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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知顏小時候也不是沒有被熱水燙過,那時候調皮不懂事,就愛亂摸亂動,灑了一身,但哪里嚴重到要抹藥的程度。 可當時好像一瞬間就被程冽說服了。 回想起程冽給她抹藥的樣子許知顏不自覺的上揚了嘴角。 他還真挺不一樣的。 許知顏看了眼自己手臂上纏繞的紗布,這種被包裹的感覺很奇怪,明明是被束縛了,但柔軟的紗布和張弛有度的綁帶貼合在一起,她的手臂像被什么攫住一樣,溫柔的,有溫度的。 有點像……像程冽想她從地上拉起來,握住她手時的包裹感。 程冽有一雙節骨分明的手,這一點許知顏在他批卷子時就發現了。 她沒有談過戀愛,也沒有牽過別的男人的手,至于父親的手,好像稍微長大一點后就沒有牽過了。 以前倒是和女同學拉過手,女生的手柔軟細膩,她以為牽手都是這種感覺。 直到今天程冽握了她的手。 很明顯,男生和女生到底是不一樣的,他的手掌要比她的大,手指比她的粗,也許是天氣太熱,他掌心的溫度是燙人的。 這肢體接觸令人印象深刻,此時此刻許知顏還能回想起他握緊她手的力道,溫度。 可能是想了關于程冽太多的細節,這一晚許知顏做了有關程冽的夢。 夢里光怪陸離,她站在懸崖頂峰,腳下霧密云濃,她身穿滑翔傘的裝備,順著風往前飛翔,她害怕高空,害怕墜落?;仡^看,底下站著許許多多的人,都是熟悉的面孔,但沒有人看她,他們有各自圍繞的人。 她覺得自己要墜入深山了,頭頂上卻騰空冒出一個聲音,而自己的手也被另一雙手緊緊握住。 是程冽,他伏在她背后,寬大的手掌覆蓋著她的,用一種能安撫人心的聲音說:“我會抓緊你的,一會就落地了?!?/br> 正當她要感激之時,程冽又說:“等會我可以再帶你飛一遍,帶你嘗試第二種飛行方法,但你必須把你的草稿紙給我看一看?!?/br> 清晨六點半,許知顏從這哭笑不得的夢中醒來。 …… 吃過早飯,許知顏和往常一樣做試卷,偶爾會拿起從圖書館新借的書看一會。 因為許志標在家,于艷梅做完午飯后就出門了,聽說是新報了一門飲食課。 許志標的周末時光也都是重復的,看看電視,喂喂魚,一個人在客廳下會象棋,和許知顏同處一個空間,兩個人卻很少能有話題聊,多數是說幾句就完了。 許知顏看完中的一個童話故事后抬眸看了眼時鐘,十二點五十分了。 如她所料,門鈴聲很快響起,許志標跑過去開門,很客氣的迎程冽進屋。 許知顏站在房門口等他,和上次一樣。 許知顏注意到他又戴上了那副眼鏡。 許志標說:“最近黃梅,總是下雨,沒淋濕吧?快進去吧,我給你們拿點果汁?” 程冽道了聲謝,背著書包朝許知顏走去。 許知顏穿了件中長款的咖啡色格子無袖連衣裙,腰間有綁帶,她個子高挑,連衣裙很襯她,特別是這種素色淡雅的。 但程冽率先看到的是她手臂上的傷,還是昨天他給她包扎的樣子。 外面又在下雨,淅淅瀝瀝好一段時間了,只有昨天,突然冒出一個艷陽天,氣溫上下起伏很大,一會干燥炎熱一會濕潤潮濕。 許知顏看他臉上有雨水,拿過抽紙遞給他,“擦一擦?” 程冽笑了下,抽了兩張擦臉。 他從書包里拿出新打印的一份試卷,說:“今天就做這個吧?!?/br> 許知顏沒有意見。 程冽見她要動筆,補充道:“這次我要看草稿紙,可以嗎?” 許知顏驀地抬頭,盯了程冽幾秒后莫名笑了。 看就看吧,她點點頭。 程冽拿出自己要做的題冊,隨口問道:“笑什么?” 許知顏握著筆桿,在組織措辭,想了半天。 她說:“昨晚夢到你了?!?/br> 程冽愣了下,“什么?” 許知顏后知后覺到這是一句讓人誤會的話,她解釋道:“在夢里,你差不多是這么和我說的,說要看我的草稿紙,挺巧的?!?/br> “那你的夢挺有預見性的?!彼?。 “大概吧。你呢,你為什么一定要看草稿紙?” 程冽說:“上次我說過了,看草稿紙能更清晰準確的找到你錯誤的步驟和解題思路,更方便你記憶和糾正。我補課有一套自己的方法,我希望學生能跟著我走,我也希望我沒有白收你父母的錢?!?/br> 許知顏笑笑,嗯了聲,開始解題。 程冽看了眼她的手,低聲問道:“手還疼嗎?” “不怎么疼,應該過幾天就好了?!?/br> “嗯,做題吧,還是給你一個半小時可以嗎?” “可以?!?/br> 兩個人做題時都很專注,筆尖在紙上劃寫的聲音蓋過了窗外的雨聲,許志標端來兩杯果汁后就悄聲退場了。 為了不影響他們學習,許志標關掉了電視,一個人坐在客廳里下象棋。 一片寂靜時,陽臺上突然傳來砰的一聲,把三個人都嚇了一跳。 許知顏下意識的看向程冽,兩個人對視了一眼。 許知顏放下筆,說:“我出去看看?!?/br> 程冽沒說什么,但跟著她一起出去了。 許知顏家是三室兩廳的大戶型,除了主臥有個小陽臺之外,客廳邊上有個大陽臺,她家沒裝全封玻璃,是外露的陽臺。 只見裝置在外陽臺上的洗手池水花四濺,玻璃門瞬間被水珠覆蓋,配合著外面如注的暴雨,有種災難片的味道。 許志標站在水池前,用手捂著噴涌而出的水,一時情急,扯下晾曬的毛巾裹住水龍頭,回過神時他全身已經濕透了。 許知顏和程冽皆是一怔。 許志標六神無主的說:“水龍頭壞了,我打個電話問問你媽,你們倆……去學習吧,沒事的?!?/br> 即使許志標用毛巾綁了一圈,但那水還是不斷的涌出,濺了一整個陽臺。 程冽反應很快,說:“叔叔,得把總閥門關掉,可能要找小區物業過來處理一下?!?/br> 許志標抹了把臉,點了點頭,連說:“對對對,我去關閥門!你們倆看一下,我下去找物業?!?/br> 程冽走到陽臺上,看了下情況,回頭問許知顏:“你們家還有不用的毛巾嗎?” “有,那上面的就可以用?!?/br> 許知顏走到陽臺上,把晾在上頭的洗臉毛巾拿下來。 話音剛落,水流沖破了剛剛許志標裹的毛巾,像噴槍一樣,一道道水花沖在兩個人身上。 許知顏又被嚇了一跳,倒吸了一口氣。 程冽眼疾手快的把毛巾擰成一團,繞緊水龍頭,打了個緊結。 許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