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2
些未被遮蓋住的斑斑點點蒼翠之色,看不見任何東西。他疑惑地收回目光,旁邊的人都沒反應,好像就他感覺到了,實在不應該啊,按理說這隊伍里的人沒一個不是高手,特別是聞祭,怎么毫無反應?難道是他出現幻覺了?“簌簌……簌簌……”不是幻覺!莫聲張肯定了,他確實聽見了聲音,一旁的松枝還在搖晃,樹林里有東西!“聞祭!你沒有感覺不對勁嗎?”聞祭睨了他一眼,眼眸冷淡如霜,手從狐裘中探了出來,伸出一根如玉削尖的手指,放在唇邊,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莫聲張心都提起來了,前途險惡,還有一個不靠譜的大魔頭,吾命休矣!“簌簌、簌簌……”雪松林里的聲音越來越近,莫聲張脖子僵直著不敢動,眼珠子卻不由自主地往哪邊瞟,都快成斜眼了。“阿祭,你回來了?”“阿祭,回來了?”“阿祭……”突然無數道聲音夾雜在一起,撲面而來,壓迫著耳膜,刺耳又帶著鈍痛,腦仁疼!莫聲張忍不住捂住耳朵,想要咆哮出聲。不多時,雜亂轟鳴的聲音就消散了,莫聲張疑惑地動了動,發現一雙手覆在了自己的手上,好像是在幫他捂住耳朵。順著骨節分明的手腕,然后是眼熟的暗紫色大袖,繡著繁復的暗紋,太特么眼熟了……莫聲張驚恐地掉下馬,紅蓮教的十多個大漢圍觀,前方就是那個大魔頭,一臉淡定地看著自己,可是眼中明顯是嘲笑吧!一定是的吧!莫聲張忿忿爬上了馬,心里已經哭上了。“是納主?!甭劶劳蝗婚_了口。“什么?”莫聲張表示這句話沒頭沒尾,不懂。“山之精,納主。你會知道的?!甭劶乐荒苷f這么多,不過聽說古地球人類不相信有精怪,他們不能接受也是能理解的。莫聲張因為他一句話,內心爭斗了一路。他活了二十多年將近三十了,接受偉大科學教育無神論杜絕封建迷信這么多年了,突然跟他說世界上是有妖怪的,這特么怎么接受?即使不是原來那個世界也不行!莫聲張覺得自己要去找個廁所哭兩小時。納主喜歡心思澄澈之人,沒想到那個人還能聽見納主的聲音。聞祭突然覺得是不是把那人看得太過簡單了?也許,他也將是有著不可估量的未來呢,拭目以待。遠處尖銳突兀的雪峰林陡然沖出,一片高聳,觀之可畏。云霧繚繞峰尖,腳下雪霧蓬松,仿佛懸空而筑,飄渺如仙境。雪峰之上,恍惚可辨樓閣飛甍,朱漆點點,映入匠眼,殿宇金鴻,巧奪天工。接下來,是最刺激的環節,走吊橋。聞祭看著莫聲張,對方毫不顧臉面抱著木樁不撒手,聲淚涕下。“不走!打死你我也不走!快凍個半死就算了,你還讓我走吊橋,你果然還是沒放棄要殺我的想法吧!我看穿你了!”聞祭下了馬,籠罩在銀色狐裘之下的長袍隨著步履時隱時現,然后是短暫的隱沒,聞祭站在了他的面前,笑容溫和。“來,跟本尊走?!?/br>他只消輕輕巧巧一句話,莫聲張覺得對方這幅皮相真心是殺器,他的手不由自主地松開了??!不能這么沒出息,要把持住??!完了。莫聲張滿臉淚地握住了聞祭的手,湊表臉的……聞祭卻笑著,緩緩抽出手,屈指成抓,拎著莫聲張的后領就是縱身一躍。果然還是要死吧!莫聲張的臉已經扭曲成了世界名畫。聞祭足尖輕點,幾個起落,飛身幾丈,衣袂翻飛間,翩若驚鴻。“到了。這是本尊第一次帶人過橋,你可真是榮幸啊?!甭劶离S手扔下他,自行向麟趾宮走去,對這個人的沒用程度倒是又認識到了幾分。納主,偶爾也會看走眼吧。莫聲張腿發軟地倒在地上,看著聞祭遠去的背影,內心已哭暈。木圖騎著馬踏著吊橋跑了過來,一把抄起地上的莫聲張,笑的猖狂,“膽小的中原人,下次,我會經常帶你來玩的?!?/br>莫聲張:我不管!隨便你說什么吧,反正我聽不懂!TAT回宮第三天,素爾和阿阮的馬車也到了,聞祭有素爾幫著處理教務,也輕松了許多。“阿祭!”納主撲到了他的懷里,渾身雪白的小丫頭軟軟的,倒像是糯米團。聞祭笑著把她抱進懷里,隨手在她臉上留下一個淺淺紅印,小丫頭捂著臉,從他懷里滾下來,咯咯笑著往外面跑去。聞祭渾身一僵,就見門外涌進了一群小家伙,爭先恐后地往他身上撲。雪團子們爬上了他的肩頭,口水他糊了一臉,更有甚者,叼著他的手指頭就不放了。其中一個臉上帶著紅印的,張開嘴就咬住了他的下巴,聞祭無可奈何,只能隨她們去了。“聞祭!”半掩的房門被猛地推開,莫聲張大大咧咧跨了進來,看見聞祭一個人用古怪的姿勢站著,摸不著頭腦。聞祭有些頭疼,他素日不喜太多人在,也不會有人不長眼來打攪他,這人倒好,吃了那么多暗虧,還是不長記性。“你有何事?”“我在這里待得無聊了,沒人陪我講話,你又不肯搭理我,你讓我怎么辦?”聞祭看向他,突然看見從他身后一閃而過一個白色小身影,心里便有了幾分計較。聞祭說道:“宮中還有中原人,過幾日,本尊向你引見,你這幾日就安分待在你房間中吧?!?/br>“你說的!那我就先回了,嘿嘿,你繼續啊~”“嗯?”聞祭斂眉表示不解。莫聲張曖昧地摸了摸下巴,一臉不懷好意的笑容走開了。聞祭走到鏡子邊,看見下巴上細微的齒痕,便了解他什么意思了。隨即又笑了起來,他早晚也會體會到這種感覺的。喜歡鬧騰的小家伙不在了,總算安靜了下來。軒窗半掩,園中積雪透入眼簾,幾叢竹依然青翠,麟趾宮內有巨大熔爐,比宮外溫暖不止一點,偶爾還能見葉中花影。聞祭看著窗外一動不動,假裝什么都不知道,一只冰涼的手悄悄接近,快速抽出了他發中的玉簪,得手之后咯咯笑著往外跑。聞祭撩開散亂的發,眼瞼低垂,淡色薄唇緩緩上揚,抬步往外走去。小家伙也該收拾收拾了。順著長廊走出偏殿,白色的小身影總是忽然閃現,然后又藏匿于一片蒼白中,聞祭漫不經心跟著,時不時撥開被風吹到臉上的長發。好在風不大,如果在山里,現下他的頭發只怕已經凝成一塊了。聞祭發覺越來越靠近后山了,現在走的是向水潭方向的路。這種時節,潭水不至于結冰,但是也冷得夠嗆,往那邊去,還因著有水,越發寒風刺骨。納主不像是會開這種玩笑的,想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