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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輩子的時間去了解,前提是我們要在一起!」聶瑤沒再多說,天狼眼瞳里閃著執著的光,讓他知道這個男子現在有多認真,無謂的事他是不會做的,反正終有一天天狼會放棄自己曾經說過的話。次日一早,天狼帶聶瑤啟程,射暗箭的人最終也沒查到,這也是天狼選擇立刻動身的一個原因,海戰海英還有數名士兵同行,奎叔也在,看他不情愿的模樣,聶瑤便知他肯隨行必是出于海岳的指令。因為天狼的霸道,聶瑤依舊沒機會單獨騎馬,而是跟以往一樣與天狼共乘,還好天狼沒有吃他豆腐,只是規規矩矩將他摟在懷里,馳騁中聶瑤遙望天地壯闊風光,心想,渭涼的??诵值鼙┡俺尚?,羌月的赫氏一族又無強將,天狼稱霸草原是早晚的事。趕路無話,夜半大家隨地歇息,天又飄起了雪花,聶瑤好生無聊,問天狼,「海岳喜歡你,你知不知道?」在風曜住了幾日,他早看出海岳對天狼的情意,海岳事事針對自己,與其說是提防,倒不如說是嫉妒。天狼拭劍的手微微一滯,卻沒抬頭,只淡淡道:「一顆心不能分成兩半?!?/br>「可是,比起一個還不了解的人,海岳也許更適合你,畢竟你們相處了這么多年,如果……」「我的人生沒有如果!」完全雞對鴨講,聶瑤很無力,于是把話題轉到另一個實際問題上,「你有想好見了羌月公主后,該怎么說嗎?」「說你是我的人,讓她別橫刀奪愛?!?/br>話說得干脆利落,聶瑤被成功噎住了,暗想照赫連的脾氣,聽了這話不跟天狼動刀子那才叫怪事,他苦笑道:「橫刀奪愛的那個好像是你吧?大哥,從頭至尾你都沒問過我的意見?!?/br>天狼抬起頭,似乎很奇怪聶瑤會這樣說,「你討厭我?」「也不是討厭啦……」如果只要不討厭就能成夫妻,那天底下隨便拉出一對就能結親了對不對?沒等聶瑤解釋,天狼已低下頭,繼續拭劍,「只要不討厭,你就會喜歡我,只是時間早晚而已?!?/br>這只狼太自大了,聶瑤嘆口氣,決定結束這種無謂的談話。次日繼續趕路,午后煦日暖照,聶瑤困了,正靠在天狼懷里瞇覺,忽聽一陣馬嘶聲,他睜開眼,見大家都勒住馬韁,天狼神情凝重,墨瞳收緊,溢出狠厲光芒,那是野獸廝殺前的蓄勢,充滿殺機的力量,似乎隨時都會爆發。「怎么了?」「有人在靠近我們,三十幾人,坐騎都是長期訓練的軍馬?!固炖沁b望遠方,慢聲道。聶瑤側耳聽聽,搖頭,「除了風聲還是風聲,你是不是聽錯了?」「瑤瑤,別懷疑我的判斷力?!固炖鞘栈匮凵?,看聶瑤的眼里已轉成微笑,摟在他腰間的手扣緊,道:「不過別怕,待會兒等野獸來了,趴到馬背上,剩下的交給我?!?/br>「是敵人嗎?」「馬蹄聲健而俊捷,該是渭涼的良駒?!?/br>說話間前方塵土飛揚,積雪翻卷,馬蹄聲響如震雷,瞬息即到,聶瑤看一下馬隊,果然有三十幾人,不禁暗暗佩服天狼的耳力,但見當中一人一臉絡腮胡須,身著豹紋大氅,魁偉兇悍,狀如野人,卻是渭涼族長之一的??吮?,他曾在京城見過一面,沒想到再相逢時會是這種場面。「哈哈,真是巧,居然讓我們在這里碰上風曜的狼?!躬M路相逢,見天狼只有數名親隨,??吮翢o忌憚地大笑,隨即手一揮,訓練有素的將士瞬間環成圈狀,將他們圍困逼近。「敵眾我寡,不如和談……」沒等聶瑤說出自己的想法,已被天狼按到了馬背上,淡淡道:「別抬頭,很快就會結束?!?/br>話音剛落,便有金戈之聲響起,聶瑤趴在馬背上,只覺馬匹奔走急速,刀劍寒氣不斷逼來,敵方彪悍善戰,天狼這邊僅有數人,只要一個不小心隨時都會命喪當場,這是真正的生死搏擊,而非皇家圍場的狩獵游戲,只聽刀劍聲不絕,有熱熱液體濺到頸上,忽然胯下駿馬一聲長鳴,奮起急奔,兩旁風聲冷疾,瞬間便將喝戰聲遠遠拋開。奔出許久,聽四下寂靜下來,聶瑤這才坐直身子,轉頭看天狼,嚇了一跳,他上身遍是血跡,眼眸冷封如刀,似乎仍沉浸在血腥殺氣中。「你受傷了?」「別擔心,是對手的血?!贡宦櫖庩P心,天狼目光轉為柔和,問:「剛才有沒有嚇著你?」聶瑤搖搖頭,他什么都沒看到,怎么會嚇著,沒能親眼目睹天狼揮劍對敵的英姿,他頗覺遺憾,又向后看看,「海戰他們呢?」「跑散了?!箤κ謨疵?,大家只能依次逃離,天狼殿后,知道眾人生命無礙,只是暫時走散,??吮霈F在這里可能另有目的,應該不會一直追殺他們,所以并不擔心。兩人下了馬,見天狼肩上有兩處擦傷,聶瑤取藥幫他敷好,又給馬兒腿上幾處輕傷抹了藥,包扎妥當,天狼見坐騎乖乖任他擺布,道:「它很聽你的話?!?/br>「對付馬兒我有一套,再烈性的馬到我手里也會乖乖聽話?!?/br>想起上次聶瑤枕著愛駒睡覺的事,天狼笑了,「我信?!?/br>兩人坐在地上休息,聶瑤左右看看,問:「我們現在在哪里?」「不知道,不過馬上會找到線索?!挂霸囊徊菀荒径际侵敢轿坏奶烊涣_盤,尋路對天狼來說易如反掌,正待寬慰聶瑤,忽然厲目一閃,盯住遠處一點,聶瑤順他目光看去,見連天荒草深處一個灰濛濛的小東西在慢慢靠近,卻是個出生不久的狼崽。「快走!」天狼臉色變了,拽聶瑤飛身上馬,揚鞭疾馳,聶瑤不明就理,「只是個小狼崽,有什么好怕?」「冬季的草原上沒有單匹狼?!固炖钦Z氣有些陰郁。這個季節小動物稀少,要獵食鹿牛等大只動物,野狼勢必結成群體,尤其母狼不會離狼崽太遠,小狼的出現意味了什么不言而喻。果然,寒風將凄厲狼啼幽幽傳來,那是小狼呼喚同類的嗷聲。若換了平時,駿馬在騎,天狼不會畏懼,可是此刻他們剛經歷過一場血戰,身上沾的血腥氣就是最好的指引,那氣味會勾起狼群殘忍的本性,天又已日暮,暗夜,是狼的天下。低嚎聲此起彼伏,遙遙不絕,夾在風中,仿似從四面八方同時傳來,帶著屬于原野之王的狠厲,駿馬被驚動了,在主人的揮策下奮起急奔,但終究輸與野生狼群,不消片刻,已有成狼追逐而上,或并行,或包抄,將馬攔在當中,夜已暗下,四周盡是熒熒藍光,鬼火般陰森,嗷嗷嘶鳴中透著原始的貪婪狠戾。天狼勒住了馬韁,聶瑤忙問:「為什么停下?」「馬跑不動了?!棺T腿受了傷,又承載了兩人的重量,不可能跑得過正處于饑餓