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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因收拾好東西,準備回房睡覺,一直沒說話的衛梓諸突然開口了。“這是我第一次要殺人?!?/br>胡因的腳步停了下來,欲言又止。衛梓諸坐在床邊,眼睛直直看著胡因,“受傷會疼的?!?/br>“……”衛梓諸繼續說道,“有時候夜里會驚醒,夢到刀刃切進骨rou里的場景,就像那個時候,爹死了,寧叔也死了,我的身邊誰也沒有剩下?!?/br>胡因走了回來,戳著衛梓諸的眉心,把他按倒在床上,衛梓諸乖乖靠里躺好,讓出一大半給胡因。胡因并不躺下,坐在床邊,閉目養神。衛梓諸看著他的側臉,覺得僅此也心滿意足了,將對方的衣擺抓在手里,閉上了眼。胡因緩緩睜開眼睛,看著衛梓諸的眼神有些復雜。衛梓諸以為胡因不知道,他絕不是第一次殺人,也可以說他根本不懼怕殺人,持劍的手不會顫抖,斬下肢體就像切菜一樣簡單,可他學會了騙人,這個小騙子……雖然重點完全跑偏了。清晨,蕭浮眼底映著大大的陰影,昨晚看賬看到很晚,好不容易睡了一會,天就亮了。踏出房門,不遠處的房門也開了,胡因從那個房間里走了出來。蕭浮瞪大眼睛,那個房間不是胡因的,可是住在那里的衛慎也被晉王爺帶走了,他怎么會從那個房間里出來?蕭浮腦中充滿了胡因與衛慎的傳奇事跡,是不是在他不知道的時候發生了些什么!胡因和衛慎不可言說的二三事!等等,那個人是誰,和胡因從一個房間里出來的衛梓諸……蕭浮腦中又充滿了胡因與衛梓諸的二三事,果然還是在他不知道的時候發生了什么吧!“掌柜?!?/br>一個人打斷了蕭浮不知道跑偏到哪里去的思想,蕭浮回過神來,才看清面前站著的是周協。“怎么了?”“老三現在在頤園,想贖一個姑娘?!?/br>“那就贖啊,缺錢嗎?賬上支啊?!?/br>“恐怕難?!敝軈f無奈搖頭。春娘倚靠在雕花的窗口,細長的煙桿還冒著煙,暈散在眼前,模糊了景致,也模糊了臉上的表情。床上躺著那個往日紅唇絕艷的女子,臉色蒼白,除了還有微弱的呼吸,跟個死人沒什么區別。薇兒在門口小聲啜泣,惹得春娘心煩,忍不住呵斥兩聲,將那些看熱鬧的驅逐了開去。洇墨站在門口沒有走,看著良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讓開,大夫來了?!贝耗锟匆姶蠓虮蝗祟I進了園子,連忙讓洇墨讓出路來。洇墨走到了門外,蓮觀蹲在不遠處,看見洇墨便問道,“芳荷jiejie,良玉jiejie怎么了?”“不知道?!变δ自诹松徲^的旁邊,揉揉她的腦袋,往日會避開的蓮觀此時卻沉默著沒有避開。半晌,蓮觀悶悶的聲音傳了出來,“讓我知道了是誰害了良玉jiejie,我一定要讓他付出代價?!?/br>洇墨淺淺笑著,“嗯?!奔幢闼⒉挥X得蓮觀能做什么,但是良玉對蓮觀好,蓮觀也真心對良玉,有這分心思便是好的。知道芳荷不會信,她也不多做解釋,蓮觀氣憤地擰起眉毛,果然賀大哥說的沒錯,太守府里沒一個好人,她早晚要幫良玉jiejie報了這個仇。作者有話要說:我會說不更是因為天氣太熱嗎……果然像我這樣任性的家伙確實是欠抽吧_(:з」∠)_第45章第45章送走了大夫,春娘坐在椅子上指著良玉罵,“叫你逢場作戲,你偏要招惹些不三不四的,都是一條賤命了,還盼著能有多好的結果?你在我這虧了什么?至于還要貼那些男人?”春娘罵的兇狠,門外的人面面相覷不敢貿然進去,直到春娘口干了,才停了下來,門內卻聽不見另一個人的聲音。良玉是最忍不得春娘教訓的,今日卻聽不見她回嘴,蓮觀黯然低下頭,大滴大滴的眼淚砸了下來,和薇兒哭作一團。春娘瞪著床上蘇醒了卻毫無動靜的良玉,想著大夫說良玉已經看不見也說不了話了,便斂了表情,麻木地看著窗外,一片灰敗。周協帶著蕭浮到頤園的時候,薇兒已經哭得說不出話來了,周協安撫著薇兒,讓她平靜下來,問道,“昨晚良玉做了什么?”薇兒一聽他提起自家姑娘,眼淚又要決堤,強自忍了,斷斷續續說道,“昨晚……姑娘去……去找……太守的……太守的公子……然后就這樣了……”周協昨晚一直暗中保護衛梓諸,卻在太守府附近發現了可疑的人,后來遇著胡因,向他告知了衛梓諸的位置,便去查看情況了,根本沒在意太守府的其他人,哪曉得有晉王爺在還能出了這種事。若是其他人倒也不惋惜,老三喜歡的女人遭了這樣的罪,是斷然不能姑息的。周協遲疑著,又問道,“春娘還好嗎?”薇兒停了哽咽,順了一下氣,說話順暢多了,“春姨昨日沒有去太守府,是月姨領人去的。夜里見姑娘被抬回來,春娘照看了一夜,還沒休息,幾位姑娘勸說了好久,都沒用?!?/br>蕭浮蹲在薇兒跟前,輕輕撫了撫她的背,溫聲問道,“那春娘現在在哪?”。看著面前這個生得干凈清俊的男人,薇兒心頭的焦躁平復了不少,聽他問這里管事在哪,怯怯地不敢開口,指了指良玉的房門,示意春娘在那。蕭浮道了謝,徑直向那走去,聽見房里沒有聲響,便敲了敲門。里面傳來春娘的聲音,“進來?!笔捀⊥崎T而入,春娘似乎沒有預料到是個男人,坐直了身子,隱隱有些許防備。“是蕭老板啊,這才什么時辰,您有何貴干???”蕭浮淺淺一笑,溫文干凈,“我是為良玉而來?!?/br>春娘皺起眉頭,“良玉生了重病,不宜見客,蕭老板不是看見了么,請回吧?!?/br>蕭浮搖搖頭,“我要替良玉贖身?!?/br>“那官府批文呢?”春娘見他認真,也少了些戒備。“官府批文?”蕭浮一愣,還真不知道有這回事。他不是長年流連煙花之地的人,教坊來過幾回,也是趙志河請他來的,至多聽個小曲兒,哪里知道原來贖身還是這么麻煩的一件事。“頤園是教坊司管轄的,”春娘拿著煙桿,抽了一口,向蕭浮解釋道,“這里的姑娘都是罪官或重犯的家眷,入了奴籍,沒有官府批文,是不可能脫離賤籍的。那些暗娼私館隨意買賣倒是方便,蕭老板大可去那里一試?!?/br>“不不,你誤會了?!笔捀∧樜⒓t,連忙解釋道,“我是為了家中義兄來的,雖說這位義兄較為內斂,但他心意確是認真的……”“你是說外面那個?”春娘指著窗外,圍墻外的一顆樹上蹲著一個人,蕭浮睜大眼睛,那個人確實是白翊。春娘收回手,抽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