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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神智不清,也許聽錯了……」「我耳朵靈得很,不可能會聽錯!」見奎叔發怒,海英閉上了嘴。海岳走上前,拔出腰間匕首,遞給天狼,森然道:「不管聶瑤是什么身份,他跟了你,就是你的人,對于一個背叛者,你知道該怎么辦對吧?」天狼接過短刃,又看聶瑤,他很平靜,墨瞳看著自己,沒有半點兒懼意,那副淡雅平和的樣子,仿佛是置身事外的局外人。「你不打算跟我說些什么嗎?」他問。聶瑤輕蔑地挑了下眉,冷笑:「既然你根本不信,我又何須費神解釋?」只要有解釋,他就會信,不管多么蹩腳的謊言,可是……天狼看著聶瑤,那張雋秀臉上寫滿傲氣,連一個字都吝于吐出。終究不舍得迫他,天狼將刀扔到一邊,沉聲道:「押他去地牢!」「原來這就是你所謂的喜歡!早知如此,我又何必跟你回來?」經過天狼身旁時,聶瑤輕聲說道,聲音凄楚,似乎浸透了滿腹委屈,想到這幾日兩人一起出生入死,天狼心一顫,幾乎想拉他回來,但終于還硬住了心腸,任由族人將他帶走。聶瑤就這樣被關進了地牢,所謂地牢,其實不過是個狹窄山洞,洞口安了道木柵門,除了傍晚來送飯的人外,就再不見有人來,他很無聊的盤腿坐在門口,靠著木柵門,頎長手指在腿上輕輕敲打著。一路上他都有留暗記,阿丑應該很快會追來,是等他來救,還是自救,或者等那只狼……外面傳來腳步聲,聶瑤抬起頭,發現來者既不是阿丑,也不是天狼,而是一個很意外的人。「天狼被海岳他們說服了,決定要殺你?!购S㈡i打開,對聶瑤道:「趁他們還沒決定何時動手,快跟我離開?!?/br>「你為什么要救我?」聽說天狼要殺自己,聶瑤臉色微變,站起身問。「其實我并沒聽清??藞D說的話,不過奎叔一口咬定是你,我無法幫你辯解,我怕錯怪了好人,所以……別說廢話了,快跟我走?!?/br>海英把提前準備好的帽子給聶瑤戴上做遮掩,然后帶他離開,山上巡邏防衛的族人不少,不過海英功夫很好,避開了他們的視線,來到山下,一口氣奔出很遠,在一簇草叢間停下,走進草間,牽出一匹馬。聶瑤遙看前方,前面叢石嶙峋,一灣水波蕩漾,隱有氤氳浮動,是上次天狼帶他來洗溫泉的地方,聽到海英走近,他收回眼神,淡淡道:「你好像對這里很熟悉?!?/br>「是啊,我常來附近狩獵?!购S疡R韁遞給聶瑤,道:「快走吧,不然就來不及了?!?/br>聶瑤掃了一眼馬韁,卻沒有接,問:「我很想知道,你這么希望我走,是真心幫我,還是出于某種目的?!?/br>「你說什么?」「其實,你才是jian細吧?」海英面色一變,似乎在考慮對應說辭,聶瑤見狀,哼了一聲,「??藞D在你們歸途埋伏,本來是想狙殺天狼,可惜只捉到了幾名小卒,他如果只放你一人回來,你可能會遭受懷疑,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把奎叔和你一起放回來,然后利用奎叔指證我,如果天狼殺了我,永嵊一定會大舉進攻風曜,到時你們不用一兵一卒,就解決了對手,你說,我說得可對?」海英的確是渭涼的jian細,此時聽聶瑤娓娓道來,似乎親眼所見一般,不覺冷汗濕了衣襟,顫聲問:「你怎么看出來的?」聶瑤傲然一笑:「我三歲時撒的謊都比你完美百倍,要騙我,你還太嫩了。天狼曾跟我說過,這里硫磺味重,野獸不會靠近,身為族人的你又怎么會來這里狩獵?還說什么天狼要殺我,他不笨,知道殺我的后果,所以不管我是不是jian細,他都絕不會動手,你必是看他沒有殺我的意思,所以才送我離開,說不定回頭就會在我身后放冷箭,到時再栽贓給風曜,你好像很喜歡用這招,前不久還在溫泉旁用暗箭射過我?!?/br>又全說中了,海英一貫的微笑轉成了獰笑,從腰間拔出匕首,狠聲道:「我本來還想留你多活一會兒,既然你都看出來了,那就只能馬上解決了!」見刀刃揮下,聶瑤閃身就跑,剛剛被他道出了所有陰謀,海英心下慌亂,刀鋒也刺得毫無章法,正追打間,忽聽有人厲喝:「住手!」寒光凌空飛來,海英下意識去迎擊,匕首卻在瞬間被斷為兩截,天狼隨即揮掌將他擊出,那掌劈得狠厲,海英頓時口吐鮮血,跌暈了過去。聶瑤隨手扔掉了頭上戴的那頂破帽子,笑盈盈走到天狼身邊,道:「我就知道你會來救我的,剛才你一直在偷偷跟著我們對不對?」天狼剛才去帶聶瑤離開,卻發現有人捷足先登,不知海英目的,他就沒出聲,暗隨其后,海英功夫差他太多,當然不會覺察到,后來見海英對聶瑤不利,便出手相救。看著聶瑤,他早沒了日間那副凄楚可憐的模樣,眉宇間笑意嫣然,像極了他們初見時的可愛樣子,天狼心神恍了恍,很想知道哪個才是真正的他,抑或,哪一個都不是。「告訴我,你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他嘶啞著聲音問。聶瑤臉色一變,隨即微笑道:「你好像還在懷疑我?要是不信,就再把我抓起來好了?!?/br>有恃無恐的口氣,是因為他知道自己不會抓他,更不舍得傷害他。「你一直都在利用我對不對?」「你說什么?」「有關山背有出口的秘密除了族里幾位長老和海岳,我只告訴過你一人,我知道他們不會說,否則也不必等到今天?!?/br>聶瑤輕咬下唇,沒有說話。天狼笑了,冷峻眉間掠過淡淡的憂傷,輕聲道:「夜探渭涼時我受了箭傷,你幫我敷藥后,我就一直在發燒,我跟渭涼交戰多次,對他們用毒很熟悉,那些毒對我造不成傷害,我覺得很奇怪,回來后曾仔細查驗過箭鏃,發現毒跟以前一樣,所以我想引起熱癥的不是箭鏃的毒,而是你藥里的毒?!?/br>他看著聶瑤,希望他能給予否定,可是沒有,稍停半晌,聶瑤笑了,點頭道:「不算是毒,只是一種引發高燒的烈藥,可令人臥床數日,我曾聽說過許多有關你的傳聞,想親眼證實一下你是否真像傳說中一樣悍勇,事實證明的確如此,那么烈的藥也只能讓你輕微不適?!辜热槐唤掖┝?,便沒有再偽裝的必要,他只是沒想到天狼心思如此謹慎,從一開始就對自己起了疑心,那之后那些關懷難道都是他的偽裝?心里居然有些不舒服,聶瑤鳳目微瞇,卻聽天狼又道:「火耳性子很烈,除了我,它不聽任何人命令,可是卻對你十分順從,說明你馭馬有術,這樣的你又怎么會被驚馬拋落?那只是你為了接近我使的手段吧?」一直以為兩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