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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手往前送了送。衛梓諸松開緊握的拳頭,接過油紙包,打開之后,發現里面是清屏做的梅花糕點,雖然有幾塊被壓碎了,但是還是保存得比較完好。胡因看見有幾塊碎了,有些不好意思,對衛梓諸擺擺手,示意他不要在意。“他毀了你的嗓子,你恨他嗎?!?/br>胡因意外地看著他,然后想了想,搖搖頭,“還能說話,倒也不算什么,若不是教主,我這顆腦袋現在都不知道還留不留得住。他做的事,總會有理由的?!?/br>“哦?就這么原諒了……”我可不想這么輕易原諒呢。衛梓諸把糕點放進嘴里,嘴里的甜味瞬間擴散到口腔的每一個角落,太甜了。但衛梓諸半分不動,一口一口細致地將糕點吃了下去,然后把油紙折了放進懷里。胡因看著他把甜掉牙的糕點吃下去,咽了口唾沫,感覺自己都被膩到了,不由得對他肅然起敬。清屏做糕點是越做越回去了,都不知道這些年經歷了些什么。他偷摸著嘗了一口,甜得喝下了一壺水,這位居然全吃了。胡因算是完成了任務,清屏姑娘送來的糕點獨一份,因著保存不了多久,所以只做了一點,專門囑咐是要交給衛公子的,他已經完成了。這一想,清屏不過二十出頭,衛梓諸也近十四五歲,個頭拔高,身形逐漸也長起來了,有些人家,這年紀的孩子已經成親了啊……胡因干咳一聲,驅逐腦子里亂七八糟的想法,坐到了蕭浮身邊。衛梓諸看著外面,半弦月,一江水,粼粼波光離了岸邊也只是映出冷冷月光罷了。船只一路暢行,從最初的甘州直下運城,只有兩三次遇上官府巡視船只,按例應登記,都要路鈺來完成。路鈺已經弄煩了,出來打著父親的名號,過不了多久肯定就被父親帶回去,這以為到運城就好了,結果臨了還被攔,真是煩人。“下官運城太守李泰昌,求見大人?!?/br>蕭浮聽著外面傳進來的聲響,眼帶笑意看了眼路鈺,路鈺騰地站起來,沖出了船艙。“我是晉王府世子路鈺,太守大人有何貴干?”李泰昌原本見到燈籠上打著晉的名號,卻不是很顯眼,猜不出是個什么來路,此時見船艙里真走出個皇親貴族來,頓時緊張起來。“世子光臨,下官并未接到通知,未曾遠迎,失了禮數,世子見諒?!?/br>路鈺見對方誠惶誠恐,心里舒坦了幾分,總算找回了點小公爺的臉面,有了這小官做對比,里面那群根本不把他身份當回事的人更加面目可憎了。路鈺緩和了臉色,對李泰昌說話也有了好聲氣。“運城太守李泰昌,我遠道而來,要在此地暫做停歇,你是本地官員,我自然要告知你一聲?!?/br>“世子這說的什么話,是下官怠慢,早知世子要來,自然要夾道歡迎。下官招待不周,這幾日的住處可有安排?下官這就安排下去,給世子安排好一切?!?/br>“那就麻煩李大人了?!甭封暫敛豢蜌獾鼐桶咽虑榻唤o對方安排了。“那……這船艙內,可還有什么人?”李泰昌問道。路鈺雖然不喜這些人,但他心腸耿直,也不想給對方招什么麻煩,聽李泰昌問起來,警惕了幾分,“怎么?”“哦,世子別誤會,下官不過是想問問世子帶了多少隨從,好一并安排下去?!?/br>“我只帶了一個人,其他的,不過是與我順路同行的商人罷了?!?/br>聽路鈺這么說了,蕭浮從船艙里走了出來,對李泰昌行了禮,“李大人,可還記得小人?”李泰昌認得蕭浮,可以說,他認得運城商會十位領事每一個人,蕭浮是第三位領事,也是最年輕的一位。“原來是蕭領事,青年才俊,本官又怎么會不認得?既然是你,那本官也放心了。世子,隨下官一起?”“有勞李大人了?!?/br>船艙內的十多個人聽見外面的對話,相視幾眼,沒當一回事。齊威聽見路鈺說的話,皺起眉頭,路鈺要跟李泰昌走,這他們管不著,但是要帶走衛慎的話……教主說過了,要把衛慎掌控在他們的范圍之內,若是跟李泰昌走了,路鈺有了官府可用,再把衛慎帶回來就難了。齊威在胡因耳邊悄聲說了幾句話,胡因看了眼還張望著江岸的衛慎,站起身來準備挽留衛慎。誰知他剛站起身衛慎就突然躥起來,嘴里喊著路大哥跑了出去。胡因和齊威心一驚,以為對方知道了什么,面面相覷,不知道怎么辦。衛慎哪里想了這么多,他只是剛才看見江邊有他認得的人……那個當年追殺他的人。路鈺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只見衛慎受了驚似的跑出來,滿臉惶恐。待他稍微平靜下來,便湊到路鈺耳邊說道:“路大哥,我不能跟你走了。你是世子,于情理應當跟那個官走,但你到了官府那邊,耳目混雜,我的身份若是暴露就麻煩了,我們暫且分開,跟著紅蓮教的人,我不會有什么事的?!?/br>路鈺想不到他還想跟那群人待在一起,他說的也很有道理,但他剛才跟李泰昌說了他還有一個人同行,衛慎要留在這,那他再改口豈不是很可疑?“那誰跟我走?我可是說了還有個少年和我一行的?!?/br>“我跟你走?!鄙砗髠鱽硇l梓諸的聲音,路鈺回頭一看,那個與衛慎差不多大小的少年站在身后,背脊挺得筆直,眉眼比衛慎更為銳利,漆黑的瞳仁深不見底。經過戰事的路鈺看得出來,他的眼里有狼性,有殺意,有被深藏的嗜血。路鈺勉強能接受這樣的安排,身份不明總比帶著衛慎好,便答應了。他這廂是解決了,蕭浮等人聽了衛梓諸的話頭皮都要炸開了。路鈺是需要看好不假,衛慎是要握在手中不假,但要照看好衛梓諸才是頭等大事!胡因顧不上已經毀了的嗓子,扯住衛梓諸的手臂就不放了,咿咿呀呀說了好些話,對方卻不動聲色地掙開了他的手,一句話也不說。蕭浮捂著有點暈的頭,他好像預見了衛公子出事,教主血洗運城的場面……第一個剮的就是他辦事不力的蕭浮。這都是些什么事啊。第39章第39章行船靠岸,路鈺下了船就跟著李泰昌走了,蕭浮派人熄了船上的燈籠,換上自家旗號。剛挑上旗,岸邊等候多時的周協就帶著人迎了過來。“掌柜的,你回來了?!敝軈f朝身后的人一招手,便有人上前去卸下船上的貨物了。“嗯?!笔捀⌒牟辉谘蓱?,眼睛止不住地往李泰昌一行人離開的地方瞟。“此次去邊關,可有所見聞?”周協見蕭浮心不在焉,湊上前去,聲音低沉,暗含壓迫。蕭浮回過神來,“啊,有一奇事。從主家帶來了一件珍寶,暫借他人觀賞,小心注意著點,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