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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容錚幾處大xue,咬牙拔出了金釵。跟上來的朝生見狀失聲喊道:“小少爺怎么會這樣!”若柳被推倒一旁正合了心意,暗笑著伸手打亂了發髻,尖聲喊出:“救命??!有人殺人了!”青樓有事十由于前幾天青樓這邊剛死過人,官府對這一帶的巡視格外嚴密,天香樓一有動靜,官差便立即趕了過來,段昔滿手是血,儼然一副被抓了個現行的樣子。段昔見官差們來勢洶洶,若柳在旁低泣添油加醋,心知一時半會是解釋不清了,當務之急是要救容錚,便趁官差還未鎖住他,急忙拉住朝生,在他耳邊說道:“快將你家少爺送到八寶客棧找齊三映,報出我的名號讓他找人醫治,萬不可自行去找大夫!”朝生從他懷里接過氣若游絲,臉色已發青的容錚,急得眼淚都快下來了:“那段公子你怎么辦,官差這是要捉你進大牢??!”段昔臉色一沉:“你快去!救人要緊!”聞聲趕來的元青站在不遠處看著朝生憋著淚水咬牙抱著容錚離開,一瞬間大腦空白了一片,他握緊了拳頭,死死盯著他們離去的身影。段昔被鎖住一路由官差拉著走,路上行人指指點點,他視若無睹的往身上擦了擦手中的血,金釵拔出之時,饒是封住了xue道,噴出的點點鮮血仍觸目驚心,可見若柳下手之狠,若柳一介弱女子,與容錚無冤無仇,何以下此毒手?除非……她不是若柳。她下手果斷,金釵中又有淬毒,絕非善類。段昔暗忖著,被人推進了幽暗的牢中,四周有不懷好意的目光,亦有漠不關心的掃眼而過。他無暇關顧這些,只急切想同林常聯系上,如果晚了,那個“若柳”肯定消失不見!林常來接他出去的時候,卻已過了一晚,段昔頗為狼狽,林常見了他,嘆了口氣:“你這回惹的事可不小??!如果不是那個小書童出面作證,而那個若柳又畏罪潛逃,你恐怕就出不來了?!?/br>“什么?!”段昔大吃一驚,“若柳逃了?”林常點頭道:“看來她的確如你所料,不是真的若柳?!闭f著引段昔進了馬車,離開了官府大牢。段昔坐在搖晃的馬車內,一時有些理不清頭緒:“她究竟為何要傷容錚?”林常補充說道:“天香樓還有個叫元青的也失蹤了?!?/br>段昔神色微變,難道元青一早便知容錚會有殺身之危?讓容錚盡快離開天香樓就是為了救他?他忙問:“那容錚現在如何?”林常道:“寧堂主請了玉瓊樓的葉歸舟給他解毒,現已無大礙。容府大少爺已動身前來接他回去?!?/br>段昔眼中閃過一絲光亮:“葉歸舟!天香樓既是他的暗點,肯定更容易查出‘若柳’和元青的真實身份吧?”林??嘈Γ骸澳闩率峭宋抑v過的,天香樓魚龍混雜,藏了什么人進去,連玉瓊樓也是無法得知的。玉瓊樓想要得到更多的消息,對天香樓就越不會管制太嚴,要知道水至清則無魚啊?!?/br>段昔道:“難道就這樣讓她們逃之夭夭?”林常意味深長的說道:“真要追究,也是容府的事?!?/br>言下之意便是讓段昔別插手再管。段昔唯有沉默。林常斟酌著詞句道:“這次的事雖是冤枉,卻也在江湖上傳開了,你到底是寧堂主的徒弟,一舉一動都是有人看著的?!?/br>段昔一笑:“我明白的?!闭f著掀開布簾,看向外邊的街道,心中有各種思緒翻滾著。馬車直接到了八寶客棧的獨門小院,段昔一看,便料想應該是師父過來了。到了房間,林常吩咐仆人抬了熱氣騰騰的浴桶進來,又準備了一套簇新的藍衫。段昔昨晚呆在牢中,那里各種氣味交雜,甚為難聞,今天出來難免也沾了一身那味道。脫掉臟衣服,浸入水中,頓覺舒服許多。沐浴后換好衣裳,仆人進來抬走了浴桶,又見林常命人端了一盆水過來。“這里面泡的是柚子葉,洗洗手去一下霉氣?!?/br>段昔失笑,但看到林常一本正經的模樣,唯有乖乖伸手洗了洗。林常拍拍他的肩膀道:“好了,到書房去吧,寧堂主在那等著你?!?/br>段昔臉色一白,“唉唉”嘆了幾聲磨蹭過去。此時正是未時,寧如謙一般是在處理堂內事務。書房門虛掩著,段昔頓了頓足,敲門進去,看到寧如謙斜倚在長塌上,手中是內務卷宗,他的長發松散隨意的綁著,有幾縷傾瀉在他的肩上,見段昔進屋,他抬眼看了過去。哪怕就是這么一副閑散的模樣,寧如謙周身的氣勢依舊不減半分,段昔雖然適應了幾年,但偶爾還是會被震住,尤其師父一眼掃來,更讓他的笑臉都快僵住了。不過段昔的臉皮向來堪比城墻,他落落大方的站在寧如謙幾步遠的地方,道:“師父?!?/br>寧如謙凝視了他片刻,道:“過來?!?/br>段昔快步走了過去,卻見寧如謙指著案前那一沓書卷:“從明日開始到名劍山莊為止,每日抄寫一篇給我?!?/br>段昔瞄了一眼,大都是修身養性的名士書卷,頓時苦了臉:“師父……”寧如謙道:“你做的事并非不對,但鬧得如此狼狽,便是你欠穩妥了?!?/br>段昔眨眼,道:“師父的意思是讓我做好事也做得漂亮些,別留手尾讓別人收拾?”寧如謙低眼看向手中的卷宗,不置可否。段昔巴巴的靠了過去:“師父,我可不可以去看看容錚?”寧如謙神色不動,道:“他的事自有容府處理?!?/br>段昔還想說什么,就聽見盛禾清亮的聲音傳來:“師兄!”一回頭,盛禾開心的沖了過來,手里端著的小盅都晃了一下,幸虧沒摔了。段昔拍拍他的腦袋,笑吟吟的說道:“好像長高了一點??!”盛禾眼圈紅紅的說道:“我好想師兄!”師兄弟大有抱頭痛哭一番之意,冷不防聽到寧如謙說:“盛禾留下,段昔你回房反省?!?/br>段昔臉一垮:“師父,我不能也留下么!”寧如謙看了他一眼。段昔自覺往門口走去,順便捏了把盛禾的小臉蛋。關門的時候,段昔瞥到盛禾正半蹲在案前,將小盅里的湯盛了出來,細心的用干凈的布巾擦了擦被沾濕的碗邊。換做是他,是決計做不到這般安靜細心的。師父最清楚不過,所以才選擇讓盛禾陪伴身側吧。段昔皺了皺鼻子,一臉不在意的樣子,正好碰見林常走過來,便上前一把攬住他,笑嘻嘻的唱了句:“一般窯怎燒出兩般貨,磚兒這等厚,瓦兒這等薄……”林常無奈道:“你這又是在玩什么?”段昔笑道:“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