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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了,施子真又很迷茫。 他要怎么辦?她有過那么多男人,沒有一個和他的性情模樣相像,施子真從未在意過自己的容貌,可他這些年,并未受到過任何人的傾慕,可見并不是討人喜歡的類型。 小弟子昔年對他的情誼怕是早就沒了,他……他不知道怎么討人歡心,不會說話。而且他這把年歲了,細說起來要她實在老不羞,施子真時常心神恍惚,一人度過這么多年,他該如何與人相伴? 她不會愿意吧,即便是愿意,若因為愧疚,他強求又有何用? 他心思敏感得像個剛剛生產的凡間婦人,又是個要人命的鋸嘴葫蘆,羞于那夜的放縱,又不許鳳如青說,于是兩個人日日相對,思想卻南轅北轍。 本若是天不助他們,這兩人怕是要天荒地老的錯過。 但這世間的事情就是這般奇異,只要心與情都向著彼此,總會以各種各樣的姿態殊途同歸。 鳳如青無意間聽到了泰安神君和施子真的談話。 “你與她就這么拖著?你就不會解釋不會說明?!”泰安神君說,“你每日心緒游離,都影響到我了!” 施子真不言語,半晌才說,“她不喜歡我,她都不靠近我,我說了又能如何,自取其辱罷了?!?/br> 施子真想到鳳如青每日來焚心崖,卻連送吃食都站得遠遠的,他不知是自己緊繃的冷臉嚇著她了,其實他是緊張不是生氣,可不說誰又知道。 “怎么會?”泰安神君苦口婆心,“你去隨便拉個人來,說要與其相好,十個里八個會答應,你怎的傻到這種程度……” 施子真看著泰安神君,看著他和自己一模一樣的眉目,忍不住道,“可這么多年,她當年對我的情誼早就沒有了,否則她怎會與他人相好,再說我從未收到過他人的愛慕之意,你收到過嗎?” 泰安神君一噎,在施子真的眼中看到自己的模樣,想到這些年自己也沒有收到過,唯一的后代是自己結的蓮子孕育,堅定的眼神也漸漸迷茫起來。 好半晌,這對頂著天上人間難尋的姝麗面容,擁有強悍本體和能力的并蒂蓮花,同時幽幽嘆息。 泰安懷疑道,“難道你我這般模樣,當真如此不討人喜歡么……” 施子真內心焦灼地冷著臉點頭。 頓時兩個人又是同時嘆息。 第161章 比翼魚·師尊 鳳如青躲在暗處, 聽著兩個人的對話,她不是故意要偷聽,她是來送飯的。 可聽了施子真的話, 她心中層層疊疊的漣漪, 不斷一波勝過一波高地推起, 原來那天晚上, 不能自控的不是她自己。 她甚至覺得自己幻聽, 不真實的感覺太強烈,她不敢妄動, 聽著兩個人又因為懷疑自己不討喜, 在自我懷疑。 只見泰安和施子真兩個人沉默地對著焚心崖的罡風,一副被寒霜打過的模樣, 泰安神君也皺起眉。 泰安其實想要反駁, 卻找不出他們很有魅力的證據, 施子真這時候還雪上加霜,“我其實還混進過合歡宗,也沒有女修……” 泰安神君頓時一臉的慘不忍睹, “別說了?!彼粗目诘?。 “我知道天界有的神君會煉制化形丹,你說我們要改個模樣嗎?”泰安神君問。 施子真還真的思考了片刻, 腦中想象了一下要改成什么模樣。 隱匿身形和氣息在暗處偷聽的鳳如青感覺到了一陣窒息, 這世上她就沒有見過比施子真模樣還要好的人。 連藍銀那樣的人魚族,血統上占著惑人優勢的種族, 和施子真的類型相仿,卻也只是有他六七分的肅冷和糜艷,便已經讓于風雪舍生忘死了。 泰安神君雖然不似施子真氣質冷厲, 卻因為柔和更讓人覺得好親近, 可現如今這天上地下可遇不可尋的一對不可攀折的并蒂蓮花, 竟敢在自我懷疑,甚至考慮改變形容? 鳳如青不知道作何表情,看著施子真認真思考的側臉,覺得自己對他似乎有所誤解。 她靠在不遠處的石墻上,臉上表情似哭似笑,看著施子真半晌還是搖了搖頭,說道,“幻化成他人的模樣,終究也是偷來的?!?/br> 施子真說,“算了,我們不說這個,青兒現在還不知我已經天魂歸體,歸了神位,還在想方設法的要為我重塑仙骨,要將天宮砸碎,用天池的水為我用生機生生澆筑出仙骨,我該怎么跟她說啊?!?/br> 泰安神君聽到鳳如青要砸碎天宮,竟然一丁點都沒有露出驚訝的樣子,而是皺眉看著施子真,“我怎么覺著你在炫耀?你是不是偷偷開心,我都感覺到了?!?/br> 施子真滿臉的肅正嚴謹,“我在跟你說正事,你不要鬧?!?/br> 泰安神君指著自己的心口,“我在鬧?!” “好好好,我鬧,可之前你不是死活不肯嗎?不是說她太小了,你太老了,而且你們師徒如此這般是背德是禁忌嗎?” 泰安神君說,“你這么快就接受了?那你當初何至于被逼得仙骨折固心印碎?” 泰安一連串的詰問,施子真沉默了。 他沉默地看著腳邊的地面,片刻后十分不明顯地用腳搓了下腳邊的沙土,這才說,“我是準備斬斷塵緣,我那晚是去和她說明天魂的事情,可……” 施子真一臉認真地問,“你知道不能自控是什么滋味嗎?嫉妒,憤怒?!?/br> “你不知道,荊豐和青兒一起花期,可我卻將他們都給傷了,”施子真像是在問泰安,也像自問,“我為什么會這樣?” 泰安想和施子真打架,他哪里知道! “所以你打算怎么辦?!”泰安神君道,“你不斬塵緣,不說天魂之事,可你說的她又不喜歡你,對你只是感激和敬重,你要如何自處?” 施子真垂頭,眼睫遮蓋住眼神,在鳳如青的眼中,哪怕側臉也能看出他蓋不住的憂郁。 “可我欺負了她,我怎么能當做什么都沒有發生過?!笔┳诱嬲f。 “那你又死活不說,你不說她怎么知道,”泰安神君見不得他這窩囊樣子,他總是看著十分的高不可攀,十分雪塑冰雕,但實則內心簡單蒼白如紙。 不染凡塵倒也罷了,他會是純澈和高潔的仙君神君,可他被自己弟子先是強行烙印了神魂,又被強行逼著明晰了心意,現如今開了情竅,一腳邁入了紅塵,卻如一個將將學步的孩童般,跌跌撞撞,又能會什么 可泰安神君本身也是個從未接觸過情愛的人,他連施子真那不可自控的一步都沒能踏出過,因此自詡聰明,嫌棄施子真愚笨,卻也出的都是餿主意。 “那你就說啊,她那么感激你,都要砸天池逆天而行,你說了她肯定跟你好了,”泰安說,“她神體都是你塑成,渴你心頭血如蠱蟲渴母蠱之血,你還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