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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恥,所以他根本不敢跟鳳如青對視,不敢去看鳳如青眼中此時此刻的他自己,那情·欲未散的模樣。 施子真將被按住的手腕輕而易舉地翻轉,按住鳳如青的肩膀將她向下一掀,鳳如青便直接被他從身上掀下去了。 都說這世間的浪蕩子們,是床上一個模樣,下了床之后便系上衣帶不認人。 可鳳如青從未遇見過這種,親熱到了一半突然變卦,翻臉便不認人的人。 鳳如青身上的熱度也漸漸冷下來,方才悸動不已的心情,此刻也已經變為了漸漸升騰的怒火。 他要勾引人便勾引人,勾出火了又突然叫停,這世界上哪有這么好的事?! “施子真,你耍我玩是吧?!”鳳如青見他起身,運起鬼氣,壓著他的脖子將他又按了下去。 她跨在他的腰身,居高臨下地盯著他,“耍我好玩嗎?不是你先親我,勾引我的嗎?為什么突然又不讓了!” 施子真大概從未被人這樣說過,尤其是“勾引”這兩個字,他這一輩子就沒覺得能跟自己沾上邊。 雖然他聽鳳如青說那些污言穢語,已經聽得掀不起什么波瀾,可她這樣說他,施子真還是無法接受。 “我沒勾引你?!笔┳诱姘櫭?,面容恢復霜雪寒冬的模樣,“下去?!?/br> “你說下去就下去?”鳳如青咬牙,“憑什么,你方才不是也很來勁嗎?你明明就……” 施子真意識到她要說什么,血色從耳根霎時間蔓延到脖頸,“閉嘴!你這孽障!” 鳳如青簡直被他給氣笑了,手指指著自己,問道,“我孽障?!” “我孽障,你不是已經殺過一次了,你還想怎么樣?!” 鳳如青掐著施子真的脖子,氣得眼睛都紅了,“你說我孽障,我都已經繞著你走了,我躲著你,是你扮成別人,說要跟我好!” “是你誆騙我,是你非要我跟你回山,是你把我關在這寢殿不讓我走,剛才是你親了我!躺在那里勾引我!也是你對著我來勁的,我逼你來勁了?!我逼的了嗎!” 鳳如青的胸膛劇烈起伏,她本就衣衫半敞,豐腴的身材一覽無余,施子真不好看她,偏開頭錯開視線,脖頸的紅蔓延到衣領。 他實在沒有辦法,抬手招過溯月劍,雪亮的劍光出鞘,橫在鳳如青脖頸之上。 “下去?!笔┳诱媛曇羧缢凤L冷雨。 鳳如青看著他冷漠的側臉,咬牙切齒地說,“施子真你行,你狠!” 鳳如青起身,溯月劍卻一直橫著,或許感知到主人的殺意,劍身嗡鳴不止。 施子真衣衫不整鬢發散亂,但眉目森寒,鳳如青上次見他這神色,是他一劍把自己捅了個對穿的時候。 這一次她也毫不懷疑,如果她晚下來一刻,施子真真的會把她的腦袋給砍下來。 鳳如青:sao又sao的很……真來又不肯! 第122章 雜魚鍋·上 鳳如青看著施子真確實翻臉不認人, 氣到極致,氣得沒有脾氣。 她朝著施子真走了一步,施子真就緊張兮兮地橫著溯月劍, 警惕地問她, “你還要做什么?!” “我拿衣服!”鳳如青火大, 伸手直接將自己散落在施子真身后的衣物隔空抓過,見施子真這一副貞潔烈婦她膽敢再上前一步就揮劍自刎的架勢,穿好衣服之后一甩袍袖, 頭也不回地朝著門邊走,“開結界!” 鳳如青說完, 走到門邊,這懸云殿內的結界竟然當真開了。 鳳如青這次輕而易舉地把門推開了,卻腳步一頓,站在門口又不甘心。 一切都是他先開始, 又是他先翻臉,到如今反倒自己像個偷香竊玉不成的混球, 被掃地出門,這是何道理! 鳳如青真的許多年沒有給氣成這樣過, 她的手扒著門框死緊, 指節都泛著青白, 關鍵是鬧到了這種地步,她竟還不知施子真這一番到底是要做什么。 施子真雖然性子悶又不通人情, 可她問了這么多次,到了這個地步都不肯說的事情,定然不是尋常事, 還必然是與她有關。 她方才氣急了話說得難聽, 問他難不成也有了心魔或者需要□□破劫這樣的話, 但鳳如青知道,施子真不會。他才是真的本性高傲至極,根本不屑這種事情。 且他已經步入極境,未曾飛升是個人自愿壓制境界,也就是說,他早已經功德圓滿,不存在心魔或者情劫這種說法。 鳳如青在門口閉了閉眼,把再問他一句的想法徹底壓下來。 她轉而開口說,“施子真,你昔年待我恩重,今后懸云山上有什么事,我依舊任憑差遣,但你我之間的師徒恩義也便到此了,萬望碎月仙尊自重,莫要再做今日這樣的事?!?/br> 鳳如青說完再也沒有回頭,邁步出了懸云殿。 施子真不肯告訴她的,她也不屑知道。 如今她并非再是他腳下匍匐求生的人,這一遭,他在自己心中昔年的積威和畏懼,更是化為泡影。 鳳如青在懸云殿的門口召出黑泫骨馬乘風而去,融入夜色不見,施子真在自己的寢殿之內,慢慢地將佩劍放下,緩緩地吐出一口氣,是無奈,是嘆息,也是……松懈。 可終于走了。 他側頭看了一眼滿室狼藉,再看自身凌亂,后知后覺的面紅耳赤,確實是太難看了,可這種事情,要他如何說? 他說不出口,因為他本也并不想讓她知道,更不想讓她記掛他什么。 誠如她所說,今時不同往日,他們師徒這一遭之后,也該緣盡了。 如自己的其他兩個弟子,來日天界相見,他們不再是師徒,緣來緣去,施子真向來看得十分清楚。 因此鳳如青如此斷絕恩義的一番話,反倒是讓施子真松了口氣。 他好好的,鳳如青卻是氣呼呼連夜回到黃泉,整理好了自己天快亮了才躺上床,可素日睡眠極佳的她居然睡不著。 她索性起身,叫羅剎和共魎給她溫了鹿血酒,一大早喝得醉醺醺,天光大亮之時正想睡下,荊豐來了。 鳳如青索性沒有起身,讓小鬼把荊豐引進了鬼王殿,她躺在殿中迷迷糊糊,荊豐進來便被她召到床邊。 “給我揉揉頭,疼得很?!?/br> 荊豐就坐在床邊上,將鳳如青頭抱到他的腿上揉捏,“小師姐,一大早的就喝酒?” 鳳如青“嗯”了一聲,嗤笑道,“氣的?!?/br> “你昨夜是不是在懸云山上?”荊豐說,“師尊帶你回去做什么?” 不提施子真還好,一提鳳如青氣不打一出來,“做什么?我怎么知道,他就是個失心瘋,昨晚差點用溯月劍把我腦袋切下來?!?/br> “嘶……”鳳如青吃痛的“嘶”了一聲。 荊豐被她的形容嚇到了,手上力氣一過,連忙給她揉了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