_(:зゝ∠)_第103章103在中原德高望重的思宏法師歿了,聞祭也想過是不是至少要將尸首送回中原,但仔細想想又何必引起事端。思宏法師的尸首最終還是在納主厚葬了,幾代教主在一旁的地宮墓地里陪著他,不虧。思宏法師的遺愿他雖然沒有答應,但即使他不說,他也是要季復舉死的?,F在不過是要把這交到寧深手里的機會,又拿回到自己手里。只是寧深現在就像一條出了籠的瘋狗,緊咬著季復舉不放,他若是插手,只怕是會引火燒身——自己盯上并勢在必得的目標死在了別人手里,作為一個狂傲的獵手,心里總歸是不高興的。可在聞祭不高興的當口,他管別人高不高興呢?聞祭幾日都沒有看見萬長青的身影,也沒有聽說他下山去,他揣著滿心的疑竇找遍了整個麟趾宮,最后在一間偏院的屋子里找著了。屋子塵埃遍布,擺了一張木桌子和幾個小矮凳,空曠又落魄。唯一的好處,大概是能遮個風擋個雨。萬長青被鐵鏈捆了放倒在地上,瞪著一雙眼珠子看著來人,嘴里翻來覆去說著幾句不痛不癢的罵人的話。聞祭蹲下看著他,眼神頗為憐憫。“叫你口沒遮攔,你看,這就是得罪他的下場?!?/br>萬長青氣得差點背過氣去,心說要不是你能成這樣嗎?聞祭把他扶起來坐好,自己也在他身邊坐下。衛梓諸關人的地方偏僻,打了主意不讓別人干擾,就不會有人來。聞祭覺得這地方清靜,就在這想些事情,順帶跟他說兩句話,以此慰藉。“現在怎么辦?”“什么怎么辦?”聞祭瞥了他一眼:“他現在對我避而不見,這算是個什么事?!?/br>他幾日沒見萬長青,就幾日沒見過衛梓諸,平日自己在房內看書,他沒來便罷了,可就算在路上遠遠瞧見了,竟然還會繞道走。這在聞祭眼中可真是哭笑不得——以往只有衛梓諸生悶氣了才會躲著他,現在做了錯事的人反倒厲害了,真是脾氣見長。“知足吧,總好過拿根鏈子把你拴起來?!比f長青說起這事吹胡子瞪眼,可不想再趟這灘渾水。聞祭仔細想了想這個可能性,“他要是栓我,我倒是能名正言順揍他了?!?/br>“你到底跟他說了些什么?”萬長青就弄不明白,好好拿鐵鏈子捆好的人,怎么就突然發狂了?“作別?!甭劶赖幕貜秃喍叹?,他又覺得這兩個字不夠還原,補充了兩句,“我本想好好說清楚,作了別,卻什么都不想說了?!?/br>自己的事情說與別人聽,無非是傾訴或期望別人對自己的處境能產生點共鳴,譬如同情、憐憫。他不需要別人對他產生這樣的感情,他能自己解決,就不需要做這么多余的事情。又像是護著自己最后一塊軟肋,覺得做這樣的事情太過軟弱。萬長青絮絮叨叨說了好些話,但聞祭沒有仔細聽,他坐在一邊想著自己的事。其實誰都心里把自己看得最重,哪有真的無欲無求只依著別人?只是有的人心思藏得深,有的人表露出來了而已。他不介意衛梓諸挽留他,可手段不對。他現在之所以按奈得住火氣,還有些閑心在這想事情,只是因為他還有別的路走,如果他這回真的走投無路,那定然是要以死相搏的。要是別人也就罷了,可朝夕相處的兩個人一味地責怪對方,卻不想自己的問題,這不是傻就是不想過了。阿衛向來聰慧,腦子清楚得很,就是當年聞祭死在他面前他都沒崩潰,這一回不過是被那突如其來的高熱燒昏了頭腦。不到萬不得已,聞祭是不會讓他們走到那一步的。聞祭這次是真的消了火,他拍了拍萬長青的肩膀:“神醫好生在這里思過,我就不打攪了?!?/br>“哎!”萬長青徒勞無功地掙了掙身上的鐵鏈,“你干什么去?”聞祭回頭看他,冷淡的目光讓萬長青覺得自己多了嘴,他忽的翹起嘴角:“只是突然想起,我的劍還沒有磨完?!?/br>聞祭回到臥房,坐下還沒多久,衛梓諸匆忙推開門進來,看見他安然坐在那,開口問道:“你去哪兒了?”那質問的語氣要多理直氣壯有多理直氣壯。聞祭直直看著他,加重了語氣,“怎么,要把我也鎖起來么?”他不等衛梓諸說話,把頭偏向一邊,低聲道,“萬神醫被你關了起來,靈貂也怕你躲著你,我是不是也該敬畏你,日日在這床上等著你?”那語調輕飄飄的,卻如驚雷炸在耳邊。衛梓諸從來沒有聽過聞祭說這樣的話,他對自己總是溫柔好言相待的,可他覺得自己手中的是根浮絲,根本握不住實處。他低頭看著自己空空如也的掌心,可現在,浮絲也從手里掙脫了。“你不能……你不能這樣對我……”他皺著眉頭,眉眼間浮起痛苦與掙扎。聞祭面容冷酷如同納主的霜雪,面對他的掙扎無動于衷,一字一頓地說道:“我可以?!?/br>衛梓諸沖過來,雙手捏著他的肩膀,低頭逼視他,卻失控了一般兩人額頭猛地磕到了一起。聞祭猝不及防被磕了額頭,痛得勉強維持的冷酷瞬間瓦解,無奈又好笑。衛梓諸被這一出打了岔,瞬間忘了剛才的事,心里只剩下心疼人了,連忙伸手去幫他揉額頭。“阿衛啊,你是要一直這樣下去么?”聞祭伸手握住他的手腕,把沒有章法亂揉的手拿下來。他手上還帶著一直未退的高熱,簡直越揉頭越疼。衛梓諸縮了下手,避開了他的視線,聞祭勾起一個嘲諷的笑,“你留我,是為了我們這樣的相處?”他語氣薄涼,“那有什么意思呢?不如我就死了,留一具軀殼給你。又不會亂跑,又不會說難聽的話?!?/br>這句話無異于誅心了??尚l梓諸平靜了下來,突然認真了神色,“我現在腦子不太清楚,你再給我點時間?!?/br>這回輪到聞祭驚訝了——這小子竟然知道自己腦子不清醒!衛梓諸夜里來到房里,屋里已經熄燈了,屋里透著一點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