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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有辦法將殷麟初送離這個世界,殷籽玉也可一并送走,反正,他身上的真龍之氣已經只剩下淺淺一層,已經差不多轉移到六王爺身上去了。聞祭看他們父女情深,心里涌起淡淡的失落。阿衛長大了啊,已經不能這么親昵了,真是可惜。第74章第74章旁觀了一陣父女倆其樂融融的場景,聞祭離開了皇帝寢殿,畢竟人和物件不一樣,不是說拿捏在手中就能拿捏得住的。殷麟初不足為懼,他本人也志不在此,可他身上藏著些東西讓聞祭覺得不舒服。殷麟初不說,聞祭沒有主動問,想來也是問不出什么的?;蛟S,這是殷麟初最后保命的底牌?總歸,被牽扯入的外來者來了這個世界,實力強悍者足以自保,如聞祭、司南。實力稍遜者也不被薄待,多少會有些仰仗,如莫聲張、殷麟初。一個一身正道氣,混在江湖中隨隨便便就能攀上大腿;一個做了皇帝,手握天下生殺。聞祭腳步一頓,又繼續向前走去,這么一想來,那些個多少沾著些氣運的人還真是不辜負,明晃晃地在向聞祭炫耀:看,我有天道照拂,就是個廢柴都比你混得容易。且不說司南花費了多少心血走到今天這步,就是聞祭自己,也是經過廝殺爭斗謀得了權利地位。腦中又浮現了很多令人不快的記憶,聞祭眼眸微沉,不過那又如何,他是絕對不會讓這些人踩到他頭上去的。他不信公平,又信公平。不信的是別人能真正一視同仁給予公平,信的是握在自己手中的武器謀得的公平。暗沉的天色積著厚云,遠遠避開了巡查的侍衛,聞祭打量起面前這座冷清的宮殿來。殿門之上沒有匾額,斑駁的墻壁依稀可辨朱色,兩扇緊閉的門像是久未開啟,整個宮殿冷清得沒有人氣。里面有人,且不善。聞祭隔著門都能感覺到殿內之人傳來的惡意。沒有刻意掩飾,里面的人已經察覺到聞祭的存在,聞祭背手而立,好整以暇待殿內之人出來。緊閉的門被打開了一道口子,一只素白的手扶在了門上,與聞祭帶點病態的蒼白不一樣,那只手素白如玉,修長柔美,指甲尖銳帶著一股陰氣。那張與洇墨一個模子印刻出來的臉展露在聞祭面前,帶著惡意的笑,一身縞素像是戴孝。她見到一個陌生人站在門口,殷紅的唇開啟,從唇齒間逸出的聲音陰寒又嬌柔,膩在耳邊像是被濕滑的舌頭舔過一遍。“你是皇上派來的嗎?他總算是要見我了?”聞祭搖搖頭,“好久不見了,祌姬?!?/br>祌姬像是一時沒反應過來,沒了動靜,過了好一會,才猛然從門內撲了出來,身形閃得極快,像是伏擊的蛇,疾如閃電。一雙尖銳的手沖著聞祭的脖子掐過去,面上還是帶著陰毒的笑。聞祭微微一動,躲開了她的指甲,一擊不中,祌姬手腕一轉,屈指成爪,狠狠揮過去,卻依舊連衣物都碰不到半點。聞祭退了幾步,避開了祌姬。祌姬收回手,笑道,“你來找我了?”“不是?!甭劶谰芙^這么曖昧的說法,后面隱去的一句是:你不要自戀。前任教主身邊的女人,一個個都是長著利齒的猛獸,還是殘留著就會成為威脅的毒芽。“我離開納主時就說過,你會不得好死,原以為我是見不到你的尸體了,沒想到竟然還有相見的一天,緣分啊?!钡r姬向著聞祭走了幾步,“你要死在我手中,看來是天意了?!?/br>“到底是誰會死得更早呢,祌姬?”聞祭乜視著她,“你將母蟲種在皇帝體內救了他一命,若是他再碰別人,你的命可不長了?!?/br>祌姬眼中閃過瞬間陰寒,這件事怎么會被聞祭知曉?祌姬的師傅傳給她一枚命蠱“長情”,那命蠱有著活rou生血的功效,子母蠱分別種于兩人身上,是兩人的羈絆,也是兩人的枷鎖。子母蠱寄居的兩人必須對對方忠貞,若是有一人背叛與他人交合,“長情”便會釋放出毒素,將兩人殺死。一損俱損,一榮俱榮。她將她的命蠱“長情”放在了那人的體內,是為了將兩人牢牢綁在一起,她也有信心斬除那人身邊的鶯鶯燕燕。她原以為就算那人有再多過往都不足為威脅,只要她在那人身邊一日,就不會再允許別的女人靠近,可她從不知曉對方是皇帝,皇帝絕不可能只有一個女人。果然,祌姬跟隨他回到皇宮,不久就誕下一女,皇帝馬上就碰了別的女人,讓祌姬差點去了半條命。皇帝陷入昏迷,祌姬氣得就想要殺了他,沒想到清醒過來的皇帝拒絕接見任何人,將所有后宮冷落,再也不曾踏足。祌姬隱在這后宮一忍就是八年,也想過動手,卻發現自己動不了身在上位的那人一根毫毛,甚至她連自己的親生女兒都不曾見到一面,她好恨!“你說的是什么意思?”祌姬面上陰沉,笑容也消失了。她為了女兒隱忍不發,卻不代表愿意自己的命再次受到威脅。“這你不該很清楚嗎?皇帝就快不行了,他需要子嗣繼承大統?!甭劶乐肋@個女人不過是強弩之末,她早就傷了根基。當年,也是為了子嗣,皇帝碰了別的女人,兩個人因為祌姬的自負與自私,兩敗俱傷,祌姬撿回一條命,皇帝卻當場殞命,變成了現如今的殷麟初。時隔多年,祌姬心里必定還怨恨皇帝,就像還怨恨著聞祭一樣,一旦有機會,就要將對方生吞活剝。“子嗣……又是子嗣!”祌姬眼睛發紅,陷入瘋狂,“不是說愛我嗎!為了子嗣就可以罔顧我的感覺,可以背叛誓言,可以不忠不貞!果然沒一個好東西!都該殺!”聞祭目光復雜難辨,一個可憐的女人,卻也不值得他可憐。祌姬當年也是容顏艷麗風華正茂的美人,她與中原遇見的男人私定終身,回到紅蓮教卻發現易了主。與那些愚蠢的人一樣妄圖除掉聞祭,卻被聞祭逼至絕境,不過她有退路,便是那個中原男人。從此她再也不曾出現在西域,現如今,如一個深宮之中的惡鬼,伸著利爪和獠牙,將踏入獵區的獵物撕碎。自己選擇的路,別人如何置喙?有何資格?也更談不上憐憫,誰需要這自作多情的羞辱呢。當年祌姬就不能把聞祭怎么樣,更何況現在,他需要理由將殷麟初帶離這里,可是他做不到。護著這片皇城的是龍氣,龍氣一日不散,此地便一日不倒。天道乖戾,見不得有人不順應天意來,但是殷麟初不是個聽話的主,聞祭更不是。但一個將自己的龍氣拱手讓人的皇帝,再扶不上路,也不會輕易讓聞祭擺弄。聞祭也懶得和天道爭這一星半點,在他看來,事情達到了目的便是好的,不擇手段,也不在乎是不是自己親自下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